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听到这个结果,已经吃不下去东西了,不管arno如何安慰,她都有些听不进去。
她浑身发凉。
arno想了下,说:“等吃完饭,你先去我那边。你要相信弗森家族的能力,他属于弗森家族,谁动他就是跟弗森家族作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他的眼神很严肃。
周稚京内心的焦灼缓和了几分,可眼眶还是忍不住发红,她努力忍住眼泪,点点头,说:“谢谢。”
但她没有去arno的住处,而是去了董美珍那边。
arno人不错,专门安排了一队人来保护他们的安全。
现在的情况是,国内也不太平,她的事情被这样捅出来,针对的不是她,明显是冲着陈宗辞去的。
她在董美珍床边坐了一会,冷静许久后,她出去给陈雅雯打了个电话。
她没管现在国内是几点,直接拨过去。
好一会之后,电话接通。
现在国内还是深夜,明显陈雅雯还在睡觉,是被吵醒的,声音有点沙哑,“喂。”
“是我。”周稚京忍着情绪。
陈雅雯默了一会后,才意识到电话那边的人是周稚京,一瞬间整个人就清醒过来,“京京,我正想找个时间给你打电话。那个专题,不是我做的,是有人偷拿了我的东西。他以为先一步做这个专题,就能够抢功劳,抢我位置。殊不知自己闯了大祸。”
周稚京安静的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她不相信她的话。
专题确实不是她的名字,是另外的人。
可这个专题的完整度,明显是做了很大功夫的。
但她之前打住这件事的时候,她都还没开始深入调查。
陈雅雯说完,等了一会,见她一直不说话,忍不住道:“你是在怀疑我吗?”
周稚京深吸一口气,“我一个字都还没说,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
“就是因为你说话,我才会这样想。”
“所以呢,你不解释一下吗?”
陈雅雯沉默,“我解释了,但你没有相信。”
“你觉得我该怎么相信呢?在这之前,我真的相信你,而现在我真的恨我自己。”
话音落下,陈雅雯没有立刻出声。
周稚京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已经在心里认定这就是她做的。
不管她做这件事的用意是什么,周稚京都是被背叛了。
周稚京恨她也挺恨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陈雅雯再次开口,问:“周稚京,你已经那么在乎那个男人了吗?”
这话一出,答案就更加明显了。
周稚京轻笑,“你想说什么呢?”
“我想说,你是不是忘记了他曾经是怎么逼迫你的。你以前还教育我,女人应该要更爱自己,不要对伤害自己的男人留任何情面。可现在,我看你也有点脑子不清晰。周稚京,我在变好,而你在变烂,你没发现吗?”
周稚京咬着牙,“所以就是你,对吧?别说什么不小心丢了,你的不小心,是故意让对方捡到,又故意让对方把这个专题发出去。结果触怒了领导,让人家丢了工作。这么一来,你不但除掉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还报复了陈宗辞。”
“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他,是不是?当初溪山的事情,是你在背后搞鬼,你提前把我弄出来,你是想让他们家人一起死在里面的,对不对?江津浩都被你骗了,是吗?”
周稚京深吸一口气,“我成了你的棋子,之前你还做过几次撮合我们的事情,你是故意的吧?你把我当棋子了,是吗?”
陈雅雯默了一会,她从床上起来,说了那么多话,她突然有点口渴,起身去倒水,她走到空寂的客厅,看到冷灶,一点热水都没有,她突然想到周茜,说:“周阿姨跟你说了吗?她准备跟我爸离婚。”
周稚京有点意外,但也是意料之中。
“所以呢?你想告诉我,以后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对吗?”
陈雅雯想了许久,说:“周稚京,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我也不是想利用你,我的初心是想要帮助你,帮助你得到陈宗辞的一切,让你成功继承他所有的资产,同时还不用被他控制。那时候,你可以真正自由。”
她长长的叹口气,“可惜你变了,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如果是以前的你,现在该做的就不会是来质问我。而是利用眼下的形势,获取最大的利益。”
周稚京忍不住呵斥:“你知道什么?!”
“我不用知道什么,我只知道,陈宗辞完蛋了。但你还有出路,你的父亲是林家二爷林文骞。”
周稚京愣住,没想到她还知道这个。
“你知道什么?!你究竟还知道什么?!”
陈雅雯:“我不会告诉你的,当初陈宗辞庇护她妹妹,他就别想好。我希望你也清醒一点,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没有例外的。连我爸都有初恋情节,我现在都替我妈感到不值,真恶心。男人是真的恶心。你醒醒吧。”
说完,陈雅雯就挂断了电话。
周稚京的情绪瞬间被挑动起来,她再次打过去,但陈雅雯已经不接了。
周稚京一时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这一举动,惊动了钟姗,她忙跑出来,见她蹲在地上抱着头,“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上前把人抱住,感觉到周稚京的情绪异常的激动。
周稚京很崩溃,她用力握着手机,这次的麻烦,是她给他带过去的。
她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
陈雅雯的话,不停的反复的在她耳边响起,她说陈宗辞完蛋了。
心脏疼到无法呼吸,眼泪不知何时爬满了整张脸,她感觉到无法呼吸,只能用力的抓住钟姗的手。
钟姗:“冷静,冷静。”
钟姗轻抚她的背脊,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不要钻牛角尖,别怕,别慌。”
周稚京整个人在临界点上,她真的很懊悔很懊悔,懊悔到她觉得自己应该以死谢罪。
但她又理智的强迫自己马上冷静下来。
陈宗辞只是暂时联系不上,不代表他出事,就算他真的出事,她这个当妻子的,也要振作起来。否则的话,就是让那些联合起来陷害他们的人得逞。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眼泪也不再流。
她慢慢松开手,钟姗给她擦掉脸上的眼泪,问:“出什么事了?”
周稚京脸上没什么表情,抬手擦了下脸上的泪痕,抬起眸,朝着她淡淡的笑了笑,说:“没事。最近可能要让您辛苦一些,好好的照顾我妈。我可能有一段时间没办法来看她。”
周稚京又有点忐忑,定定看着钟姗的脸,良久之后,问:“我可以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