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脸皮还真是够厚,可凌枫却没有办法将她赶走,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地方。不过,他倒也理解这个女人的难处,她受了傅伟业的指使来恶心他,她要是不这样做,那她的饭碗可就不保了。
对于傅伟业这个人,凌枫之前是有一些好感的,可今天闹这一出,凌枫才看出来,傅伟业其实是一个习惯于笑里藏刀的人。
却就在这时木婉音款款走了过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苏雅的旁边看着她。
“木小姐,你请坐。”苏雅慌忙起身,“我去给沏杯茶。”
“不用了,你到别处去吧。”木婉音淡淡地道。
苏雅点头,跟着就离开了。
凌枫让她离开,她死皮赖脸地赖在这里,木婉音来了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她跟着就走了。这就是木婉音的魄力。
凌枫无语地苦笑了一下,送走了一个讨厌的,却又来了一个更讨厌的。他这是招谁惹谁了?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看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了吗?可是,他也没生针眼啊,但运气怎么就怎么糟糕呢?
木婉音也没和凌枫说话,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凌枫的对面,然后提起茶盘上的紫砂壶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茶好了,她又端起茶杯,浅浅地呷了一口。这个过程里,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凌枫的身上。她如此安静,安静得就像是一个哑巴一样。
凌枫笑了,“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这世界也太小了,我到哪里都能遇见你。”
“我是你师姐,你是我师弟,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木婉音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
“好吧,是你走,还是我走?”凌枫说。
“你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我就走。”木婉音说。
凌枫怒极反笑,“我欠你什么东西呢?你倒是说说看。”
“师父留下的医书,还有他的戒指。我也不会白拿你的,你开个价吧。你已经学会了医书上的医术,你留着也没有用不上吗?还有,以你现在的财产,再加上我准备给你的钱,你做一辈子富家翁不上很好吗?”
“你准备给我多少钱呢?”
“一千万。”木婉音说道:“这是我能给你的最高的价钱。”
“这样吧。”凌枫说道:“我给你一千万,你离我远点好不好?”
“你……”木婉音顿时气结当场。
凌枫不在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心里也在暗暗地想道:“她忽然提起要买下我的《黄帝外经》,这说明她已经在怀疑我给她的医书是假的了。如果她怀疑我给她的医书是假的,那么她就会怀疑夏香在十里坡军区对我的催眠是失败的了,她又要做什么呢?这个女人还真是一个麻烦,我得想个法子一劳永逸地解决她这个麻烦才行。”
“我知道你在京都郊外买了一个食品加工厂,还有一处宅子。你想来京都发展你的事业,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京都不是神女村,在这里你会遇到超过你想象的阻力。你把《黄帝外经》和阴阳戒给我,我不但不会成为你的阻力,我还会成为你的朋友,帮你解决麻烦。你好生想想吧,我想得到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木婉音留下这句话,起身离开了。
先是利诱,然后又是恐吓,木婉音为了得到玄机子留下的东西可谓是费尽心思了。
凌枫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木婉音知道他买下马元山的食品加工厂和老宅子的事情,这说明她一直都有监视他。这种情况,只要他哪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坠入她所布下的圈套。还有,她直接威胁神女药业的发展,这也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可恶,这个臭女人不就仗着她爷爷木战天的权势吗?总有一天我要让她付出代价!”凌枫的眼神有些可怕。
他没法和木婉音的家族对抗,但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所以他不排除使用某些非常的手段!
