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给薇薇安和泰格的月薪是十万英镑的月薪,迦陀莎开口就要二十万英镑的月薪,等于是薇薇安和泰格兄妹俩加起来的月薪了。不过就能力而言,她确实要比薇薇安和泰格厉害得多,她也值这么一份月薪。
“我可没真把你当保镖来使唤啊,你和我合作,我们各取所需,我也没必要每个月付你二十万英镑吧?”凌枫也不是长毛兔,精着呢。
“我没有财产,我在英国生活需要钱,我不找你找谁呢?”迦陀莎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可以工作啊。”
“我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
凌枫苦笑道:“好吧,既然你愿意当我的保镖,我就给你与薇薇安和泰格一样的酬劳吧,不能因为你的能力更强一些就拿比他们高一倍的薪水,这样不利于团结。你愿意的话就这么办,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没办法。”
迦陀莎犹豫了一下,“好吧,我就知道和你这样的商人打交道我会吃亏。”
凌枫颇无语地看着她,“迦陀莎小姐,麻烦你给我一月十万英镑的薪水,我很乐意吃这样的亏。”
“晚安,有什么话明天再聊吧。”迦陀莎说。
凌枫这边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迦陀莎是一个很特殊的女人,但她也有作为普通女人的一面——有时候会不讲道理。
其实,在印度黑瓦村,在迦梨女神神庙里,凌枫如果将她杀掉的话,他现在大概已经忘记这个女人了。可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曾经想要干掉对方的生死对手,现在却变成了老板和保镖。
这事凌枫其实也没放在心上,横竖也就十万英镑的月薪,他现在并不在乎这点钱。相反的,如果迦陀莎能帮助他找到汉娜,那么在她的身上花多少钱也是值得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凌枫没有一点睡意。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迦陀莎所讲的一个个故事,郑和、汉娜和永乐皇帝,还有那些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古人就像是一部奇幻电影之中的人物,一个个活灵活现地在他的脑海之中演绎着他们的传奇。他是一个观众,却又参与到了其中。
最后,他的思维又停顿在了迦陀莎告诉他的摘掉阴阳戒的办法上。
“阴阳戒叫火种,怎么会是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呢?还有,它的摘取方式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呢?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呢?”他想着这些问题,受到困扰的同时也渐渐萌生出了一个想法。与其去费神猜测,为什么不试一下呢?
迦陀莎告诉他的摘掉阴阳戒的方式很诡异,疼痛肯定是无法避免的,不过比起破解它的秘密而言,受一点罪也是值得的。
这个想法很快就成熟了,凌枫也从**爬了起来,他找来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还有一瓶消毒酒精,一盏酒精灯。找齐了摘阴阳戒的工具,他进入了浴室,然后便开始动做了。
他将手术刀消毒之后,小心翼翼地切开了右手食指上的靠近阴阳戒的一块皮肤。手术刀非常锋利,切肉犹如切萝卜一般轻松流畅,鲜血顺着刀锋和伤口往外流,它们滴落在浴缸之中,红色与白色形成了一个非常鲜明的色差。
凌枫围着阴阳戒切了一圈,伤口约两毫米深,这个深度恰好让手指的表皮与皮下组织分开。按照迦陀莎所说的方法,他还需要在阴阳戒的另一边且同样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圆圈状的伤口,然后用手术刀将戒指覆盖的表皮与皮下组织分割开。完成了这一步,他还需要用酒精灯烧灼阴阳戒,知道它变红,然后才能摘下它。
步骤很清晰,但凌枫只切了一边的圆圈状的伤口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这却不是他受不了那种疼痛感,而是他在伤口之中发现了非常诡异的东西。
翻开的戒指下的手指表皮,他看到的不是正常的皮下脂肪或者肌肉组织,而是一根根宛如菌丝一样的物质!它们穿透了他的手指表皮,在他的手指之中扎下了“根”,而已经将就像是一朵小小的蘑菇一样生长在他的右手食指上!
