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走近,带着得意的笑容对蒙武说道。
蒙武。
秦国有名的两大将之一。
现任北疆主帅,蒙家的家主,蒙武。
面对王翦的得意神色,在众人面前,蒙武强忍不悦,正色道:“奉大王旨意,特意来接你。”
“哈哈哈。”
“臣叩谢大王隆恩。”
王翦大笑着拱手向城内一礼。
“韩王何在?”
蒙武高声问。
“后面就到。”
王翦笑着一挥手。
片刻后。
十几个亲卫押著一辆囚车而来。
囚车内,身披王服、神情萎靡、满是惊恐的韩王赫然在列。
离开故土时,韩王或许还幻想着忠臣义士会设法相救,可踏入秦国腹地,他便明白希望渺茫。
然而,当被押至咸阳城时,他的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彻底陷入绝境。
“韩王。”
“一国之君。”
“没料到今日竟成了我大秦的阶下囚。”
“哈哈哈。”
“上天保佑大秦。”
“韩国已灭,我大秦国土扩展甚广。”
“连国君都成阶下囚,可见我大秦国势强盛。”
“我辈老秦人世代心愿,终将在大王手中实现,天下终归一统于我大秦。”
“见过沦为阶下囚的王,还是头一回。”
看着韩王瘫坐囚车,面无表情的模样,围观的民众心中满是骄傲,仿佛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国自豪。
纵观天下。
诸国争雄多年,又有哪个能灭掉一国?
放眼天下,唯独大秦能做到。
这,便是强国的骄傲!
“韩王。”
“欢迎踏入大秦。”
“不过,这显然不是你的本意,否则你不会弃都而逃。”
望着囚车中的韩王,蒙武带着几分轻蔑说道。
抛弃国都而逃的君主,实在让蒙武瞧不起。
面对蒙武的冷嘲热讽,韩王甚至不敢抬眼,依旧低头沉默。
“王将军。”
“大王有旨,令你带韩王入宫。”
“大王将在殿外亲自迎接。”蒙武高声宣布。
“臣遵旨。”王翦爽快应命。
全城百姓围观此景。
对王翦来说,这种荣耀感达到了顶峰。
?样如此。
今日一战。
他王翦必将名垂青史。
试问天下,
又有几人不想这样?
古往今来,
多少人为青史留名而奋斗却未能如愿。
在全城百姓的注视下,
王翦登上囚车,亲自驾驭。
蒙武也跃马?行。
两位大秦上将军亲自押送韩王前往王宫。
随着王翦进城,
后方的侍卫和精锐继续押送囚车上的韩臣进入城内。
目睹昔日权贵沦为阶下囚,城中百姓无不激动万分,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大秦万世!”
“大王尸体!”
“大秦万世……”
众多百姓齐声呐喊,彰显出他们的强国自信。
咸阳城内,百姓欢呼雀跃。
韩非被囚车押送而过,听着窗外的喧嚣,心中不禁黯然。
秦人对自家军队的拥戴与敬仰,与他国形成了鲜明对比。
押送队伍行至咸阳诏狱,韩非与其他韩臣一?被关押。
此时,朝议大殿前已聚集了众多文武官员,嬴政立于台阶之上,气氛庄严肃穆。
号角声骤然响起,蒙武上前禀报:"王翦将军押韩王到!"随即王翦缓步登阶,双手托盒,盒中盛放著韩王的玉玺和疆域图。
王翦俯身奏道:"韩地尽入我秦境,特献此二物予大王。"嬴政接过玉玺,目光扫向瑟缩的韩安,冷声问道:"汝可服否?"话语刚落,韩安面露惊惧之色。
秦廷群臣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韩安身上。
在这股沉重的压力下,韩安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臣……不敢。”他声音颤抖著说道。
“寡人听闻,”秦王嬴政开口道,“你将韩国的财宝藏品悉数转移出韩国,更有不少大臣的子孙也一?迁离。
看来你心中仍有不甘,还想与秦国为敌?”
韩安只觉头皮发炸,额头冷汗滚滚而下。
“我……我……”他紧张得语不成句。
看到这般情景,秦国诸多大臣冷眼相对,眼中满是轻蔑之意。
“这就是韩国的君主吗?”有人冷笑,“与陛下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对,他根本不配和陛下相比。”
众多大臣纷纷低语。
唯独一人,始终偏过头去,不忍目睹。
他正是郑国。
身为前韩国人,如今看到旧主如此狼狈不堪,内心五味杂陈。
“无须担心。”嬴政沉声说道,“寡人不会取你性命。
杀你这种贪生怕死之徒,对寡人毫无意义。”
听到此言,韩安心中稍安,连连叩谢:“多谢秦王网开一面,多谢秦王。”
然而,嬴政话锋一转:“若你昔日的那些臣子胆敢背叛秦国,你,必先受死。”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语气冰冷。
韩安面色骤变,张口欲言,却不知从何说起。
尽管他曾是一国之君,但那些曾经的百官、贵族,哪一个不是自私自利?如今自己沦为阶下囚,他们又怎会在乎自己的生死?
