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粗布麻衣的许东升,气得扔掉了手中的锄头,满脸不甘心。
坐在太师椅上的许飞扬,眼皮也不抬一下:“让你磨炼这三个月,你学到了什么?”
许东升一愣,试着说道:“爸,你是要告诉我,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爸,这个道理我五岁就知道了,我知道咱们许家的家业来之不易,我也没有挥霍无度吧!”
“愚蠢!”
许飞扬猛地坐起身,将手中的蒲扇砸到了许东升身上,“我是在让你反思,之前为什么会输给苏远山?”
许东升一愣,旋即满脸怨毒道:“还不是因为有高人出手,否则,我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
“苏远山那个老东西太卑鄙无耻了,居然趁着酒会的时候牵扯我的精力,背后捅我一刀,要不然我怎么会输?”
“闭嘴!”
许飞扬冷哼道,“所有人都有资格骂苏远山卑鄙无耻,你我没有这个资格,难道我们设计吞并苏氏集团的事情就很光明正大吗?”
“况且,商场如战场,输了就是输了,就是技不如人,无论什么原因,都是借口!我是让你好好反思,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许东升沉默不语,坐到了父亲身边:“爸,我明白,是我太急躁了,如果我能稳扎稳打一点,哪怕苏远山反应过来,我也不会输的!”
许飞扬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看来这三个月你没有白白种地,你能明白这个道理,那七个亿的学费,没白交!”
“你要明白,这世界上聪明人很多,苏远山便是其中一个,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要不是我在后面给你擦屁股,你三年前就暴露了!”
“你虽然心智城府都在同龄人中间算是佼佼者,但这份不够沉稳的性格,是你致命的缺点!”
许东升有些不甘心:“爸,既然你早就知道我会出问题,为什么不提醒我?还眼看着我输的那么惨,甚至都没脸见人!”
“我为什么要提醒你?”
许飞扬的反问让许东升一脸懵逼,半天摸不着头脑。
“你是我许飞扬的儿子,一时成败算什么?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况且,七个亿虽然很多,但我许家还承受得起,你只要能改掉你的这个毛病,就算是花十七个亿,都值得!”
“可是,爸,我们现在连林家那边……”
许东升有些惭愧。
外界只知道许家父子在与苏氏集团的斗争中,亏了十个亿,但他们不知道,更为严重的是,他们失去了林家的信任,而其中受损最大的不是许东升,而是许飞扬,原本他在林家集团是有着重要地位的,经此一役,却是几乎成为了边缘人。
许飞扬摆了摆手:“不要太在乎外界的看法,林家虽然不再看重我,但我们许家的实力摆在这里,这次许家遭受了苏氏集团的疯狂报复,他们架空我,也不过是做个样子给苏家看,给苏家背后那个高人看,不用担心。”
“爸,难道我们就这么吃下这个亏吗?”
许东升咬牙道,眼睛发红。
“当然不可能!”
许飞扬摇了摇头,“让你在这里种地三个月,除了磨炼你的心性,也是为了让你消失一段时间,降低外面对你的负面评价!”
“苏远山这个人很不好对付,我跟着他一同创立苏氏集团,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能耐,你或许以为这次你的失败是因为那个神秘高人,但我告诉你,即使没有那个人出现,你也很难得到苏氏集团,最多就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许东升虽然有心反驳,可是想到后续苏远山的一系列手段,也是有些心惊,他这才明白,这些年,都低估了这位北湖省商界第一人!
“最近市府那边有个朋友给我透露了一个消息,说是他们打算出让梁子湖西岸的一块地,还有整个西岸的开发权。”
听到父亲岔开话题,许东升本不想理会,但稍微仔细一想,便兴奋道:“整体开发权?这可是好东西!爸,我们一定要拿下!”
“孺子可教也!”
许飞扬笑道,“我说了,你的大局观和战略眼光都很不错,甚至比我当年还要优秀,这是你的优点!”
“不过,你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比如,苏远山!”
提起苏远山,许东升顿时咬牙切齿:“爸,你是说,苏远山对这块地也有兴趣?”
许飞扬点了点头:“苏远山是个野心极大的人,我们知道整体开发权的价值有多大,他也知道,所以他必定会拼尽全力买下这块地,而我们自然不能让他如愿!”
说着,许飞扬看了儿子一眼,道:“交给你去做,如果你办不好,那你就不用回许家了!”
感受到父亲言语中的认真,许东升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爸,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会办好的!”不过,想了想,许东升又有些担心道:“爸,如果他身后的那个神秘人再次出手怎么办?我们许家虽然财力雄厚,但摸不准对方的实力,很可能会吃亏的!”
只此一句话,就可以看出,经过上次的失败,许东升已经谨慎了很多,要是放在三个月前,他根本不会考虑这一点。
许飞扬很欣慰:“你考虑得很有道理,不过不用担心,林家最近在谋划一个更大的项目,这次梁子湖西岸他们虽然有兴趣,但估计没什么精力,我在林家还是有几分面子的,那个神秘高人如果再次出手,林家会帮你的!”
许东升大喜过望:“有林家帮忙,这次我一定能赢!”
“苏家,我失去的一切,我全都要拿回来!”
瞥了儿子一眼,许飞扬提醒道:“我知道你对苏迎雪的想法,我不反对,但你记住,作为男人,事业是第一位的,等你建功立业成就辉煌,什么女人不是予取予求?”
“爸,你放心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意气用事!”
许东升自信道。
许飞扬站起身,轻笑道:“我有预感,这一次,我和苏远山二十多年的恩怨,应该会有一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