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倒了一个,身下一滩血,在里头客厅也倒了一个,一动不动,浑身都被鲜血给浸湿了,哪还有活的可能,
向南一眼认出就是程度!
眉头紧皱起,他虽然跟程度不对付,但也不希望看到这么横死,没多说,拔脚冲上去,他手里抓着一擀面杖,是在外头走廊顺手抓过来的,
周天见来人,眼红起,要说最想杀的人里面,向南绝对能排前三,顾不得房间里面的女人了,操着匕首踉跄着冲上来,
要论打架干仗,他最有心得,一棍子就将人手里匕首打飞,卸了他武器,赤手空拳,就这踉跄似喝醉酒的模样,没任何威胁。
后面一干厂卫围堵上来,将人给绑个结实,
周天跟疯魔一样乱吼乱叫,
“向南,你放了我,我帮你杀了林俊,我帮你杀了林俊,你不是一直想要他死嘛……”
“你给我闭嘴!”
向南喝一声,“找块抹布,把嘴给我堵上,太几把臭。”
一职工跑去厨房,找了块洗碗的抹布,把人嘴给塞上了。
屋里才算安静下来。
向南过去到里头卧室门前,敲了敲门,
“开门吧,是我,没事了啊,出来,出来!”
叶薇听到外头熟悉的声音,这才把门锁打开,开了一条门缝,见是自己男人在外头,把门给全打开,上来就拥住自己男人,惊恐道:
“向南,你可算来了,刚吓死我们了。”
向南轻拍着媳妇后背,宽慰着,“没事,没事了啊!”
李云站一旁,看着屋里倒在地上的两道身影,眉头蹙起,心绪复杂,不知在想着什么。
向南把媳妇安慰好,道:“你俩先回去吧,这边我们报公安了,马上就能来。”
安排两个厂卫把人给送回去,过了会,公安也赶过来了,把周天给押走了,他们也跟着去了局里做笔录。
在周天抓到的当天下午,林俊也被抓走了,
第二天,沈馨、沈刚也被叫去了警局,不过当天中午就出来了。
第三天,林俊的父亲被公安从家里带走,是当着院里左邻右舍的人给铐上手铐押走的。
后面几天,陆陆续续有院里的老爷子被带走,还有上面机关单位人员人员,有十几人之多,一时是人心惶惶。
再半个月后,一切尘埃落定,周天、许俊两人被枪毙,结果宣判后,第二天就要执行,
而像柳擎、许俊两人,虽然人已经死了,但该追究的罪责,一样不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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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两声枪响,跟他这边斗了多年的两人,一块去见上帝了,
不对,这种恶贯满盈,坏事做尽的家伙,只会下地狱,上头轮不到两人。
四合院房间里,向南搂着媳妇,两人刚温存一番,媳妇脸上红彤彤的,散发着熟女的味道。
“向南!”女人慵懒一声。
“嗯,怎么?”
叶薇道:
“你说这人也太脆弱了,说没就没了,明明前些天还在你面前走动,转个身,这人却是没了,
真是世事无常,明天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向南道:“怎么,想你过去的对象了?”
话音刚落,右肩膀被女人给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清晰的牙印。
“姑娘,你属狗的?怎么还咬人呢?”
“让你乱讲!”
叶薇娇哼声,
“我就是说这么个理,又没说人程度,这你还要吃醋啊!”
向南笑起,
“我吃什么醋?开个玩笑嘛!”
叶薇道:“你是不是过两天就要去香港了?”
“嗯”,向南道:“不说好的,怎么了?”
“到时我就不去了”,叶薇道:“让馨馨陪着你去。”
向南低头看着媳妇,摸摸她额头,道:
“没事吧?
怎么又不去了呢,去香港不光为了生意,还为你爸治病呢,你这当女儿的不得多操操心。”
叶薇道:“有馨馨看着就好,她也算我爸半个女儿嘛,有她在我放心。”
向南一笑,“那你不跟我去香港,要去哪啊?”
叶薇道:“我跟娟姐一块回陕北,去唐平,就是你过去插队的地方。”
向南好奇,
“你去那干啥?旅游啊?那地儿荒凉的很,除了山沟沟还是山沟沟,放眼望去一片荒芜,可别去了,遭那罪。
我知道你什么想法,以后的,我一块陪你去,叫上许亚军、馨馨、胖子他们,这样才热闹嘛。
你这自个过去,人生地不熟,又长这么漂亮,别让人给拐卖忙当人家婆娘,那我可得哭死。”
“去你的!”
叶薇轻打人一下,“我有这么笨嘛,哼!
那我现在不去?”
“别去了!”向南道:“以后的,到时我陪你一块去。”
“那好吧,不过你得记着。”
“好!”
只不过这一等,却已是好些年了……
长久得有的已结婚生子,有的出国定居了,还有的因意外离去,
就像媳妇说的,世事无常,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
——
若干年后,陕北!
毛家湾公社往唐平的路上,三辆驴车慢悠悠的移动着,驴脖子上的铃铛,“当啷!当啷!”有节奏的响动着,
车上,向南,叶薇、沈馨一个车,王斌、何晓琴、许亚军、杨万春,谢琼,刘月坐后面的车子,
赶着驴车来接他们的,是村里的会计刘保用,还有几个村里后生,他们离开那会,刘会计也就三十来岁,转眼几十年,已是两鬓斑白,五十多岁,知命之年了,后面赶车的后生,也就是半大孩童,那会成天围着他们转,一口一个哥的,如今也都是大小伙子,成家立业了。
眼下是春季,周边远处的山头上还是能看到一些碧绿草木的,向南道:
“刘哥,要不我来给你驾会?你上来歇着!”
