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女人心,海底针(上)
红|袖|言|情|小|说我把脚泡在热水中,看着缓缓升腾地水汽,却没有动手的念头,只想这么静静地呆着。。外面已经是黄昏了,夜色又要降临了。我点燃一支烟,看烟雾在眼前袅袅,旋转着升起,纠缠着,散开时还是那么依依不舍。我感觉我的心就像着纠缠不休的烟,缠在心头。宿舍里就我一个人,我哪儿也不想去。
开学两天了,我没想到我们盼来的竟然是一个很不愉快地开始。这两天里,自己是否笑过,我都想不起来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地方的实习都那么顺利,轮到自己,怎么别扭事都冒出来了?难道是老天爷的安排?我试着让心静下来,想细细考虑一下自己不能和郝红梅配合工作的原因,无论如何也必须把两个人的关系改善一下了,不然下面的工作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展了。我知道,彼此的气恼是不会解决问题的,但我就是压不下心中的浮躁。
“好像这个世上就你一个好人,当然,我自然比不上你,你会两边做人,四处讨好。告诉你,以后我的事,少管!”
“我的事,少管!”红梅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着,想逃也逃避不开。
“***!”我开口大骂了一句,脚下一使劲,把脸盆蹬翻了,一盆水洒在地上。黄昏里,水如黑潮向四周蔓延扩散开。我忽然觉得那么烦躁,压抑不住的烦躁,我穿上拖鞋,匆匆走出宿舍。
去哪儿?我愣在走廊上。我不知道哪个地方会让自己放松下来,惹大的一个世界竟然没有自己去的地方。去学校?不,最让我心烦的就是那个学校,我根本就不想看见学校里面任何一个人的面孔。
我缓缓在台阶上坐下来,呆呆着望着地面,望着几只忙忙碌碌的蚂蚁。电管所这时没有一个人走动,静静地。
女人心,海底针。
我苦笑了一下,我真的不了解女人。
那天,快到中午时分,也就是我和红梅帮闫军把板报办好那天上午,我们又陆陆续续看见几个初一(1)班的学生,谢志敏,秦晓珍,还有前几天在电站门口遇见的那个女孩---王晓芳。我们和几个学生闲谈时,闫军的眼尖,“我们班主任在那儿。”我顺着闫军指的方向望去,一个中年妇女站在大槐树下正在和人说话。我很高兴,昨天想见没见到,这时倒是巧了,事先沟通一下也是不错的,至少能多了解一些班内的情况。
“走,见见去。”我冲红梅说。
昨天曾兴冲冲急于要找班主任的红梅竟然无动于衷,我走出教室门口,她仍坐在凳子上没有动。“走啊。”我又招呼了她一句,她才懒懒地站起来,跟了出来。
中年妇女有五十多岁了,个子不高,胖胖的,面容很普通,有些黑,不太好看的是她的牙,门牙有些略略往前突,多少有些影响她的形象。我们早早就知道她的名字---高丹珍。
“高老师。”我们走过去,叫了一声。高老师扭过头,看见我们,笑着说:“哦,你们俩个是我们班的实习老师吧?”
“是。”我有些拘谨地说。
“欢迎,欢迎。早听说你们要来,这不,大家都盼着呢,尤其是学生,可动心了。”高老师表现出应有的热情,笑得很爽快。那个年轻的*看了看我们,就独自走开了。
“高老师,我们还是学生,没有经验,以后有不足不对的地方,还需要高老师多多指教,可能给你们添麻烦的。”我很诚恳地说。
“麻烦啥?大家各有所长,你们年轻,有朝气有热情,容易和孩子们沟通,有许多地方,我这个老太婆还要向你们学习呢。”高老师话未说完就先笑起来,第一印象还不错,不管如何,话说到这儿了。中年妇女应该好相处的。
久违说话的红梅这时开了口:“高老师,你的学生真不错。”
“哈哈,都是好孩子,也难免有个别调皮不听话的,管严一些就是了。上午是不是看见几个了?”
“是啊,有几个学生到学校来了,尤其有一个叫闫军的,很不错。”
“你说闫军啊,很聪明的。”
“是啊。”
“就是有些调皮,但还懂事。”
我听红梅和高老师谈到闫军,就意识到红梅想跟高老师谈换板报的事,也好,早晚也得让高老师知道这事的。
“闫军是非常懂事的,今天他看见班里的板报有些旧了,说该换换了,我们就帮他换了一下板报。”我听见红梅如此说,不由摇摇头,换做我,还是实话实说了。
“那真的不错,那个孩子眼里盛事。不过班里有板报小组,以后办板报找他们就可以了,还劳累你们干嘛!”
看看,话中有话,以后办事还是多个心眼,多注意一些,这个高老师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我看了红梅一眼,她仍是笑眯眯地,似乎根本什么也没有听不出来。
下午,住宿的学生陆陆续续地开始返校,我想去校园看看。去楼上找郝红梅,不在,问张玉,说是跟张国荣一起出去了,我的心便莫名其妙地沉了下去,再也没有兴趣去学校了。
第二天是学校正式开学的日子。按董老师的通知,我们早早地起来,收拾好,早早等在实验室里,等待各自实习班级的原班主任把我们介绍给班内的学生。太阳移动的太慢了,半个世纪似乎都过去了,太阳还只是斜斜地停在东面的天空上,树叶缝隙间的阳光似乎从没有过移动和变化过,细细碎碎的金花透过实验室的玻璃开在屋子里的地面上,桌子上,人的身上。
很好的一天。
校园里的人多了,喧哗声从四面八方传进来,不时有好奇的目光投向这个屋子。预备铃响过,陆陆续续有老师来,把我们这些实习生带出去,去见即将见面的学生,那时,我们也就意味着身份地彻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