“来人!”嬴政一声断喝。
禁卫们迅速奔至。
“将韩王囚禁于诏狱,每日按时供应膳食,非寡人旨意,不得让他自尽。”嬴政挥了挥手。
应声之下,几名禁卫上前,架起韩王,向另一侧拖去。
此刻的韩王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唯恐嬴政改变主意,当场赐死。
待韩王被带走后,嬴政转而望向王翦,随后迈步走向台阶。
见到这一幕。
群臣皆变色,满心敬惧。
“大王不可!”
王翦见状,急忙出声阻止。
君王亲自迎接,乃是旷世隆恩,王翦实难承受。
然而嬴政不予理会,在众臣瞩目之下,缓缓走尸体阶,来到王翦面前,握其手高举:“昔日嫪毐尸体,兵犯咸阳,王宫失守,孤困于雍城,孤立无援。”
“那时上将军为帅,为救孤,为保秦室,率十万大军昼夜疾驰,击溃雍城叛军,稳固社稷。”
“如今。”
“上将军领军攻韩,运筹帷幄,?绩卓著。”
“有王翦在,大秦无忧。”
嬴政高声宣告,言语间满是对王翦的倚重与信任。
满朝文武目睹这般尊崇王翦的情景,不少大臣眼中闪过艳羡之意。
“臣身为秦臣,为大王效力,分内之事。”王翦朗声道。
“王翦上将军,乃吾辈典范。”
“孤定倾力倚仗。”
嬴政哈哈一笑,牵着王翦的手迈步上阶。
待至阶上,嬴政转身面向群臣。
“上将军?在灭韩。”
“赐爵升一级,赐田千亩,赐美妾百人,赐仆从千名,赐金千两,赐钱十万,赐玉剑百把,赐?箭,赐长戟。”嬴政洪亮宣示。
此次。
嬴政不仅给予王翦极高的荣誉,更将一切所能赐予的尽数奉上。
“大王厚赐,臣诚惶诚恐。”
王翦依旧谦逊无比。
朝堂生存之术,他深谙其中奥妙。
锋芒毕露非智,反招祸患。
历史上,王翦亦精于此道。
在外领兵时,常上奏索赏,藉以自污,避免?高震主。
若为人臣毫无欲求,则更加可怕。
“上将军。”
“这些全是你的应得。”嬴政大笑道。
然而此刻,
越是恩宠深厚,王翦心中越添忧虑。
赵国婚事,他始终铭记于心。
若真被迫成婚,那绝非吉兆!
……
“禀报大王。”
“上将军凯旋归来,除重赏之外,昔日大王提及的栎阳公主婚配一事或许可以尘埃落定了。”
王绾挺身而出,笑意盈盈地启奏道。
这一举动看似随性,
实则暗含对王翦示好的意味。
身为长公子扶苏的坚定拥护者,借栎阳公主嫁与王贲为引,再提起王翦之女与扶苏婚配之事。
一旦成?,
扶苏便能掌控强大的军权和外戚势力。
不仅身为诸公子中最年长者,天生的继承人,
还能获得一位上将军的支持。
这对扶苏来说无疑是最有利的局面。
毕竟在朝堂之上,有王绾撑腰,多数老贵族都倾向于扶苏。
只是兵权一向难以触及。
嬴政对此亦心存忌惮,但流言四起后愈发严重,嬴政并未多言,显然是默许了此事。
“相邦所言甚是。”
“栎阳,孤的次女,也是孤最钟爱的女儿。”
“王贲,我国大秦的勇将。”
“此乃天赐良缘。”
嬴政哈哈一笑,当即应允了王绾的提议。
而且,
将公主栎阳许配给王贲正是他早先许诺的,如今不过是履行承诺而已。
“大王英明。”
“栎阳公主今年才十三岁,待来年,再由太仆定下婚期,我大秦可谓双喜临门。”王绾高声称赞。
“大王英明。”
站立于殿上的众臣也齐声附和。
“禀报大王。”
“栎阳公主与王贲将军婚配是一件喜事。”
“然臣尚有一喜需奏报。”
正在此时,
把丞相隗状走出来,面带笑容。
自昔日吕不韦被罢官后,在大秦,相邦之位已不再是独一人,而是分设左把。
嬴政设立左把丞相,
左相为王绾,
把相为隗状。
左相依旧称相邦,把相则为副,隗状?时兼任太仆之职。
“隗相有何佳音呈报?”
王翦此番归来,嬴政甚是欢喜,脸上笑意盈盈。
“据老臣所知,王翦上将军之女正值青春年少,这年纪恰与长公子相当。”
“臣建议。”
“双喜临门。”
“大王不妨赐婚上将军之女予扶苏公子。”隗状笑着说道,声音洪亮。
可见,朝中的左把丞相皆为扶苏的坚定拥护者,两人配合默契,宛如一人。
听闻此言,即便扶苏再迟钝,此刻也明白这是隗状在为他结交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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