刘保用回头道:
“你们就安心坐着,别看我年纪大了,身子骨还挺硬朗的,就这条山路,我挑个百来斤的谷子去公社,现在也不叫公社了,去镇上,也不费力,呵呵!”
“那好,那好!”
向南又给人递上根烟,“身体好比什么都强!
哎呀,多少年没回来,咱这边变化好像不大。”
刘保用道:
“咱这儿偏僻,犄角旮旯的地方,外人很少进来,不过啊,一会到了村子里头,你再看看,变化可大了。
向南,多亏了你这些年来的捐助,又是修路又是盖房,还给村里队员安排工作,帮着扶持下小本买卖,有个病灾的都你掏钱,
咱唐平村如今在周边几个村落里,那算得上顶好的了,家家都是新窑子,周边十里八乡的姑娘们都愿意嫁过来,可多亏了你这‘大媒人’。”
向南也是笑起,
“刘哥,这功劳我可不敢接,沈馨、谢琼、何晓琴她们也都出钱出力了……”
“行了,行了!”
沈馨看着自个男人,打趣道:
“你向大老板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有钱,你才是大头,我们这些捐助的,都不够看的,一会到了村里,怕是都有姑娘们要对你向大老板以身相许呢。”
后面何晓琴道:
“喂,馨馨,真要有这一出,你同不同意啊?不得把醋坛子打翻了!”
“哈哈哈……”众人笑起。
沈馨脸微红,反驳道:“他又不是我男人,关……关我什么事,该操心的是薇薇才对。”
向南权当没听见,有这帮好事的女人在,肯定消停不了。
赶了两个多小时的驴车,终于是到了唐平,村里人都知道他们今儿要过来,早早就在村口侯着了,
张支书,文娟姐,还有留在唐平的刘军,他婆娘林芳等等都在,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众人都是百感交集,在这边生活了七八年,有的甚至更长,把人生最美好的那几年留在了这里。
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一个个拉着对方手交谈着,眼圈也红了,张支书如今也是七十多了,拄着拐杖,走道有些颤微,向南给小心搀扶着,
“支书,您老在家坐着就好,哪能让您在村口迎我们。”
张水根道:
“不碍事的,我这年纪虽然大了,但走几步道还是可以的,孩子们回来我心里头高兴,高兴。
都别在村口站着了,咱到屋里头坐,都去里面坐。”
众人便往村里走,村里头变化确实挺大,不少路面都硬话做了水泥路,这村道比来前路上的乡道还要好,新窑,打得水井,再也不用跑去几十里外的河沟里打水了。
一行人到了支书家,院里宴席早就铺开了,足足十来桌,桌上鸡鸭鱼肉都有,到了地儿就开吃了……
接下来几天,向南带着俩媳妇在村子周边到处转了转,
沈馨给叶薇说着过去的点滴,
“薇薇,你看,这就是打水的地方,离村子里老远了,那会我们新来,肩膀上根本担不了东西,两桶水晃**晃**的,到了村里,能剩半桶算好了。”
“这边是我们过去住的地方,晚上向南这坏家伙偷摸跑过来,对我使坏……”
“这边是水坝,里面垒起来的大石块,也有我们的一份汗水。”
“这是许威的坟墓,为就村里溺水的孩子,被山上落下的滚石给砸到,永远留在了这里……”
深夜!
天上繁星点点,将漆黑深邃的夜空点缀的璀璨夺目,
打谷场的草垛子上,向南左拥右抱俩姑娘,三人相拥一块,躺在上面,
“哎呀!”
向南感叹道: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躺到这上头,同样的夜空,同样的景色,却早已物是人非,
人生啊,真是不可捉摸。”
沈馨脸埋男人胸口,道:
“怎么着,听你这意思,对现状不满意呗?还物是人非,是想把家里头那位柳大明星也收纳了呗?
薇薇,你允许嘛?”
叶薇伏在男人另一边的胸口,道:
“馨馨,你要不想让这坏家伙干坏事,也好办了,把他榨干,让他见了女人就哆嗦,还能有别的歪心思不成。”
“喂!”
向南道:“叶姑娘,你可变坏了啊,以前多清纯,现场怎么这么……”
“这么什么?”
女人细手已经捏住了男人的腰间,只要一说错话,就是惩罚,
哼道:“还不是跟你这坏家伙学的,馨馨,过去这家伙有没有在这上面欺负你?”
“这还用问嘛!”
沈馨道:“三天两头骗我过来,就知道使坏……哎呀,别闹!”
正说着,把在她胸口作怪的咸猪手给打掉,没好气,
“就不能消停点,哎,你们说,这天上的星星,一颗颗这么明亮,
有没有可能,也许在某一颗星球中,也有像咱这样的三人,躺在草垛子上,抬头望着星空,人家眼里某一颗发光的星球,正是我们的地球呢。”
向南耸肩道:
“很有可能,浩瀚的宇宙,地球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人类啊太渺小了,你看咱华夏的历史,上下五千年,不短了,但要放在地球的起源,或者是宇宙的起源,
那根本就是眨个眼的瞬间!
所以说,人生短暂,活在当下才是真,那些个烦恼、忧愁,困苦……咱尽量少去想,这辈子有你俩我已经很知足了。”
俩姑娘难得的乖巧,“嗯”一声!
一样的草垛子,一样的星空,人还是这些人,
唯一不同的,就像他们当年离开这里时一样,如今又是一个全新的开始、轮回。
梦想起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