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尼采点头。“生命是世间最伟大的奇迹，尤其是人类。号称最为弱小但也是最有潜力的生命的物种。传闻之中，至高天道也是化身人类。”

“那至高天道化成了什么？老人、小孩、男人、女人？”糟老头八卦起来，好奇地问道。

“只是传闻而已，不可尽信。”尼采淡笑着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但是，至高天道在太古年间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什么？”

张易轩三人同时不顾形象的惊呼，至高天道消失了？他们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或是尼采讲错了，至高天道至高无上，乃是大千世界真正的主人。如果说整个大千世界是中古时期的皇朝，那么毫无疑问至高天道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主宰生死，而大道九十九就是文武百官，那剩下的两千九百大道就是在野的高手。

“国不可一日无君，恐怕至高天道一消失，所有的野心家都会蠢蠢欲动，那就一定会有惊天大变发生。”张易轩心中暗暗思量。

中古皇朝若是有圣皇驾崩，必然会一场大乱，他手下众多诸侯必定会趁机发难，妄图夺取正统。不过，中古皇朝时期毕竟有诸子百圣镇压气运，他们可以引导整个历史洪流，再乱也乱不到哪里去。但是天道大势不同，除却至高天道外没有人可以镇压。

“恐怕龙牙古枪的主人和杀戮之刀的主人就是那天地大道的一方诸侯，只不过二人的理念不同，龙牙古枪的主人想要维持现状，任其自由发展，而杀戮之刀的主人却是想要废除至高天道，另外建立一个古天庭，创下一个崭新的大时代。”

“不过，恐怕这个所谓的月皇在其中起的作用也不小。”张易轩心思电转，他有一种感觉，这个所谓的月皇绝不简单。

从龙牙古枪和杀戮之刀的谈话，张易轩能够知道这两人的主人关系匪浅，虽然理念不同但还没有发展到生死诀别的地步，一切都是因为月皇这个女人，她绝对是两人之间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知道为什么，张易轩对这个叫月皇的女人很感兴趣，能够将两位太古巨擎掌握在手中，可想而知，这个女人的可怕。

“轰……”就在张易轩三人各有所思的时候，龙牙古枪终于忍耐不住对古天庭出手了。

龙牙古枪当年在太古之时只是一介凡铁，但跟随其主人征战四方，狂饮无数太古强者的血，龙牙古枪变成了一把不同寻常的枪，他是从古至今。无尽纪元，唯一的一把极道之兵

“龙牙九折，其血玄黄！”

这是在太古一个人人都知道的故事，当年有一个无上存在和龙牙古枪的主人争夺天机时，曾经九次被那位无上存在的兵器折断，直至第十次，龙牙古枪没有折断，但流出了鲜血，土黄色的鲜血。那次龙牙古枪大发神威，晋升到了极道之兵，一举折断了那位无上存在的兵器，那位无上存在也因此被龙牙古枪的主人溯杀。

大道退避，法则颤抖。龙牙古枪化作了一条魔龙，一瞬之间仿佛穿越了太古、上古、中古、今古，携带着从太古积攒的无尽怨气斩向古天庭。在其之下，数颗孤星坠落，银河倒流，竟然全是因为承受不住龙牙古枪复苏的威势。

“碾压三千界！称霸六道中！”

张易轩惊叹，侯宇惊恐，他们终于知道为何龙牙古枪能够斩杀大成的斗战圣猿，此等威势，碾压三千界，打落星辰，就算面前的是九体中的不灭金身和焚仙战体，张易轩也毫不怀疑绝对是一枪朔杀。龙牙古枪，这就是一把专为毁灭天地而产生的大杀器。

龙牙古枪一颤又是换作了本体，枪尖一扫，划开无数空间。玄黄之气纵横，大道纹络交织，在其枪尖之上，无数的强者身影展现，竟然都是曾经被他斩杀过的无上存在。

有正在演化斗战圣法的斗战圣猿，也有身穿兽衣兽袍的莽荒古王，更有身披重甲的绝代战将……这些人，动作各异，但口里却都是全部高唱着太古战歌。

“恨天不平，恨地不公，茫茫太荒，我怨难平……”

战歌嘹亮刺耳甚至直刺灵魂深处，张易轩三人感觉就好像一瞬间到了太古莽荒时期的战场，漫天的血色弥漫，身边不断有杀戮声传来，他们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似乎有一种化身杀戮工具想要洒遍全身鲜血的感觉。

“稳住道心，心无旁骛。”

