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何为英雄救美(1 / 1)

第十四章 何为英雄救美

“何蓬勃,你去哪儿?”白素描在学门前的马路上叫住何蓬勃。

“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晚上有些冷,同学们都聚在宿舍里,何蓬勃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竟意外地碰上白素描。

“我……随便出来走走。”白素描有些不自在的撒谎。

两人心中都有话说,却找不到机会启齿。

“这几天开心吧?”还是何蓬勃先打破僵局。

“唔……”她支唔着。两人虽并肩而行,却因各自心中有话而别扭。

“国庆假期你干什么去啦?皮肤晒得黑黑的,像包青天!”看他黑瘦了许多,白素描有些心痛却也不无责怪。

“我?没上哪儿!”她的问题触到心底的痛楚,他肯定吃了苦头,见他冷漠的神态,她有些失措。“怎样向他开口请他到家做客呢?”白素描有些为难。

“蓬勃,寒假回家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把问题扯到寒假上来。

“还不确定。”何蓬勃摇摇头。

“那你什么时候到我家做客?”着急了老半天,白素描终于鼓足了勇气。

“到你家作客?”何蓬勃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起自己在工地上做零时工的情景,自己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不会拒绝吧?”白素描担心地望着他。

“白小姐盛情相邀,在下怎么能不赏脸呢?”见她纯真的样子,他不忍让地失望,幽了一默。

“你真的答应啦?”她睁着惊喜的大眼睛望着他。

“我什么时候骗过女孩子!”他被她天真的样子望得脸红。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天虽有些冷,街上的KTV、卡拉OK全都开着,大排挡也闪着七彩的光。那些五花八门的酒楼和夜总会,更是比赛似的亮着各种各样的招牌吸引客人。

“白素描,咱们唱歌去!”走到一家卡拉OK门口,他提议。

“好啊!”白素描平时没来过这种地方,却禁不住他的邀请,只得答应。

他们走进KTV,大厅里的场面异常火爆。陶醉的红男绿女们在五台灯光下扭动着全身。舞台上一名弹着吉它的男子正在唱一首流行歌曲。二人的出现让许多人侧目观看,白素描的清纯美丽让人们禁唏不已,有人竟吹起了口哨。

刚在座位上坐定,便有人窃窃私语。

“喂,哥儿们,这妞不错!”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醉得双眼发直,其中一个用手比划着。

“咪咪也不小嘛,要是给咱摸一下真正过瘾!”另一个咋着嘴巴。

三个流蛮的一举一动,全被白素描和何蓬勃看在眼里。白素描只觉得恶心,何蓬勃却故装不见,向服务员要了两份饮料。

此时舞台上已换了一位浓妆艳抹的歌女,正在扭捏作态地唱一首伤感的《舞女泪》,三个地痞不住地叫好着。

“先生,您们点歌吗?”服务员过来。

“有些什么歌曲?”何蓬勃点头问。

“你点谁的歌,把歌名报一下。”服务员把歌目本拿过来。他挑了一首二人对唱的《用我今生陪伴你》。

“咱们一起唱吧!”何蓬勃对她说。

白素描其实不怎么喜欢唱歌,此时却点头答应下来。

“下面,由这位帅哥和这位靓妹给大家献上一首《用我今生陪伴你》,大家掌声有请!”主持人的讲话过后,含羞的白素描和腼腆的何蓬勃拿着话筒来到台上,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只有那三人家伙一副阴阳怪气的神态。

“这小子那副熊样,还和那么漂亮的妞在一起,待会教训教训他!”

“老子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在哥们这里来撒野,扁他一顿,把那妞抢过来。”为首的那个歪着嘴巴。

“静听春夏雨,

孤灯伴明月。

几时音容人尤在,

几曾拥抱诉心音。

何蓬勃浑厚的歌声中透着一丝凄凉,表情落寞而神伤。歌声似近异远,任意不绝,歌词的意境已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白素描没想到他的声音如此伤感和具有磁性,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在公共场合唱歌,芳心一酸,随接举起话筒:

朝看红日暮明月,

悔恨当初话别离,

你在何方,你在何方,

我在寻寻觅觅。

歌词的作者大概曾为爱情吃过苦头,害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病,创出的歌如此忧伤。

何蓬勃接着唱:

用我今生伴陪你

不管春夏秋冬

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回来……

白素描唱道:

用我今生陪伴你

不要你离开,

一起度过,一起度过,

重新拥有的岁月。

最后俩人合唱:

用我今生陪伴你,

心与心的相依,

爱与爱的相随,

天上的日月啊,

你为我们作证、作证……

“嘘——嘘——嘘——”

有人鼓掌,有人忘情地把手指放在嘴里吹起来。俩人都被歌中意境感动,相互深情地望着。

“唱得好,过瘾!”有人边鼓掌边说。

“好个屁!”这个声音如一枚重镑炸弹,全场的目光顿时意识到有事情要发生,不愿惹事的便先走开了,只有少数好奇而又幸灾乐祸的仍留下来看究竟。

何蓬勃牵着白素描的手往台下走,他知道那几个家伙不怀好意,却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白素描不禁替他捏了把汗。

“小姐,陪我聊会儿!”一个流蛮竟上前动手摸她的脸。另外两个挡住何蓬勃。

“你……无耻!”白素描大惊失色,挡开那只不老实的爪子。

“滚开,**当老子们是吃素的?”另外两个地痞骂起来。

“请让开!”何蓬勃暗自捏紧掌头,心想今天晚上不打架恐怕是不行的。

“让你妈个头!”为首的一拳向他打来。

然而,这几个混混的算盘打错了,何蓬勃来自山村,身板结实,虽不是练家子但也会几招,更何况军训那阵子还和教官请教过擒拿的要领,要对付他可不太容易。

正在白素描替她暗自担心的这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他反手抓住对方手捥,顺势一脚一踢在对方腰上,那家伙惨叫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其余二人见势不妙,一人抄起椅子向他砸来。

