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鹏被春香问了个张口结舌,但是,他考虑到不是自己主动去的,是林露遭受到了危险打电话让他去的。刚要开口让她问林露时,林露说话了:“春香,是我打电话让金鹏过去的。”于是,就把昨天晚上的情况和她说了一遍,最后又说:“遇到这种情况,我只能给金鹏打电话,不然,不等那人从窗子里跳进去,我就得被吓得晕过去。”
虽然是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春香的那种紧张和愕然。沉静一会儿后,她埋怨道:“林露,不让你搬到那里去住,你非去。村里偷东西的人不多,可是偷人偷听偷看的人多得是。去年夏天,有人新婚入洞房,在他们家院子里聚集了十几个人,他们偷听还不算完,十几个手电筒一起从窗子里照进去,如同探照灯一样,那红果果的小两口藏都没处藏。真的吓死人。”
林露听了春香的话,顿觉毛骨悚然。她说:“快别说了,我还真后悔搬到那里去了。”
解释清楚了,她们就去摘桃子了。刚进桃园,春香又跑了回来,她问金鹏:“昨晚上去的,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你们干什么了?”
王金鹏说:“没干什么呀?”
“你最好是和我说实话。我问你,你在送我回家后回去的路上接到的林露的电话,那个时候还不到晚上十点,那么你们几点钟来的桃园?我刚刚在心里算了一下,你们是雨停以后来的桃园,可是,我很好奇,你们在下雨和雨停之后的这好几个小时里,都是干了些什么?”春香分析的头头是道,语气里也有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让金鹏重视起来,就掏出一支烟含在嘴里,说:“你还是去问林露吧,她会解除你心中的疑虑的。”
“问她?我为什么要问她?就是要问你,你快点回答我!”春香开始急切起来。
王金鹏知道逃脱不过去了,只好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春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会和林露发生点什么是吧,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充满了欲望。但是,当我接到她的电话,说有危险的时候,我的心里早就没有了那种心思。只想着把坏人捉住,给林露解围。”
“你是真能绕。就不能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吗?”她急不可耐地说。
“总要说个前因后果吧,直接回答你的问题,有点唐突。”王金鹏仍旧不紧不慢地说。
春香伸手把他嘴里的烟卷夺下来扔掉,然后说:“你心里是不是有鬼?一边想着一边说,是不是编起来很困难?”
王金鹏说:“不是,根本什么事也没有,还用的着编?就是把手机定制上了早晨四点的铃声,到时候准时响了,我要来桃园,她说她一个人害怕,就跟我一起来到了桃园。时间不大,你们就陆续地来了。”说完,他如释重负般地舒了一口气。
春香敲了他的额头一下,说:“你是避重就轻,正题不回答,倒是能胡扯。林露那里我去过,你们怎么睡的觉?”
“睡觉还能在哪儿,在**呗。”他回答道。
“你们都在**?”她瞪圆了眼睛。
“对,是双人床,又宽又大,谁也碰不到谁。”他故意用轻松地口气说。
春香就跟吃东西噎住了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问你碰到谁了吗?再说碰到谁碰不到谁的,和我有关系吗?”说完,一扭身就进了桃园。
这还真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是呀,深更半夜的,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不说,还共在一张**睡觉,这个话题不但敏感而且还十分暧昧。本来是一个说不出口的秘密,只能当事双方心里有数就是了,说出来以后,自然会让人浮想联翩,说啥事也没有,打死人家都不会相信。现在就处在这样一种尴尬的境地。不跟春香解释清楚,怕是又会闹一场误会。
于是,他也进了桃园,故意在春香的身前身后,并且摘了桃子以后也往春香挎着的篮子里放。因为春香始终在和林露说这说那的,根本就不给金鹏说话的机会。王金鹏提着篮子往泡沫箱那里倒了好几趟,才终于找到一个和春香单独在一起的时机,就赶紧说:“春香,你不要多想,我们虽然睡在一张**,真的什么也没做。”
春香朝他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我没有多想,明摆着是不是?”接着收敛了笑容,说道:“一男一女在一个**睡觉,是两口子,是男女朋友才行,你们是什么关系?是两口子了,是男女朋友?你如果承认,我就什么也不问了!”
“不是那种关系。”他说。
“不是那种关系在一起睡觉,是什么行为?是L氓,是不正经,是下三滥,是相好!”然后又狠狠地说:“你气死我了!”说完,就一跺脚离开他去别处摘桃子了。
春香不配合金鹏的解释,让他深感沮丧。可是,他又无法责怪她。如果春香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睡了一夜,不管有没有发生情况,他都会发疯。这样换位思考后,他释然了不少。但是却又后悔起来,应该用别的理由搪塞过去,不应该和春香实话实说。可是那样,就又成了欺骗。
总之,昨晚上就不该在林露那里过夜。不然哪有这样的烦恼。
郑宏去县城送货,王金鹏在家里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办。他先给卖空调的老板打了电话,让他们给找一个搞家庭装修的师傅,就是安装一个窗棂子。那人一口答应,说一定帮他找一个靠谱的。
上午九点,他们开着彩车,响着喇叭,做着宣传就进了村。一单生意就是六台,除了有单位一次要过这么多,一个家庭要安装这么多的还真是没有。他们自然是要多加宣传,希望有更多的家庭都买他们的空调。
王金鹏跟负责安装空调的交代清楚以后,就带着按窗棂子的去了村委大院。师傅没有休息,量好了尺寸就开始干活。因为要用切割机、电焊机,工程不大,但是阵势不小。按空调的也来了,显得十分热闹。
这样的动静吸引来了一个人,就是学校的老师周明达。他三十岁,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王金鹏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觉十分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于是,就暗中观察着他。就在他走进林露房间的时候,金鹏的脑海里立即闪现出了一个人影,就是前天晚上趴在林露窗子上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