尼采大喝，从右手逼出三道血珠打入三人眉心。九体鲜血乃是天下至刚至阳之物，可以克制一切邪佞，而龙牙古枪所发出的太古战歌乃是太古巫族一脉所创，有蛊惑人心，迷失本性的功能，是实实在在的邪歌，正好被九体鲜血所克。

“好险！”血珠入体，三人都是立刻清醒了过来，一脸后怕的拍着胸口，他们全都脸红似血，要不是尼采救助的及时，恐怕这三人就要马上爆体身亡了。

“这便是太古战歌，远远比古籍之中记载的可怕。”张易轩心有余悸，他终于知道古籍不可全信了。古籍上记载太古战歌只是蛮夷之物，或许能够迷惑心性不坚定的普通人，绝不会对强者有威胁。但现在呢？糟老头这个伪神强者，格琳儿这个九体后人，还有张易轩这个天生赤子，没有一点感觉就着了道。

“妈的，这什么歌吓死老子了，差点老子就挂了。”糟老头一蹦三丈高，很是气愤。他心性最不坚定，是三人中最危险的一个。

“这是殇之歌，太古九黎部落的至强战歌，就算是太古时期也不见得能够听见几次。”尼采为众人解释，糟老头听见是至强战歌终于消了气，至少他不是被一个不知名的战歌打败，那是太古的九黎战歌。

“九黎部落？就是那拥有太古第一邪兵蛮荒兽鼓的的九黎部落。”张易轩心中一动，想起了曾经见过的一本古籍记载的事。

蛮荒兽鼓，太古第一邪兵，一经响动万兽臣服，就算是一些上位神兽

也无法幸免。

“不错。没想到你倒是知道的挺多，连这蛮荒兽鼓都知道。”尼采诧异地看了一眼张易轩，点了点头，“九黎部落这蛮荒战鼓的确称得上太古第一邪兵，传闻一旦殇之歌响起，蛮荒兽鼓再响的话，就连那诸神都要堕落变成杀戮工具。也幸亏当年主上征讨九黎部落时，蛮荒兽鼓并未出现，要不然即使以主上之能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震杀整个九黎部落。”

“龙牙，你竟然借助九黎战歌，昔年无敌的你也竟然借助外力。当年的你即便是上位大道九十九也敢随意震杀，极乐净土也曾被你一枪挑翻，但现在为了对付一个没有大成的古天庭投影你都要借助外力，哈哈哈，你早已不复当年之勇，还有什么可怕……”

龙牙古枪之上，九黎战歌响起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人形闪电天兵、失落之剑、复仇之戈、审判之枪在这股威势之下节节后退，连大道烙印都被压回了体内，唯有杀戮之刀笑了起来，但很快，他的笑容就是凝聚在了幻化出的脸上。

他看见了什么？龙牙古枪之上，竟然有些许斑驳腐朽的印记，这些印记在无坚不摧的枪头之上，宛如一个老人的皱纹一般。

“你遭遇过重大劫难？不，不，你是极道之兵，纵观古今唯一的一件极道之兵，没有人、没有物可以磨灭你只可能是你自己磨灭了自己……”

哧！

巨大的枪头刺进了古天庭，龙牙古枪简单而暴力，只是一刺、一挑、一砸，整个古天庭应声而裂，古天庭的投影消失，无数的人形闪电天兵消失。就连失落之剑、复仇之戈、审判之枪、杀戮之刀都在慢慢溃散，他们都是上界的存在，显生宙不能容纳他们，所以他们只能借助古天庭的投影出现，但现在古天庭投影消失，他们也只能慢慢消散。

“‘龙牙九折，其血玄黄’，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极道之兵的秘密，怪不得传说之中当日你晋升极道之兵，你的主人非但没有高兴，还连叹了三声‘可惜，可惜，可惜’。原来是因为这样，龙牙你逆了天，背板了自己，莫说大道不会容你在世，就算你自己也会磨灭自己，哈哈哈，龙牙，下次见面你就不会再是我对手，我永远记得你对我的羞辱，现在是时候偿还了……”

杀戮之刀的投影消失，声音却是经久不散。

“妈的，这把刀太嚣张了，我以为我就嚣张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比我更嚣张的人，哦，不，是刀。”糟老头忿忿不平，就在众人认为他终于是说了一句好话的时候，糟老头又加了一句，“看来我还不够嚣张，得多努力。”

三人满头黑线，终于知道这家伙是真正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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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