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学眼神慌张，看着台前的老师，说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老师......我不会。”
钢琴老师瞬间脸色一变。
这些学生到底怎么了？
什么都不会，竟然就敢打瞌睡，是看我对他们太好了吗？
“你不会？你不会为什么你也打瞌睡？”
这学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
“你和他一样，今天回去把《命运交响曲》的五线谱给我抄二十遍。”
老师说完这话，整个班级再次传出了讨论声。
“疯了吧？就因为不会弹《命运交响曲》，就要抄二十遍？”
“这是高中还是大学？我们高中不会背课文也顶多抄两遍，上一个大学，不会弹钢琴曲，就要抄十遍？”
“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还有没有天理啊！”
“......”
江让轻轻抬头，瞟了一眼老师，吴峰立马小声呵斥。
“江让！你在干嘛呢？难道你想被老师抓上去弹钢琴吗？”
江让轻轻摇头，用于表示自己并不想。
吴峰道：“你要是不想，就把你的头低下，越低越好，这样老师就看不到你。”
江让也只能照做。
老师站在台前，凌厉的眼神再次扫了一眼全班学生。
原本，他只是想惩罚一下那两位学生。但是现在，他的内心却发生了微小的改变。
难道说？我教了这么多学生，没有一个人会弹《命运交响曲》？
如果一个都没有，那我的教学岂不是太失败了？
老师心想：“我今天必须抓一个会弹的。”
“有没有会弹奏的？两个班一百多个人，一个人都没有吗？”
全班同学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音而受到老师的关注。
谁特么愿意抄十遍《命运交响曲》啊？
因此，没有一个人吭气。
老师在班级中缓缓走了一圈，目光落在每一位学生的脸上。
还真的没有一个人会弹。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教出这么差的学生的。
“真的是一届比一届差啊！”
“那好，既然没有一个人会弹，你们又喜欢低头，那你们就一直低着，直到有人会弹为止。”
当然，所有的学生也并不在意。
大不了等着就是了。
反正法伤就要下课了，难不成还不让自己吃饭？
然而，他们又怎么知道——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老师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目的。
于是对众人道：“截止时间是下课铃声之前，如果还是没有人会弹，一人抄十遍《命运交响曲》。”
原本等待下课就解脱的同学，别提心里面有多痛苦了。
所有的学生多么希望班里有一个学霸，多么希望有一个救世主的存在。
可是，他们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
老师又走动了一圈。
“弹钢琴，不是有手就行？”
他哪里知道，这些学生不是没有手。
而是......
大脑：弹啊！不是有手就行？
手：你行你上啊！
大脑：额......我还真的不行。
“到底有没有人会弹啊？”
“谁会弹，谁上去啊！”
“学霸呢？平时不是教别人很厉害吗？怎么关键时刻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
几分钟后，下课铃声敲响了，学生们就像等待命运的宣判一样，等待老师最后的通知。
究竟是下课，还是拖堂？
按理说，每个人都喜欢说到做到的人。
可老师说到做到了，他们却一点也不喜欢。
因为老师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行吧，既然没有一个人会弹，那你们都留在这里吧，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们耗着。”
学生们听了这句话，心中有些喜悦。
这说明老师拖堂时间不会太久。
然而，老师的下一句话，让所有人的幻想都破灭了。
“再过十分钟，如果还是没有人会弹，每个人把《命运交响曲》抄十遍！抄完了之后再放学。”
说完这句话班里同学几乎炸开了锅。
“到底有没有会弹的？如果有赶快出来啊！”
“行了！都别藏着掖着了，平时那几个学习好的学生呢？”
“大神们，求求你们救救我好吗？”
“......”
江让看了吴峰一眼，吴峰也属于学习好的学生，毕竟是去年音乐系奖学金的获得者。
“吴峰，要不你去试一下？”
吴峰连忙摇手。
“我怎么会弹呢？”
江让道：“你不会弹，你可以上去试一下。”
吴峰回答道：“不想试，太丢人了。”
老师看见江让和吴峰在说话。
竟然敢在我的课堂上聊天？
还是在看我发火的时候？
是欺负我没有脾气吗？
于是呵斥道：“江让！你在说什么呢？来，你也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江让缓缓抬头。
“没.....没有。”
“起来！”老师呵斥道。
江让缓缓站了起来，低下了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老师追问道：“你是会弹了是吧？所以敢说话了。”
江让继续低头不语。
“既然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老师喊道：“来，你上台把《命运交响曲》弹奏一遍。”
就在老师说完话的时候，班里的同学纷纷发出笑声。
“江让可是班里面钢琴水平最差的同学。”
“完了，可怜的江让，估计这一次要抄二十遍了。”
“哎！这不是作曲课，也不是音乐节，我怕江让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虽然我知道，江让根本弹不出来，但是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他能够超常发挥，这样我们就能放学了。”
“......”
就在众人讨论的时候，江让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了。
其实说真的，老师也想早点走啊！他也想早点回去吃饭。
但是刚才说了那么句话，又怎么能轻易改口，不然自己的威严何在？
他只能对江让鼓励道：“没事，会多少弹多少，如果弹错了也没有关系。”
江让放松了下来，双手搭在钢琴的黑白键上。
老师把讲桌上《命运交响曲》的曲谱递给了他。
“曲谱在这里，照着弹总会吧？”
“do、re、mi、fa、sol、la、si......”先将所有音符由低到高弹了一遍，用于试一下音准是否准，音色是否受到影响。
就在试音的过程中，手指异常灵巧。
按理来说，弹钢琴的时候，尤其是弹奏速度特别快的时候，你弹奏“do”，总会触碰到“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