目送木婉音回到她之前的座位上,凌枫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阴阳戒,随后又伸手摸了摸它。《黄帝外经》上的所有的医术他都学会了,甚至连隐藏在《黄帝外经》之中的秘密他也破解了,所以《黄帝外经》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纪念和传承的意义要大于实际意义。可阴阳戒不同,他到现在都还没能破解的秘密。
傅伟业的声音忽然响起,“大家请安静一下,让我来说说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吧。”
低声交谈着的宾客们纷纷将视线聚集到了傅伟业的身上。
傅伟业拿着一支无线话筒,身边站着漆雕秀影。前者笑容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漆雕秀影却在四处张望,寻找着什么。
“是这样的,站在我身边的这位高贵的女士想必大家都认识吧,是的,她就是最杰出的女科学家漆雕秀影。现在,还有什么人比科学家更值得人尊重呢?我们现在的生活可都是科学家们带来的,他们是最值得尊敬的人。”傅伟业的口才不错。
大厅里顿时响起了一片掌声。
“好了,我就直接切入正题吧。”傅伟业又说道:“这次聚会其实是为了科学事业,为了更美好的生活。我打算以拍卖艺术品的方式为婉容筹集一笔研究经费,希望大家踊跃竞拍。拍卖所得的钱款都将成为婉容的研究经费,不足的我个人补上。”
有人掀开了傅伟业身后的一块红色的绸布,顿时现出了好几张油画。
“伟业兄,这不是你画的作品吗?你舍得吗?”司徒有义大声地道。
“为了婉容,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傅伟业笑着说道。
这话很露骨,已经是很直接的表白了。
漆雕秀影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辩解什么。她其实也显得很错愕,似乎没有预料到傅伟业会搞出这样的活动。
这就是傅伟业的聪明之处。他愿意给漆雕秀影出科研经费,但却不愿意私下里出,他通过这种方式将这件事热炒一下,一方面得到热爱科学事业的名誉,一方面又用众多名流的口舌将漆雕秀影捆绑在他的身上。
凌枫心里越来越了解傅伟业这个人了,傅伟业其实和木婉音是同一类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会不择手段。这种人很自私,通常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就像现在,傅伟业肯定就没有考虑过漆雕秀影的感受,但他自己的感觉肯定是很好的。
傅伟业还在发表他的演讲,谈吐风趣幽默,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凌枫的视线却移落到了那几张油画上。那几张油画大多是风景画,画得还不错。其中有一张却是人物画,画的是漆雕秀影。画里的漆雕秀影穿着白色的长裙,站在一片开满野**的草地上,很唯美。
最后,凌枫的视线移到了漆雕秀影的身上,他发现漆雕秀影正看着他,很尴尬的样子。
凌枫冲漆雕秀影笑了一下。
漆雕秀影的感觉顿时好了一下,也微微地笑了一下。
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傅伟业此刻成了专门吸引目光的磁石。
“傅大少真的是非常优秀的男子啊,有文学,有休养,还有艺术细胞,漆雕秀影太幸运了,能得到傅大少的青睐,我怎么就遇不上傅大少这样的男人呢?”隔桌的一个女人很羡慕地道。
她的同伴说道:“是啊,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啊。漆雕秀影此刻肯定很幸福吧,傅大少对她这么好,这么贴心,真不知道她是修了几辈子才修来这样的福气。”
这样的谈话落在凌枫的耳朵里,凌枫感觉有些好笑。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她们又不是漆雕秀影,她们怎么就知道漆雕秀影很幸福呢?倘若傅伟业追求的是她们,她们恐怕会迫不及待地爬上傅伟业的床吧?
“拍卖开始。”傅伟业指着左首第一幅风景油画,侃侃说道:“这一副画名叫《静秋》,这是我两年前在巴黎一个酒庄度假的时候画的,你们会从这幅画里感受到秋天的宁静与萧瑟,还有它独特的美感……嗯,起拍价是十万,上不封顶。”
傻瓜才会封顶。
“我出十五万。”刚才羡慕漆雕秀影的女人很激动地举起了手来。
“我出二十万!”另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女人也举起了手来。
竞拍就这么开始了,热闹得很。
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举手报价的大多数年轻的女人,这些京都地面上的名媛公主们并不在乎几十万的小钱,她们乐意去捧傅伟业的场也有着她们自己的动机——傅伟业是京都地面上出了名的钻石单身汉。倘若因为一副油画而得到他的欢心,那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这些女人们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呢?”凌枫忍俊不已,“傅伟业画的那些油画虽然有些功底,但同样水平的话,我在公园一百元就能买两张。起拍价十万,他还真是看得起他自己的作品啊。”
咚!也不知道傅伟业从哪找来的木槌,他敲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静秋》以三十万的最高价成交!这是一个好的开头,我们接着拍卖第二幅画,它叫《鱼与溪流》……”
“我出五十块,买你的那条……是草鱼还是鲤鱼?”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从大厅门口传来。
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也都聚集到了来人的身上。
从大厅门口走进来的男人身材单薄,皮肤也白得有些过分,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那张脸精美得让女人都要嫉妒。如果他想假扮女人的话,只需要一套假发,一套女人的衣服就行了。
凌枫的心里很奇怪,这个妖一样的男人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