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打赌郝红梅似乎很兴奋,一路上,竟然和彭苇说笑不停,难得地恢复了原来那种开朗的格。在我的印象中,郝红梅似乎与彭苇没有什么交集,很少看见两个人在一起,但那一刻,两个人似乎完全忘却了跟在后边的我,让我颇为无言。我有些后悔跟两个人出来,体的虚弱,让我走了一段路就觉得有些累,偏偏郝红梅和彭苇似乎都无视我的存在,这更让我郁闷,我没有得罪她们啊。女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
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聊起了前些子,煤炭医学院的一位四川籍男生因失恋而跳楼自杀之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有的是,何必一棵歪脖树吊死人啊。”我笑着插了一句。说完就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合适,毕竟边是两位美女。果不其然,两个人的声讨让我只有装聋作哑了。见我不再出声,两个人自然也就渐渐觉得无趣,停止了声讨。过了一会儿,郝红梅幽幽地说了句:“如果有人为我跳楼殉,那我这一辈子也就知足了。”我看看她,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眉头不由皱起来,“你倒不怕做噩梦啊。”我接了句。郝红梅没有看我,也没有接我的话,我知道话说的有些重了,便又化蛇添足道:“一个人为而死真的是有些不值得,毕竟生命不等于,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为而死,难道他就不为周围的人想想?为自己的父母想想?何必呢?”
彭苇笑呵呵地说:“有道理,人还是活得实际些好,什么啊、啊,如果没有物质做基础,早晚也会烟消云散的。”
我也打了声“哈哈”,“看样子,你更看得透,难得难得。”
“有什么看不透的,自古就贫困夫妻百事哀。再美的也不能当饭吃。在物质的前提下,有更好,没有物质的,要不要无所谓,到成为一个累赘。”
我看了看彭苇,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现实。其实这就是各有所志吧,谈不上谁对谁错。
毕业二十年聚会时,我再次遇见彭苇。她的模样改变不大,只是眼角有了细细的纹。我本想打听一下她的况,但当时人太多,不太方便,一直没有开口。喝酒时,她又露出那种让人熟悉的狡黠的笑,并眨了眨眼睛,才突然让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亲近了不少,我也笑了,和她重重地碰了一下手里的酒杯。下午辞行,她是一个人悄悄地走的,我把她送出宾馆,并把她的手机号要了来,写在一张纸上。可惜一转眼,我就不知道把她的手机号丢到哪里去了。
到了果园,郝红梅又恢复了刚出校门时的状态,蹦蹦跳跳地,兴奋起来,一直跑在前面。后来,她不知怎么,拿我的“儿”话音开起玩笑,比如“地头儿”,她便故意夸张地把“儿”音拖得即长又清晰。一而再,再而三,仿佛遇见了天下最可笑的事。开始我没有往心里去,毕竟,“儿”话音是我们共同的短处,逃避也没有用的,到后来,我心里就有些不快了,十几声之后,我就压制不住内心的厌恶了。我的脚步愈发放慢,拉开和郝红梅的距离。彭苇没有说什么,在旁边一直抿着嘴偷偷地笑,我只有报之于苦笑。
果树一棵挨着一棵,碗口粗细的果木正值当年之期,而且这些果树管理的很好,枝繁叶茂。这时的果树上挂满了果实,还不大,一个个如绿宝石,镶嵌在浓密的绿叶之中,蕴满了生机。地表上有一些刚刚修剪下来的枝条,枝条上海挂着一个个青涩的果实,丝毫没有改变。见郝红梅有兴趣,我便反复比较,挑选了一枝递给她。枝条约有拇指粗细,上门挂着五六个小苹果。郝红梅拿着手里摆弄着,很是高兴。
在果园里逛了一圈,我便张罗回去,因为我感觉有些迈不动步了。
出了果园,看着还在摆弄果枝的郝红梅,我便笑着说:“红梅,咱俩打个赌,如何?”
“打什么赌?”
“咱们就拿这个果枝打赌,到教室后,让学生判定,这个枝条是谁折的。学生断谁就算谁输,输的人,哈哈,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敢不敢?”
“行。”郝红梅一口应承下来。
这场赌自然是我赢了,除去葛洪文支持郝红梅之外,其他的人竟然都支持我,认为是郝红梅折的果树枝条,举起的手可谓整齐。郝红梅当时就有些急了,气急败坏地说:“告诉你们,这个枝条不是我折的,为什么说是我?你们可以问问你们方老师,是我还是他?”
“即使是我们方老师折的,也肯定是你求我们方老师,让我们方老师折的。”谢志敏说。
“对,肯定的”刘永刚也说。
下面的学生虽然乱糟糟的,但口气是一致的。郝红梅气得脸都有些绿了,竟然把玩笑当成了真,愤愤地说:“你们偏向人。”看此,我忙摆摆手,“准确地说,这个枝条即不是我折的,也不是你们郝老师折的,而是果园主人梳理枝条时主动锯掉的。因为你们郝老师喜欢,我才给她选了这个树枝。”
“可追根还是因为我们郝老师啊。”
“就是。”
我做了无奈的手势,有些暗自得意地看了看郝红梅,她不满地横了我一眼。
郝红梅走下讲台时,几个小女生就把她围住了,这时郝红梅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暗自笑了笑,小心眼!我选了一个离她们不近也不远的座位坐下来。“方老师,我们准备这个周去野炊,你去吗?”常丽问我。我没想到郝红梅还在张罗这件事,眉头不由皱了一下,反问道:“如果我不去,你们是不是也不去?”几个女孩面面相觑,看看我又看看郝红梅。郝红梅淡淡地说:“我们去我们的,不用向你请示吧?”我没有理会她,对几个围在她边的女生说:“你们想好了,该去还是不该去,别的,我不想多说。”
“不管你的事,你少插嘴。”郝红梅不满地说。
我“哼”了一下,眯着眼,看着郝红梅,不再说话。看我这个表,围在她边的几个小女生,兴致一下子都减了许多。
“别管他,扫兴。”郝红梅白了我一眼,招呼几个女生围了过去。一会儿,这些人又兴奋起来,甚至开始商量各自的分工。
这时,王晓芳走进教室,听见她们谈论爬山之事,就坐到我的边:“方老师,你去吗?”
“不一定。”
“方老师,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也不去。不过,你去时一定要告诉我。”
“为什么?”
王晓芳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和她们合不来,不喜欢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