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辅助催眠的药物,然后是营造适合催眠的环境,最后才是真格的催眠手段,这个夏香从一出现,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的!
不得不说,这个夏香隐藏得很好,她的催眠手段也非常高明。她的这种催眠术以及她的能力,如果是去考催眠师的资格,她肯定会超出世界上最高的标准。她也必定会成为一个受社会名流追捧的催眠大师。
然而,不幸的是,这次她所催眠的是凌枫,一个掌握着《黄帝外经》上的催眠术的人。
如果将夏香的催眠术和凌枫所掌握的《黄帝外经》上的催眠术相比较,那或许找不到一个具体的标准来衡量谁更优秀,但可以肯定的是,凌枫要是想催眠她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辅助的药物,也不需要营造适合催眠的环境,他只需要直视她的眼睛,瞬时间将她催眠!
可是,神智恢复正常的凌枫没有这么做,反催眠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成熟的念头——要想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假装被这个夏香催眠了,她和那个老家伙还会防备他吗?显然不会。
这么一想,凌枫的眼神就越来越“呆滞”了,精神也越来越萎靡不振了。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丧失了自我的思维。
夏香的手指停止了奇妙的手势,她也停止了她的吟唱,她的嘴角浮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凌枫呆滞地看着他,反应特别缓慢的样子。他催眠过好些个目标,自然清楚被催眠是一种什么状态。这似乎也是一种优势,如果他不了解被催眠的状态,这个时候他肯定是装不像的,夏香也很容易就能识破。
“你叫什么名字?”夏香凝视着凌枫的眼睛。
“凌枫。”凌枫呆板地道。
“你在什么学校读过书?”
“神女小学和神女中学。”
“幼稚园呢?”
“我没上过幼稚园。”
夏香笑了笑,又说道:“你能倒立吗?我想看你倒立的样子。”
“我能。”凌枫心里暗骂了一声“臭娘们”,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空地上双手撑地,倒立了起来。
“咯咯咯……”夏香笑得很开心,“就是这样,你要记住,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隶,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不能违抗我的任何指令。现在,叫我主人。”
“主人。”凌枫叫了一声,心里却已经在问候她的妹妹了。
“很好,不用倒立了,坐下吧。”夏香说。
凌枫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回到了沙发上。
夏香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凌枫的跟前,伸手勾起了凌枫的下巴,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凌枫,大小姐说你很厉害,可在我看来你不过如此。不过,你这张脸倒是长得挺好看的。”
凌枫的心里暗骂,“这臭娘们还真的把她当成是我的女主人了,显然你得意一会儿,等下让你尝尝我的催眠术!那个时候,你才知道什么是主人!”
脚步声传来,夏香跟着松开了勾着凌枫下巴的手,站到了一边。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手里拄着一根红木拐杖。拐杖上雕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龙,很有气势。老头走路的速度很慢,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的身子单薄,脸颊清瘦,给人一种很瘦弱的感觉,但他的一双眼睛却显得很锐利,富有智慧,仿佛能洞穿人的心灵一样。
无需有人介绍,凌枫就能猜到这个老头就是约他见面的老首长了。他还意外地发现,这个老头的面貌居然与木婉音有些神似。他的心里暗暗地道:“这个老头会是木婉音的长辈吗?如果是的话,他的年龄也应该是木婉音的爷爷了。他会是木家的掌门人木战天吗?”
凌枫早在与黎倩相识的那天晚上,黎倩就帮他的忙查到了一些关于木婉音的背景。不过黎倩虽然能查到木婉音的爷爷就是木战天,但具体的资料却没有权限查到。也就是那一次,凌枫也仅仅是知道木战天是一个空军中将。
中将,已经是将军级别了,在军方已经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了。
可是,这只是一种猜测,凌枫根本就没法确定眼前这个老头就是木战天。
老头慢吞吞地走过来,坐到了之前夏香坐过的沙发上。他看着凌枫,审视着什么,半响才说道:“搞定了?”
