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强烈的目光射在我身上,我稍稍缩缩脑袋,让康荏顾西南的身子挡住我,过了很大一会,大厅里又有说话声响起来,我才直起身子,左右再张望几下,发现在确实无人再关注我,这才大大放心了。
“喂,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尽量压低声音问顾西南。
顾西南闪亮的眸子里依旧漠然,“太子是谁跟你有关系?”
我连连摇头,“没有。 ”
“那就闭嘴。 ”顾鸟人再次恢复恶魔本性,一张脸装的跟明星酷哥似的,其实就一冷血,还装,丫丫的,爷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小样,还跟这装。
“切。 ”很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以为谁愿意问这些破事呢,我是看在你曾经救过我性命的份上,表示一小下下关心,万一哪天想不开嘎巴一下完蛋了,那我还找谁报恩?”
“报恩?”顾鸟人斜眼看我,眼里有一抹玩味的兴致,“你打算怎么报恩于我?”
我当当几下拍拍胸脯,“不要小瞧我是女人,我也是一知恩必报有良知的有为青年。 ”
“可你到底打算拿什么报答我呢?”顾西南这鸟人一双贼眼在我身上上上下下观赏花瓶一样的来回打量,更要命的是在我隆起的小胸上居然停留超过三十秒,简直一流氓。
“报答有很多种,一种是实质性的帮助。 人力物力财力都算是,另一种就是精神性地帮助,比如在你某些想不开的时候开导你一下,就像现在这种时刻,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就需要有一个好的听众听你倾诉,更需要给你强有力的心里安慰。 ”
我一番颇有道理的话不但没使顾西南稍稍感动。 居然让他皱紧了眉头貌似很痛苦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很想跟人说说话?”
丫丫的。 呛人也不能这么没道理没人性地,不知道打击小幼苗的后果也是很严重地么?所以我很生气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转身走出来,蹬蹬上楼到我的小房间睡觉去了。
鸟人就是鸟人,恶魔就是恶魔,人类语言根本听不懂,非要说鸟语他才能明白。 只可惜这个年头会说鸟语的人实在太少了,所以顾西南就只能成天的摆着一张臭脸装酷了。
美美的在房间睡了一大觉。 一觉醒来就又到了傍晚了,站在窗前往外看,又看见如血残阳挂在半空中,诡异的散发着魅人地红光。
我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被水怜掠去的那个傍晚也是这样的情景,夕阳像一张刚吃过生肉的大嘴,血丝在嘴角娇艳欲滴,稍不留神就会从嘴边滑落。
轻轻关上窗。 不想再看到这个时候的夕阳,它让我从心底丛生一股恐惧,一直流窜到全身,使我四肢开始冰冷。 端坐于**,我甚至不敢再动一动,无法猜测这种磨人的不安是来自何处。
房间的门被人哐的一声撞开。 一个粉色地身影朝我直直扑过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扑倒在我脚边,跟着她进来的是一个青色身影,急急跑上来,一声紧似一声的喊着,“小姐,小姐…………”
扑倒在地上的粉色身影微微抬起头看我,一张惨白如雪的脸毫无生色,颤抖着叫我。 “飘飘。 飘飘。 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姐姐。 放过我姐姐好不好?我给你磕头了。 ”她说着整个身子还是那样趴在地上,上身却直起来,前额重重叩在地上。
我一下愣了,懵懵懂懂不知道怎么回事,甚至忘了去扶正趴在地上当当叩头地水柔。
“柳小姐,求求你了,看在我们家小姐的份上,放过水怜小姐吧,小姐她真的受不起这样的折腾,我也给您磕头求求您了,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水怜小姐吧。 ”小叶眼里满是泪水,神情悲伤的看着我,也跪在水柔旁边磕起头来。
水柔叩头的地方沾上一丝血迹,鲜艳的红色惊醒了我混沌的大脑,我扑过去蹲在地上生生扳住水柔又要叩下去的头,她的额头上已经磕出一块小伤疤,隐隐lou出血丝。
“水柔,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问她,水柔脸上地惨白令人担心,此刻地她像是一片拖落枝头的黄叶,摇摇欲坠。
两行清泪顺着她地脸颊哗啦啦落下来,“飘飘,我姐姐做错了,真的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可是我求求你,放过她这一次可以吗?我保证以后她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
“水柔,你先站起来,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说的我压根听不明白。 ”我又看看旁边的小叶,“小叶,快把小姐扶起来,坐下慢慢说话。 ”
小叶忙从地上爬起来,蹲下身子帮着把水柔扶起来,水柔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极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甚至没有力气站在地上,我们把她扶到**坐下。
水柔急促的呼吸几下,两手紧紧握着我的手不肯放开,“飘飘,不管你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求求你救救姐姐,求求你饶她一命。 ”
我缓缓抽出一只手,放在她背上轻轻拍两下,“水柔,你慢慢说,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才能帮你呀,你这么一味的求我,我都不知道什么事又怎么帮你呢?”
