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道：
“阿姨，是这样的，黄姨跟我讲，你家里狗子生了一窝狗崽，我过来看看想抱养两只，呵呵！”
“这样啊！”
李母道：“你等着啊，我把母狗叫出来，这些小奶狗就都出来了”，朝屋里头喊一声，一只金毛摇头晃尾的出来了，后头跟着七八只小奶狗，走道还是摇摇晃晃的，可爱得很。
向南蹲下身给逗弄着，这些小狗体型、模样都差不多。
“向厂长，你相中哪俩只就拿走好了，这小奶狗都断奶了，好养活。”
向南这边挑了两只，给抱自个手里，起身道：“阿姨，这不行，哪能这么，我花钱买下吧，你说个价！”
“你这不是臊我嘛！”
李母道：“向厂长，你可千万别这么来，要不是你啊，我们这些原来的纺织厂老职工，现在怕是都在外头讨饭呢，哪有现在这衣食无忧的生活。
再说了，我家小云多有你照顾，当了模特队的队长，就是两只小狗而已，可不能收你钱。”
“阿姨，这不好……”
“向厂长，你再这样子我可真要生气了啊！”
见人这么热情，也不好推脱，“阿姨，那就谢谢了！”
“说这些干嘛！”
李母高兴道：“向厂长，要不中午留下来吃饭？我去菜场买些菜回来。”
“不用，不用！”
向南忙摆手，“阿姨，你千万不要这么客气，下次我都不敢来了，我跟李云也是朋友。”
也没多待，聊了几句便离开了，这边没走多远，李云从后面跑上来，“向南，等会！”
向南抱着两只小奶狗转过身来，“还有事？”
李云道：“你跟薇薇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他这一脸懵。
“哼，装！”
李玉娇哼一声，“不就是你的初恋情人回来了嘛，怎么着，别人都是有新欢了才抛弃旧爱，你向大厂长是反着来，旧爱回来了，要抛弃新欢。
我李云第一个不答应！”
向南翻个白眼，这女人管得够宽的，好笑道：
“我说李队长，你可不要听外头的那些闲言碎语，我跟薇薇关系好得很，我现在都住进四合院，两人睡一块了。
瞧这小奶狗没有，就是放那边给看家护院的，你啊，还是少操心我俩的事，多关心关心自己。”
“我怎么了？”
“你这年龄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找个对象了？”向南道：
“要没有合适的人选，我这边认识不少青年才俊，给你介绍介绍？”
“呸！”
李云啐一口，“还青年才俊，怕是都跟你一样是花心大萝卜，本姑娘才不要。
再说了，本姑娘天生丽质，人见人爱的，还怕找不到对象？就不劳你费心了。”
向南都给逗笑了，这姑娘脸皮好像也蛮厚的。
“你笑什么笑！”
李云嘟嘴斥责道：“我说的不对嘛？在纺织厂里，跟叶薇相比，我承认，差她一筹，但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不信你去厂里打听打听，哼！”
“不用打听！”
向南道：“能当上模特队的队长，没点资本肯定不行！”
一双眼睛在姑娘身上贼溜溜的打量番，跟雷达一样。
李云吃不住，脸都红了，娇嗔道：“眼睛往哪看呢？小心我告诉薇薇去。”
向南浑不在意，道：“李队长，你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李云，在这干嘛呢？”
这时一道男人声从一边传来，向南转头看去，见来人，稍怔下，还真是巧。
是程度！
穿身灰色袄子，脚下布鞋，头发有些长，稍遮住了眼睛，胡子唏嘘，看着有些颓废，跟先前的厂长助理时的意气风发相比，现在可是落魄多了。
推着个自行车到他/她们两人面前，李云打着招呼，“程度，你回来了，找到工作没有？”
程度摇摇头，苦笑声，“没呢，明天再去别的地儿找找，像我这种身上有污点坐过牢的，别人也都不敢要。”
说罢，将视线转过来，语气平淡，“向厂长也在呢？”
向南点点头，面上无波澜，“什么时候出来的？”
“就上个月！”
程度语气轻松，面色也是坦然的，道：“向厂长，一直以来想跟你说声对不起的，过去是我不对，让南馨服装厂，你本人，还有模特队受到了损失，谩骂，屈辱，在这里，我真诚的跟您说声对不起。”
说罢，对他鞠了一躬，态度非常诚恳。
向南面上还是没多大变化，淡然道：“没事，都过去了，呵呵！”
程度轻笑一声，“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推着车往前面走去。
李云看着人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
“这程度看着也蛮可怜的，向南，咱厂里不是在招人嘛，这程度本身就是厂里的职工，现在我看人也悔过自新了，给他个机会，让他进厂里上班呗。”
向南看着女人，反问道：“你看我像大善人嘛？”
“什么意思？”女人嘟嘴道。
向南道：“你见过狼最后会变成羊嘛？这狼啊它再怎么掩饰，就是披上了羊的外衣，装作温顺可人，但终有一天，会脱了羊的外衣，露出狼的本性，那是什么？
贪婪、凶残、冷血！
我可不想在自个身边给养这么一冷血动物，在你毫无戒心之时，给你狠狠咬上一口，那时我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李云撇嘴道：“我看你才冷血，干嘛把人都看得这么坏？这程度以前是混账，现在都学好了，你看刚才，叫你向厂长，还向你道歉，你干嘛抓着人过去不放。”
向南摇头笑了笑，“你啊，还是太年轻，凡事不能看表面，行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李云，咱是朋友，我给你句忠告，你找对象，咱这纺织厂里的年轻小伙都可以挑，但这程度万万不能，记住了！
千万千万记得！”
李云脸微红，羞恼道：“谁说我要找程度了？你别乱讲！”
“那就好！”向南没多说，“走了啊！”抱着俩小狗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