夏香点了点头,“搞定了,将军。”
“辛苦了。”木战天的嘴角露出了一声莫测的笑意,然后他又回过了头去,大声说道:“丫头,还躲在那里干什么?夏香已经搞定了,出来吧。”
楼梯的拐角处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木婉音。
木婉音的出现,老头的身份也就自动证明了,他就是木战天。
木婉音出现的时候,凌枫恨不得冲上去往她的小嘴里塞一根胡萝卜,这个女人简直是阴魂不散。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都孜孜不倦地纠缠着他,所用的方式也很极端,就连绑架的手段都用上了。他对她的恨,也就是从那次在红霞沟被她绑架之后开始的,可那个时候,他能对付的手段几乎没有。所以,他隐忍着。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一切猜想都是正确的,少校陈骏也是木家的人,他带来订单只不过是木婉音的阴谋计划的开头。
就在今天,陈骏出现在神女药业的时候,凌枫也猜到这次见面不会是一个愉快的见面,很有可能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可他还是来了,但这不是自投罗网,而是深入虎穴。他的想法很简单,与其一直处在被动的地位上被木婉音牵着鼻子走,还不如乘此机会主动出击,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这样做有些冒险,但这种险值得他去冒。
这次见面果然是一个陷阱,可凌枫却并没被困在陷阱之中,而是坐在陷阱边沿,瞧着三个自以为是猎人的家伙沾沾自喜。
木婉音款款走了过来,她的身上也穿着一套上尉军装,身姿窈窕,在军装的雕琢下,她的美妙的身子曲线被完美地勾勒了出来,前凸后翘,惹火得很。她的身上也永远找不到一丝不干净的地方,即便是脚上的一双低根皮鞋,那也是插得铮亮,连一粒灰尘都看不见。
她有洁癖,凌枫知道这点。
木婉音看着凌枫,嘴角慢慢地翘了上去。她笑了。
在木战天和木婉音看来,凌枫已经是一个落网的猎物,无论从木战天的脸上,还是木婉音的脸上,都能看到自信的神色。爷孙俩如此自信,不难看出来夏香一定不是第一次为爷孙俩做这种事情,在凌枫之前肯定有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谁又能说得清究竟有多少次又有多少人遭殃了呢?
木婉音围着凌枫转了一圈,从头到脚将凌枫打量了一遍,那眼神充满了轻蔑的意味。最后,她坐到了木战天的旁边,坐姿挺优雅的。她说道:“香姐,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可以开始了。”
夏香点了点头,然后对凌枫说道:“凌枫,你是玄机子的弟子,你从玄机子的手里继承了什么?”
凌枫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他说道:“一本医书,一只戒指,还有八颗药丸。”
木婉音也是玄机子的弟子,就凭这一点他也不能胡说。他无法知道玄机子曾经给木婉音说了些什么,而木婉音又从玄机子那里知道了些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说实话。
不过,也不全是实话,他从玄机子那里继承了一百多年的内力,这个秘密他就没有说出来。他没指望胡说八道也能骗过眼前这三个人,眼前这个人一个比一个聪明狡猾,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只能在假话之中掺杂一点实话,才能蒙混过关。
果然,凌枫说有一本医书,木婉音跟着就激动了起来,“听见了吗?他真的从我师父那里继承了一本医书!他的元气汤也肯定是出自那本医书之中,只要我能拿到那本医书,我们木家就如同是如虎添翼了!”
“你激动什么?让夏香把事情做完你再高兴不迟。”木战天板着脸说道。
木婉音吐了一下小舌。在木战天的面前,撒娇装可爱是屡试屡爽的招数。
还真是的,木婉音一扮可爱,木战天的神色就缓和了,苦笑道:“夏香,继续吧。”
“是的,将军。”夏香又对凌枫说道:“把那本医书交出来吧。”
凌枫说道:“我没有带在身上。”
“那在什么地方?”
“我将它埋在了我床下十米深的地方。”凌枫说。
说书房,说保险柜,没准木战天或者木婉音立刻就派身手厉害的侦察兵去取了。他和周军都困在这里,悬壶庄园等于是一个不设防的阵地,对方轻易就能进入,做他们想做的事情而不被发现。如果木战天或者木婉音派身手厉害的侦察兵去悬壶庄园取医书,那他的谎言就穿帮了。
所以,他才说将那本医书埋在床下十米深的地方,就算是最厉害的侦察兵,没有一台像样的挖掘机,他能挖一个十米深的大坑吗?
凌枫的回答让木战天、木婉音和夏香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木婉音恨恨地道:“这家伙,一本医书而已,他怎么能埋那么深?简直是农民意识!”
凌枫心中一声冷笑,暗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到现在都还是农村户口!有本事你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