第5章 我愿意先为殿下试药(1 / 1)

强忍着疼痛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景昭珩的面前。

距离拉近后,那股香味再次回来。

刚刚已经有宫婢回来告诉他了,姒锦身上什么都没有。

沐浴的水和衣物都是祈玄宫的宫婢提前备好的,绝不会有差错。

宫婢还说,她们没有在姒锦身上闻到任何味道。

既然如此,那这味道就是姒锦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了。

而且,只有他自己能闻到。

就连姒锦自己也闻不到。

他想通这一切后,微微抬眸看她。

视线却是停顿在了她里裤上的血迹。

他毫不客气的骂了一个字:

“蠢。”

姒锦咬著唇,那股子怯懦表现得愈来愈强烈。

“上榻,哄朕睡觉。”

景昭珩对她的伤口置若罔闻。

姒锦站着没动,眼巴巴的看着他,眼里的泪水越积攒越多,“陛下,奴婢的膝盖很痛……”

他面色阴沉。

眼神里的杀意没有掩饰。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姒锦这会儿估计已经被他剁成肉馅了。

她暗暗庆幸,好在有新手福利。

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攻略暴君。

“膝盖痛与哄朕睡觉有何关系?”

这话从景昭珩的口中说出,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割裂感。

偏偏他还表情十分严肃,甚至带着几分怒意。

怎么感觉有点滑稽?

姒锦有些想笑。

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奴婢怕会影响陛下……”

景昭珩忍无可忍。

木榻前放著一张案几,上面放著一个瓷瓶,里面是金疮药。

昨日他杀一个太监时,那太监挣扎的太厉害,他手中的剑反倒是先划伤了他。

景昭珩将那瓶药扔给了她。

这动作太突然,姒锦踉跄著才接住了瓷瓶。

“上药。”

“奴婢多谢陛下。”

和昨天白日一样,姒锦上榻后景昭珩便让她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

今日景昭珩便不再掐着她的脖子了。

姒锦似乎很防备他,躲得他远远的不说,她自己团著锦被,缩在木榻的外侧,与景昭珩像是隔着楚河汉界。

一个在木榻内侧,一个在木榻外侧。

只要能保证他闻到味道、听到声音就可以了。

姒锦如今就是个完完全全的哄睡宫婢。

该表现出的怕还是一点都不能少。

她背对着景昭珩,又讲了个故事给他。

景昭珩侧头看着她。

看她那模样,限制她的是木榻的宽度,不是她能远离他的界限。

他心里暗暗冷笑。

可笑至极。

他堂堂一国之君,难不成会对一个宫婢有什么心思?

她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

第二日清晨。

景昭珩醒来的时候,姒锦已经不见了。

只留下了一团已经被整理好的锦被。

虽然她人已经不在了,可是她躺过的地方,皆留下一股幽香。

景昭珩不动声色的吸吸鼻子,才若无其事的掀开锦被下榻,这才发现,锦被下还有一张手帕。

上面绣著一株开得正艳的杜鹃花。

他看了一眼,目光难掩嫌弃。

假装没有瞧见,面无表情的下了榻。

可等到更完衣,他又冷著脸走了过来,将那手帕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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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锦回去的时辰,刚好是宫婢们用早膳的时间。

她一进去,春宁便先问她:“姒锦,你昨晚是不是不在永巷啊?”

她今早醒了后,并没瞧见姒锦的身影。

她早就想好了如何解释,囫囵回答道:“祈玄宫人手不够,我去守夜了。”

话虽敷衍,可姒锦这态度是摆明了不想让其他人多问。

昨日大家能活下来,都要感谢姒锦。

为什么这么多人,偏偏让她自己去守夜?

那必然是她前日用了什么法子才活着从祈玄宫回来。

她不说,她们自然也不好多问。

姒锦坐下用膳时,目光不著痕迹的扫了一眼清霜。

她的表情不算好看,甚至还有些绷不住怒火一样。

其他的宫婢们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

其实,她们原本该感谢的人是清霜。

用完早膳,姒锦心里一直在惦记着要把金创药给景煜礼送去。

不然再晚几日,他伤口长好了,那她昨日摔得那么严重才得到的药,岂不是派不上用场了?

熬到下午,姒锦总算是得了空。

她按著记忆中的位置,准备去寻景煜礼住的宫殿。

刚出了永巷,便远远地瞧见了清霜似乎正在远处和一个侍卫在说话。

姒锦对这个侍卫有些印象。

好像是与清霜一?长大的青梅竹马,如今在宫中做禁军,前世在帮了清霜的不少忙。

灵香草好像就是他帮忙带进宫的。

姒锦心里有了盘算。

她绝不会给清霜身边留任何一个能帮助她的人,哪怕是一条狗,或者一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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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忧阁,在皇宫最偏僻的角落。

连居所的名字都这么……

这边基本上没有人靠近。

姒锦前世之路过过几次,没有进来过。

殿门虚掩著,她推门走了进来。

和想象中的破败模样不一样,宫苑中每一处都透著穷酸简朴,却每一个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姒锦朝着寝殿走了过去。

只是还未走近,景煜礼似乎就听到了动静。

他一袭白色的袍子,站在了寝殿的门后。

姒锦远远的看着他,他额上的伤口只是清理过了,却没有包扎,那伤口很醒目。

身上的白袍却是一尘不染。

景煜礼目光微凛:“谁准你进来的?”

姒锦走近后,态度真诚的实话实说:“殿下,我来给你送药。”

“殿下”二字,宛如一把匕首刺入景煜礼的心脏。

他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透骨的凉薄:“我不需要你的药。”

姒锦从怀中将药拿了出来,“殿下,我是真的来送药的!我没有恶意……我只是看殿下可怜。”

她小心的试探著拉起他的一只手,将那瓶药塞到了他的手中。

兴许是怕他会再次推开自己,她放下瓷瓶后便快速将手收了回来,又往后退了半步。

她轻眨著害怕又真诚的眼睛看着他。

又重复道:“我真的没有恶意……”

莹润的瓷瓶有些温热的触感,不过很快便被景煜礼的体温覆蓋。

不知景煜礼有没有相信她的话。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药,指腹细微的摩挲过瓷瓶。

景煜礼不傻。

他如今的身份早就不是从前的六皇子。

一个宫婢不会无缘无故的接近他。

他浑身上下,如今还能找出一丁点儿的价值么?

一个宫婢怎么能得到如此好的药?

他若是没猜错,这药只怕是景昭珩的赏赐。

所以,是景昭珩让她来接近的自己?

景煜礼抬眸看着姒锦:“我如何相信你?”

姒锦掀起衣裙,露出一截光洁的小腿,她又往上?了?裙边,昨晚膝上摔出的伤口露出来。

她咬咬唇,耳根有些发烫,似乎是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露出肌肤而羞怯。

“我愿意先为殿下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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