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林泽阳看到这一幕,瞬间觉得天亮了。
他忍不住感慨道:“时小姐人真好,我一直以为她挺不好相处的。”
贺惊澜视线一直跟随时雾移动,闻言微微侧了头:“为什么?”
林泽阳其实也没好意思说,他们之前是信了时雾的那些黑料,只是乾乾笑道:“时小姐以前演的角色,都有些不好惹,可能就不自觉……代入了。”
贺惊澜不语,重新看向时雾。
她除了在他面前,好像对谁笑得都很真诚自在。
那边,利达和关琦,还有梁世勋和林晚晴夫妇也正好路过。
两位女士大概也都是受够了自己丈夫的拍照技术,想给这趟旅途留下一点美照,纷纷上前让时雾也帮自己拍两张。
时雾也乐在其中,尽职尽责的当着摄影师。
等拍完,已经是午后,节目组那边在通知让提交照片了。
夏瑶对此挺不好意思:“耽误你拍照的时间了。”
时雾道:“没事,我刚刚拍了挺多。应该……能选出来吧。”
夏瑶这会儿已经把时雾当一辈子的好闺蜜了,挽着她的胳膊道:“没事,你要是惩罚了,我陪你一起。”
时雾笑了笑:“好呀。”
他们回到录制地点,把底片给了导演组。
导演道:“各位现在可以自行去吃饭了,我们会把照片导到电脑上,你们吃完饭回来就可以选照片发朋友圈了。”
岛上一共有五家私人餐厅,法餐,义大利餐,日式餐等等不同口味,可以自己选择。
这一段属于夫妻间的单独相处,录制是暂停的。
时雾把他们两个的麦都关了,不太确定的问:“贺先生,刚刚拍的那些照片,真的都还行吗?”
虽然宋窈说了贺惊澜拍照的技术很好,让她不用担心,可她一张都没看到过,心里还是没底。
贺惊澜没有回答,只是道:“两次。”
时雾摸不著头脑:“什么两次?”
他们去的是义大利餐厅,刚坐下就有工作人员拿着菜单过来。
这里设计的很有新意,为了和度假风格融合,菜单都是流沙的。
贺惊澜问她:“想吃什么?”
时雾看不懂这上面的字,含糊道:“我都行,我不挑食。”
贺惊澜扫了眼菜单,一口流利的义大利语点餐。
片刻后,工作人员颔首离开。
等人走了,时雾又进入夸夸模式:“贺先生真厉害。”
贺惊澜眼皮微掀,语调慢悠悠的:“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跟你算账。”
时雾:“?”
她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
时雾张了张嘴,百口莫辩。
她肉痛的拿出手机准备转账:“不然我直接转贺……一万吧。”
总感觉还会叫错。
免得一次次的转了。
贺惊澜看了她一眼,喝着水没说话。
时雾想起他说的有更好的方法,手指顿了下,虚心请教。
贺惊澜放下水杯,清冷又贵气:“想知道?”
时雾诚意十足点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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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随意搭在旁边座椅的扶手上,语调满满的正经:“行,那我吃点亏。”
时雾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下的椅子就被人拉动。
她转过头刚要说什么,眼前光线一暗,唇被人封住。
这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毫无征兆。
时雾大脑几近空白,四周连风声似乎都停止了。
贺惊澜黑眸垂著,没有放过她每一个表情,握住扶手的手背经络分明,最终收紧,没有再继续。
好像吓到她了。
贺惊澜缓缓退开。
时雾不想表现的太没经验,抬手理著头发,试图说点什么缓解尴尬:“贺——”
她刚开口,男人便再度吻了下来。
如果说第一次有些蒙,没缓过神来,那第二次好像是给了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及他为什么会这么做的理由。
时雾想,这个方法……确实挺好的。
她再?一次“贺先生”,自己先撕烂嘴。
随时可能会有工作人员进来上菜,贺惊澜没有停留太久,和她拉开距离的?时,还不忘说了句:“这下记得了?”
时雾郑重点头:“记下了,不会再有下次。”
两人都保持的挺冷静,仿佛刚才只是打了个蚊子那样简单。
工作人员进来上菜的时候,时雾不动声色的把椅子挪了回去。
她轻轻抿了下唇,上面好像还残留了不属于她的温度。
很淡,很浅,和梦里的激烈完全不同。
果然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贺惊澜生活中大概只有对工作才有那么热情。
直到工作人员用英文问她要什么配酒的时候,时雾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回复不用了。
她真的是……大白天都能想春梦。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钻。
贺惊澜用义大利语道:“给她一杯无酒精饮料。”
工作人员应声离开。
贺惊澜像是为了打破这个略显怪异的氛围,主动开口:“你之前拍戏,都演的什么角色。”
时雾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缓了缓才道:“就是演一些阻止男女主在一起,给他们制造矛盾和误会,让观众咬牙切齿的坏女人。”
“演很多这种?”
时雾轻轻点头,十部里面基本有八九部都是。
贺惊澜道:“怎么不试试其他类型的,你演技不错。”
这话换了任何一个人说,时雾都挺高兴,可偏偏从贺惊澜嘴里说出来,一时让人分不清他是夸她,还是损她。
虽然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到了谈心环节,时雾撇了下嘴,还是如实说了:“因为曾经有过一个业内的金牌制片,说我这张脸只能演恶毒女配,演不了女主。”
贺惊澜手上的动作微顿,像是蹙了下眉。
时雾悄悄抬眼,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拢,不太确定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又或者,觉得她演的都是这样的角色,生活里也多半是这样的人。
贺惊澜对上她的视线,嗓音偏低,一字一句:“不用拿别人的眼光来束缚自己,你很好,也值得拥有更多的选择。”
在时雾看来,贺惊澜是上位者,是别人阿谀奉承的存在,这会儿也没摄像头,更没其他人在,他完全用不著纡尊降贵的说这种话来安慰她。
她笑着说:“好呀,那要是我以后有想拍的角色别人不让我演,我就找贺先生投资了。”
贺惊澜看着她,薄唇微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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