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挺的眉皱起,沈少廷黑沉的目光落在沈雨卿身上,对于她此时的举动,微不解。
“我真的再问最后一次,你到底还要不要我?”
纤细的指尖紧紧地攥住他的大衣,指节处由于用力过度而有些泛白,沈雨卿扬起弧度优美的颈间,凝视着他。
薄唇抿成一道直线,沈少廷喉结滚动,准备言语之际,沈雨卿却又抢先开了口。
“别人不了解我的性子,但是你不可能不了解,你不知道,只是如此简单的几句话,我是用多么大的力气才将它说了出来,就连我自己心中都为自己所感觉到羞愧,可是,我也清楚的明白,如果不趁此时将这句话说出来,我定然会后悔一辈子,而这一次,已经是我第二次开口……”
眼角渐渐变的湿润,蒙上了一层水雾,有些泫然若泣,她细长的指尖顺着身上的衣裙缓缓的向下移动。
“就在今天,我还特意穿上了这条长裙,这是你三年前送给我的,只怕,你如今却已不记得了。”
顺着她的目光,沈少廷的眸子落在那条黑色民族风的长裙上。
初见时,只觉异常惊艳,可此时,却并无再大的感觉,现在在他眼中,也无非不过是一条长裙而已。
“我知道,三年时间足可以改变许多事,可我想,有件事我还是敢肯定的,你爱我,这件事从未改变过,还是说,在你和梓晴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你对她也产生了感觉?”
“其实,我方才问你对她到底是不是产生了感觉,这个问题,一直在我心中盘旋,环绕,既想要去问,却又害怕会听到答案,折磨而纠结,但是如今,我真的再也煎熬不下去了,即便会害怕,却还是想要亲耳听到你的答案!”
沈少廷俊美脸庞上的神色如无底洞般深,让人根本就看不出其中的情绪,但却似是根本就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这句话,沈雨卿确实说的有些忐忑,所以话语放的很轻,很轻,轻的如鸿毛一般,飘飘荡荡。
对于这件事,她心中的确有些惶恐,两个人相处了几个月,从这段时间两人的互动来看,那份惶恐不由更加深了几分。
“在我过生日那天,你曾说过,让我给你一个具体的答复,随后便能为我撑起整片天空,如今我给了,你却是不是不想要了?”
沈少廷眉眼跳动,余光又扫了眼时间,终是扯动薄唇,开口道;“这件事随后再说,我还有些事要忙——”
然,不等他话语落,却已被沈雨卿打断;“是去追梓晴吗?”
狭长的眼睛骤然一眯,沈少廷喉结滚动,一抹暗光飞快的从他眯起的眸子中闪过。
见他不言语,她嘲讽而又苦涩道;“梓晴对你们这段婚姻的感觉是那么的糟糕,那么的不幸,甚至还想着去将它结束,这便说明她心中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句话,沈雨卿是故意这般说的,借以挑起他心中对叶梓晴的怒火。
闻言,沈少廷的眼睛顿时变了,就像是掀起了一波狂风暴雨,脑海中又浮现出她方才对那个男人开口所说的那些话语。
怒火以上升的趋势蔓延,更是让他颀长健硕的身躯紧绷,烦躁,沉闷,压抑,愤怒。
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落在颈间,他解着西装上的领带,放松,即便如此,却还是觉得绷得有些紧。
“她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而你却依然要去追她,所以,即便方才的问题你没有回答我,可这会儿却已经间接的给了我答案,我明白了,也懂了你的意思,你的确是不要我了,去追她吧,那些话,就当我没有说过……”
放开从头到尾一直紧攥着他衣袖的手,沈雨卿向后退了几步,远远地看着她。
蒙在眼睛中的那层水雾也终于滑落下来,滑过她白希光滑的脸颊,然后顺着下颚掉入地上,消失不见。
有些人连哭起来都是美丽的风景,柔弱而令人怜惜,她本就有几分像江南烟雨中走出来的女子,此时又一落泪,将睫毛沾染湿,看起来,愈发楚楚可怜。
此时,沈少廷的瞳孔黑浓的就像是化不开的墨,又黑,又沉,深沉而又剧烈,安静,却又敛狂。
同时,叶梓晴离开时的那些话语一直在他脑海中回放,将他连鼻息间呼出来的气息都变的似是带上了火苗,愤怒的只恨不得一手她掐死!