见对方仍椅子过来,何蓬勃飞快闪身避开,一张桌子上的杯子顿时被飞来的椅子砸得粉碎。趁对方来不及闪身,他右手猛起一拳把打在对方鼻子上。那流蛮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哇哇乱叫。

另外一个**大吃一惊,顺手拿起一个啤酒瓶,恶狠狠地向他头上砸过来。

“不要打啦,不要打啦!”白素描怕他吃亏,关心地叫着。

这时的情形哪容何蓬勃犹豫。他抄起一张椅子挡住对方砸来的瓶子,瓶子顿时摔碎在椅子上。就在档住对方砸来啤酒瓶的一瞬间,他毫不留情飞起一脚,踹中拿啤酒瓶那家伙的肩膀,那家伙失去重心,向后仰躺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

“是谁在闹事?”保安闻迅跑进来,见是平素常来这里惹是生非的三个地痞,便骂道:“还不快滚!”

大家都讨厌这几个混混,齐声道:“打得好,打得好!”三个家伙灰溜溜地抱头鼠窜而去。

“你今天真勇敢!”从KTV出来,白素描偎在她身边说。

“是吗?”见她幸福的样子,他微笑着反问。

“其实我真担心那些流蛮伤到你!”

“谢谢你的关心,白小姐。刚才打这一假,说不定会被学校处分的。”

“咱们是正当防卫,现在都在宣传创建文明社会,这样的社会垃圾,人人得而诛之!”她扔出道理来。

“这么说我是替天行道的英雄咯,这么大的责任我可不敢当。”何蓬勃自嘲着说。

“谁说你是英雄?臭美!”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

转眼寒假了,为了不伤白素描的心,何蓬勃只能应她邀请去趟白素描家。

“妈,这是何蓬勃!”白素描站在家门外,向有些意外的母亲说。

“素描,你们先进来坐,我给你们烧饭去!”见女儿真的带了男孩回来,老人心想这丫头还真的在谈恋爱。

“伯母您好!”何蓬勃点头称呼,将手里的礼物放在桌上,心里怪难为情。

“你看,就知道买这些,”老人一边埋怨女儿,却偷偷打量这位腼腆的小伙子。

“妈,您坐下,我和蓬勃去烧。”白素描说完向他使了个眼神。

“嗯,现在的年轻人!”见二人进厨房的身影,老人真有些羡慕。

“你爸呢?”何蓬勃边帮白素描洗菜边问。

“我爸老抽不出身,说不定在开会呢!”

“你爸真是个忙人,我爸也一样。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爸辛苦了一辈子,却过不上一天安逸的日子。”他遗憾地说。

“蓬勃,你真的很介意自己是农村人吗?”白素描知道他的心思。

“不,我只是觉得他老人家辛苦了。”何蓬勃终于说出心里话。

“傻瓜,别难过了,农村又有什么不好!再说现在西部在开发,农村的也很快嘛!”白素描放下手中正在切菜,安慰他说。

“也是啊!”她真是一位难得的姑娘,何蓬勃嘴上应承着,心里感激万分。

“包黑子,把围裙解掉,洗把脸准备吃饭!”何蓬勃脸上不知何时在脸上弄了一点油烟,逗得白素描吃吃笑了起来。到洗手间一看,自己也乐了。

“我爸回来了,你可得有礼貌些!”白素描向正端菜走向客厅的他悄悄说。

经白素描这么一说,他对她老爸倒多一层敬意,心想自己得注意分寸。

白素描的父亲正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边看边说:“这次全市倡导的诚信活动很成功,许多人都被鼓励起来重视质量和信誉了!”

“你这乘女儿,同学刚来咱家,就让人家下厨房,一点待客的规矩都不懂!”白素描的母亲见女儿让何蓬勃端菜过来,埋怨女儿说。

“小伙子,这种待客方式你不介意吧?”白素描的父亲微笑着问。

“您别怪白素描了,我们在学校里都是互相帮忙的。”

何蓬勃憨憨的模样把白素描的父母差点逗笑起来。她父亲急忙岔开话题:“今天京剧那个旦角的脸谱太夸张了,竟把胡子贴在额头上!”一下把大家全逗笑了起来。

当电视上的新闻联播到英美对阿富汗的军事行动时,都替阿富汗成千上万的平民担心。播到国内新闻,大家又把争论的焦点转移到中国入世谈判能否成功上。

“小伙子,你对中国入世有什么看法?”白素描的父亲抬头问。

“总体形式看好,局部不容乐观!”

“怎么讲?”

“加入WTO对中国经济忙融入世界,迅速提高我国经济的国际竞争能力来说是机遇;一些社会弊端会更加明显和突出,若不及时解决后患无穷,是挑战。”

“老白,吃饭时间就别谈政治嘛!”白还给描的妈妈说。

“是呀,爸,你一整天大会小会的,满脑子全是工作,现在就乐得清闲一下!”白素描也跟着说。

“好啦,咱们改天再谈谈,吃饭,吃饭!”老人自嘲地笑笑。

见白素描的父亲比较豪爽,何蓬勃觉得轻松了许多,也慢慢的显得健谈起来,席间和白素描的父亲讨论不少问题,而百素描的父母,也从与何蓬勃的交谈中初步了解到了他的家世和为人。通过这次,白素描的父母终于放心了,他们看得出这小伙子是个本分之人,心理上的距离也拉近了许多。

对于何蓬勃与白素来说,有些事情只是一层簿簿的纸,一捅便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