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嘛，运气好，吸血鬼蝙蝠送到协会以后，我说我闲得慌想去研究研究蝙蝠，白城马上就让我全权管理类，哈哈，”赵羽说，“你瞧我这运气……”

赵羽已经油尽灯枯，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而且还是以一个完全平躺的姿势面对奏凯。但是，此刻的他却显得十分自然。

赵羽笑着笑着就咳嗽了起来，甚至咳出了一点血。逐渐平息下来后，奏凯没有发问，但实际赵羽还是接着往下说。

“后来，我们的技术已经成熟了，而且蝙蝠也处理好了，只要把蝙蝠送到H市解封就行了。但是，你在H市，你肯定不会看着这事不管的吧！然后，我就让姜舞魂来了。”赵羽苦笑道，“她有个妹妹叫郭丽，你知道吧！不是一个姓氏，但是我知道她们感情很好，他和异族之间的那些小矛盾我也说不清，反正是把郭丽弄死了。那几天发生的事情，是我，异族和失去控制的姜舞魂一起进行的，所以我也解释不了。”

“对了，你见到肖俊了吗？”赵羽忽然问。

“他向我求助，但是还是死了。”奏凯答道。

“真是可笑，”赵羽笑着说，“我也是那天才知道异族为了打赢你们，居然找到了肖俊。后来肖俊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来协会捣乱，哈哈，就把自己害死了。可惜了，我还想跟他好好再打一场的！”

赵羽笑了一会儿，看着奏凯，说：“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的。”

听完了赵羽的讲述，奏凯基本明白了H市发生的这一切。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个疑问，而且这个疑问比其他的谜团加起来都要让奏凯好奇，可以说他甚至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我还是想知道，”奏凯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了打败对手，不惜毁灭整个城市？那么多无辜的人，你怎么能够毫不犹豫地就牺牲掉！？”

赵羽看着奏凯，过了一会儿，轻轻笑了出来。

“告

诉我，”奏凯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乞求，“你告诉我！”

“我当时不觉得心疼，”赵羽说，“为了打败对手，我就用了毁灭级的三色牌。”

“为什么……”奏凯的眼泪跟着就留了出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让你失望了吗？”赵羽说。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奏凯吼了出来，“为什么！”

此时，韩东已经带来了胡清儿，正抱着她站在奏凯身边。

而李青云也把被困在废墟下的魏嫣然和小芸救了出来。魏嫣然本来直想着冲过来跟奏凯求安慰，但是看见奏凯蹲在一个男人身边哭加之李青云的阻拦她也救只能停住。

此刻，五个人一起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赵羽，以及蹲在他身边看着他的奏凯。

赵羽看了奏凯很久，眼神里带着很多奏凯不懂的感情。过了一会儿，他转头，看着李青云，而李青云也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在许久不见赵羽动弹以后，奏凯才察觉到不对劲，心里顿时慌了起来，颤抖地叫到：“师……师傅？”

没有回应。赵羽就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几步之外的李青云。

奏凯不知所措。

赵羽看起来是死了，或许这是所有人都希望的结局，他交代了所有的事情，然后带着悲切和不甘，走了。

在这一刻，奏凯心里所有的恨意全都消失了。想道刚才赵羽进城之前就细心地替自己带走了斯凯他能如此为奏凯着想，奏凯就已经打不起半分力气去责怪他。

“我那个时候留意到了，”韩东忽然说道，“爆炸之前，你们一起从天上落了下来，他从身上找出了一个发光的东西放在了你的身上，然后他接着下落，而你却慢慢上浮了。”

奏凯咬着嘴唇，弯下身子伏在死去的赵羽身上，哭出声来。

深夜。

奏凯静静地坐在天台边缘，看着夜空。

这里是M市的火葬场。在奏凯的坚持下，众人把赵羽

的尸体送到了这里进行火化。

魏嫣然就坐在奏凯的身边，紧张而担忧地看着他，韩东就坐在一边抱着小芸，胡清儿在医院里。李青云则是在焚化室。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以后韩东开口打破了死寂。

奏凯摇了摇头，尽管韩东根本看不见，“我不知道。”

“哎……”韩东知道奏凯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能做决定，也就不再打扰他。

奏凯看着夜空，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儿，李青云上来了。

奏凯听见脚步声，便回过身，看向李青云。

“火化完成了，”李青云说，“来送他一程吧。”

奏凯站起身，慢慢地走向下楼的阶梯。

刚才火化，奏凯实在是不愿意看，对于他来说看着赵羽被烧成灰实在是种折磨。而现在，骨灰要装匣了，奏凯自然要陪着。

众人来到焚化室，工作人员已经在清扫最后一点灰烬并且装好，封存，并且双手端起走过来，交给了站在最前方的奏凯。

奏凯双手静静地抱着骨灰盒，站了很久。

焚化时，燃烧的都是有机物，那些事最活跃的物质，支撑起了人类复杂的生理活动，而剩下的部分，就是不能燃烧的无机盐等物质，顽固地留在了小空间里。

基本上是世界第一强者的赵羽，现在已经只剩下一堆毫无生气的灰烬，而且只是最糟粕的部分。奏凯的脑子一片空白，后来还是李青云拉着他出了火葬场。

奏凯出去以后就在门口的长阶上坐了下来，抱着骨灰盒，看着夜景。

“节哀吧。”李青云在一旁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多往前看吧。”

“我知道。”奏凯淡淡地说。

“振作起来吧。”韩东说，“不管你怎么想，现在你都不能颓废，他们的残部，还需要你去解决。”

“对了，奏凯，刚刚火化完的时候，我在灰堆里发现了一个东西。”李青云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