而不远处的沈雨卿则是泪眼朦胧,那阵愤怒燃烧的火焰本就让他的心情不好到了极致。
抬眸,看了眼她的眼泪,心中竟奇异的平静如一潭死水,并未泛起丝毫涟漪,仅仅不过是让他的心情又夹杂了些许不耐,烦躁。
但是,沈少廷却没有将心思理会清楚,而是顺着不耐和烦躁莫名吐出一句;“谁说不要你了?”
话语出口,沈雨卿怔在原地,原本正向下流的欢快的眼泪也止住了,清丽温婉的脸庞上扬起一抹如花似的笑,还有些哽咽;“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不会的……”
当清楚的听到自己说了什么时,他眸光微凝。
但,随着这句话出口,但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放松和愉悦感,反而有些说不出的紧绷和沉重,似是他做了对不起沈太太的事一般!
忆起她方才的那些话,他眸子又愈发的眯紧,为自己心中浮现出那样的想法觉得可笑!
他心中本就爱的是沈雨卿,当初会和她结婚,也无非是场交易,当时便和她说的足够清楚,明白。
她竟能如此有能耐的当着别的男人说出那样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觉得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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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看她心情不怎么好,提议带她去洲湖旁看看夜景,但被叶梓晴婉拒。
于是,没有片刻停留,张扬开车将她送到了公寓楼下,叶梓晴有些筋疲力尽,只是道了声晚安,便转身走进了电梯。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张扬也发动车子,离开。
打开公寓门,客厅的灯亮着,抬头,叶梓晴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他转过身子,薄唇中还含着烟,脸色沉的想是布满了阴云,紧紧地睨着她。
眉头皱起,她略微有些诧异。
她离开后,又没有人再打扰到他们,他们可以尽情的约会,逛街,却没有想到,他竟比她回来的还早。
只不过,他回来的或早,或晚,哪怕是不回来,也不再关她的事。
有些疲惫的将包放在沙发上,叶梓晴走回房间,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那张安静的躺在角落的银行卡。
这张卡,自始至终都不是她所能用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认命。
拿在手心,她起身,才走到房门口,正好,沈少廷也走了过来,一时没有收住脚步,撞在了一起。
额头有些微疼,可是却比不过心中的疼,叶梓晴低头,从手心中将那张银行卡拿出来,递给他。
指尖将
将烟掐灭,沈少廷深黑的眼瞳望向她,似是狠绝的要将她吞没,没有伸手去接。
“不要吗?这张银行卡我以后绝对用不到的,因为我会觉得恶心,所以如果你不要,我便会丢进垃圾箱中。”
“恶心?”异常低沉的嗓音从牙缝中挤出来,沈少廷大手一伸,捏住她的肩膀,狠狠地收紧了手臂。
从来没有过一个人能将他激怒到这种地步,就连沈雨卿都未曾做到过!
她是唯一一个如此挑衅他底线,并将他成功激怒到只差一点便会自燃的女人!
今天所感受到的愤怒和火焰是他这几十年从未感受到的,如果再不发*泄出来,他只会被逼疯!
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叶梓晴的眉皱起,可她却淡淡的一笑,出声道;“打个比方,如果我拿着我深爱男人的银行卡,并且卡的密码设定成他的生日,这些你完全都知情,而我却将银行卡给了你,并让你随意去用,你就不会觉得恶心吗?”
想想她都觉得荒诞而又异常讽刺!
自己的丈夫拿着特意为沈雨卿所开的卡递给她,同时告诉她,卡的密码是他心爱女人的生日,却让她拿着去随意消费。
他不觉得可笑,可她却觉得恶心,那种恶心是深深地从心底散发出来的。
“即便是你不会觉得恶心,可是我会,会恶心到连饭都不想要吃一口,沈先生,你现在明白了吗?”
言语间,她决然的将那张银行卡甩在了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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