这一个发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足足愣了好几分钟才勉强回过神来。
“难怪摘不下来,原来它已经和我的血肉连接在一起了。这么看来,迦陀莎所说的方法是真的,我要摘下阴阳戒,肯定得切掉一层皮肤。不过,为什么要烧灼戒指,还特意提醒我要将阴阳戒烧红呢?”凌枫弄懂了一些地方,却也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想了一下,他将手术刀伸进伤口之中,小心翼翼地切断了几根菌丝状的物质。一股冰寒的能量顿时从阴阳戒之中传递出来,突然被“惩罚”的他就连手术刀都拿捏不稳,直接掉在了地上。但更诡异的是,他刚刚切断的那几根“菌丝状”的物质竟在眨眼间开始恢复,随着它们的恢复,阴阳戒所传递的冰寒能量也逐渐减弱,最后,当菌丝状的物质完全恢复之后,阴阳戒也不再释放那种冰寒的能量了。
也正是这个诡异的发现,凌枫之前弄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子就豁然明白了。
“难怪我以前每次想摘下阴阳戒的时候都会被惩罚,原来是因为它已经在我的手指上扎根生长,它所释放的冰寒能量是修补被我破坏的菌丝状的根,而不是什么惩罚!”他的心里激动想道。
阴阳戒不是智能生物,也不是智能电脑,它肯定没办法就凌枫的某一行为判断是非对错,更不会因为凌枫做错什么事而惩罚他。它所做的,只是一种类似与树木的生长行为,某一个地方的根被破坏了,它就会输送养料,修补被破坏的根系。只是,它在这方面的能力远比任何植物更强大而已!
“看来,好几次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它总能给我注入一种带着点温暖的能量,看来,这其实也是它的一种生存的本能。它寄生在我的身上,我的生命有危险的时候,它就会给我补充能量,让我快速恢复。”凌枫总算是弄清楚了阴阳戒之前为什么会“惩罚”他,却又在几次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帮助”他的原因了。
可是,弄清楚了阴阳戒为什么会“惩罚”和“帮助”他的原因并不足以满足凌枫的好奇心。他没发现手指之中的菌丝状的东西也就罢了,现在发现了,他的脑海里便多了一个新的问题——种种迹象表明,阴阳戒不单纯是一枚戒指,它有着一种匪夷所思的生命力,那么,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火种,火种……如果从名字的角度去理解阴阳戒的话,它大概应该是一颗什么种子,可现在这颗种子在我的身上扎根生长,我变成了它的土壤,那么它最终会生长到什么程度?而我又会受到什么影响呢?”凌枫的心里苦苦地思索着这个问题,没人愿意在自己的身上长一颗蘑菇什么的,他肯定也不例外。以前倒觉得阴阳戒在手上也没什么,可是发现它居然在他的身上扎根生长之后,他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有着天生的畏惧,更何况这个未知的东西还是生长在他的身上的。
犹豫了片刻,凌枫又将掉在地上的手术刀拣了起来,用消毒酒精清洗了一下,然后准备在阴阳戒的另一边切开另一条圆圈状的伤口。
他现在已经非常了解迦陀莎所告诉他的方法是怎么回事了,在手指上切开两条圆圈状的伤口,将表皮与皮下组织分开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一步却是烧灼阴阳戒,让它无法修复那些被毁掉的菌丝状的根。不然的话,佩戴阴阳戒的人除非将整根手指切掉,否则都无法取下它。
另一条伤口也切开了,滴落在浴缸之中的鲜血也更多了。
在新的伤口中他也发现了菌丝状的东西,它们在他的血肉之中扎根,不知道已经蔓延到了什么地方。
接下来的一步便是横切戒指下的皮肤,然后烧灼阴阳戒,最后取下它。
然而,凌枫却犹豫了。
“等等……”他的心里暗暗地道:“阴阳戒在我的手指上已经两年的时间了,这段时间里我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它甚至还数次帮我度过了难关。我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强行摘掉它吗?”
不摘掉,他的情况不会有任何变化,这两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阴阳戒不曾伤害他的身体,反而在数次危机关头帮助他渡过难关。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阴阳戒在他的手指上其实是一件好事。当然,除了有可能导致不育这一个缺点。
摘掉,情况就难以预测了。它会影响些什么,这还真的是不好猜测的事情。毕竟,凌枫从来没有将它摘下来过。恩师玄机子也从未跟他提起过这方面的事情。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贸然摘下它其实是有风险的。
“算了,我还是先弄清楚阴阳戒究竟是一枚什么样子的戒指再来决定摘不摘下它吧,它在我的身上,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强行摘下它,犹如强行摘掉一个器官,万一有什么反噬的反应,那可就不妙了。我还是先翻译那本人皮书吧,或许能从上面找到一些关于阴阳戒的线索。”凌枫终于是放弃了强行摘掉阴阳戒的想法。他将工具收了起来,拿出那本人皮书和手机,比对用手机拍摄的《天之音书》翻译上面的内容。
这次翻译也是他针对人皮书的第一次正式的反应,他做得很仔细,逐字逐句地进行翻译,并且将翻译的内容用笔写在一个笔记本上。
夜越爱越深,但凌枫却没有半点睡意。他浑然未觉,他的右手食指上的伤口正慢慢的愈合着,却没有明显的血小板凝结的那种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