水柔紧紧握住我的手稍稍松了一下,“飘飘,大皇子要把姐姐送到牢里去,让她把毒茶及绑架你的事都说出来,如果经官办,姐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飘飘,她做的的确不对,可是你现在也安然无恙,我求求你放过她吧。 ”
安然无恙?如果不是顾西南他们即使赶到。 我现在怕是已经变成又瞎又聋又哑的人猪了,谁还能找到我?难道水怜就不该承受一定地惩罚吗?我觉得这是她应该得到的惩罚,罪有应得。
我不是大善人,也不想做好事,可是水柔的娇弱善良使我不忍心拒绝她,更不忍再在她精神悲痛的时候再雪上加霜。
“水柔,这是大皇子要做的事。 连你都不能救她的话,我又有什么能力去救她呢?而且并不是我去告她的。 你应该去求大皇子而不是我。 ”停顿一下又提醒她,“不过还有更好地法子,你去求二皇子啊,或者直接去找皇后,他们都会帮你的,我就是想帮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想水柔大概误认为是我报官地了。 其实从那天之后我就几乎忘记了还有水怜这个人,我竭力的从那个阴影中挣拖出来,然后怀着感恩的心去感谢救我的人救我的老天爷。
水柔脸上却显出一副慌张而又急切的模样,“水柔,现在只有你能帮她了,求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真的只有你能帮她了。 ”又是一串泪落下来,在她苍白地脸上结成两股水溪。
“为什么?水柔。 你说的明白一些。 ”
“飘飘,大皇子放话出来,这个是他顾华宫的事,与旁人无关,任何人不得求情,否则视为同谋。”
“难道皇后求情。 皇后也是同谋吗?”
“虽然不至于是同谋,但姐姐确实有错,而且只在皇子府投毒这一件事就足以制她于死地了。 ”水柔说话过于急切,使得她呼吸有些困难,喘气更加粗重。
“所以你来求我,因为我是受害者,只要我求情,事情就好办多了,对不对?”我笑了笑看看水柔。
水柔微微点下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你也是大皇子的妃子。 ”
“你搞错了。 我从来都不是的。 ”我纠正她说法的错误。 却差点又暴lou了自己的身份。
水柔低声道,“但在别人眼里一直都是的。 ”
沉默片刻。 水柔又抬起头看我,“飘飘,如果你肯放了姐姐,我就离开梅林,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见子邀哥哥了,好不好?他现在是太子了,以后就是皇上了,你跟着他,会好地。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如果不是面对面,你会觉得她是在自言自语。
一听她这么说,我简直要大笑起来,真是可笑之极的事,上次她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很明白了,我跟梅子邀已经都是过去式,怎么样都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水柔,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地么?会为了一个皇后之位而赶你走?跟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勉强绑在一起?”水柔的话真的很令我失望,我没想到她眼中的我居然是如此。
水柔看出我生气了,更加着急,连连摇头解释,“飘飘,飘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的,请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样你才肯帮忙。 ”
冷笑一声,“水柔,如果你觉得你这样我就能帮你的话,那你就错了,恰恰相反,我不会帮你的。 请你快点走吧。 ”
小叶站在一边默不作声,一直担心的看着水柔,我看看她,“小叶,快扶小姐回去吧,她累了,再呆下去对身体不好。 ”
“飘飘…………”水柔大声叫我,身子从**滑下来又跪在地上,“我说错话了,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那么想你,可是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飘飘,求求你了…………”
她凄厉的声音在房间里来回回荡,一波一波冲击着我脆弱地神经,可是在这件事上我真地是无能为力。
“小叶,你还不快扶起小姐,如果小姐身体有个什么闪失,看你怎么给太子交代。 ”我厉声沉呼呆在一边的小叶。
小叶噢噢几声,又忙着去扶水柔,趁着这个空挡,我从房里走出来,出了客栈们,远远看见街对面停着一辆轿子,还是那天水柔来时坐地轿子,我走过去告诉轿夫水柔小姐在楼上等着他们,让他们上去把她扶下来。 几个轿夫也不敢怠慢,忙着走进客栈。
抬头,残阳依旧血红,低低的挂在离头顶不远的地方,天也渐渐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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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马上就要开始另外一种逍遥生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