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民点头应着，没有安排别人，而是自己亲自去叫人了。过了会，那廖咏也过来了，见厂办门前这般景象，故作惊讶道：“王厂长，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从一开始那王政带人堵门闹事，到厂里职工被召集起来，他在办公室里的窗户前看得一清二楚，现在嘛，自然是演戏了。

向南上前，接过话，“廖厂长，那程度是你的助理吧？”

廖咏见面前的年轻人，疑惑道：“你是……？”

王大民一边说道：“他是香港总部派过来的，叫向南，以后南馨服装厂的大小事务就有向总负责了。”

廖咏闻言，有些诧异，不由又是把来人给上下打量番，然后点头道：“程度确实是我的助理，不知这发生什么事了？”

向南心里冷哼一声，这位装傻充楞的本事，倒是蛮不错的，你要演劳资就陪你，笑着道：“廖厂长，最近厂里面关于模特队的风言风语，那些恶意中伤诽谤，相信你也有所耳闻。

就在今天，一位模特女工不堪这些污蔑造谣，吃安眠药自杀了，这不我今儿把人召集起来，刚的去下面收集了下信息，最后啊，呐……”指了指前头被控制住的几人，道：

“这些谣言都是从这几人口中传出来的。这领头的叫王政，他刚说是受程助理指使的，这程度毕竟是你廖厂长的人，所以这不把你请来，问问情况了。”

廖咏一听，嘴角忍不住抽了下，面色有些不自然，道：“程助理可是在厂里工作了有四五年了，他父母本身也是厂里职工，怎么可能干这种恶毒之事呢？

王政，你可不要胡乱咬人，我告诉你，到时要查明是你污蔑人程助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平时，王政可能会怵，但眼下自身都难保，哪管这么多，大声嚷着，“我没有说谎，就是程助理让我这么干的，他给了我五百块钱的报酬，还答应事成之后，升我当车间里的小组长。

就是今天来厂办堵门闹事，也是他叫我来的，我没有说谎，说的都是事实，王厂长，向总，你……你们要相信我啊。”

廖咏脸色很不好看，一言不发。向南道：“廖厂长，我看还是让那程度过来，两人当面说开，谁真谁假，到时就能知晓了。”

事已至此！

廖咏也没办法，他对程度的‘忠心’是不会怀疑的，不怕他将自个告发出来，倒不是说对他有多信任。

程度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他廖咏要是倒台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但是只有还在这厂长位置上，就还有翻身的希望。

点头道：“好吧！”

很快，在下面人群里的程度走了上来，步履稳健，面色从容，没有一丝的慌张，来到上面，程度和向南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一丝莫名的意味。

向南倒是有些佩服这家伙的胆色，诚心讲，这人的能力、胆略、魄力都是挺不错的，但就是用在了小人之道了。

真是白瞎了！

程度上来，廖咏问道：“程助理，这王政说咱厂里模特队的这些个恶毒谣言，是你指使他这么做的，有这回事没有？”

程度不急不缓道：“廖厂长，我程度什么人你最清楚，一心一意为厂里办事，可以说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厂里。

现在厂子好不容易走上正轨，有了复苏的迹象，我怎么可能会让人去指使这些恶毒的苟且之事。

你想想好了，我本身是厂长助理，我当然想厂子越来越好，越来越红火的，难不成还盼着它倒闭不成？厂子要倒闭了，我工作也没了，我总不会傻到砸自个的饭碗去吧？

大家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对着下面人群喊道。

果然！

人群里小声议论开了，不少都是点头，觉得说得蛮有道理的。

程度见此嘴角微勾起，看向面前的王政，冷冷道：“至于这王政，我之前跟他有过间隙，现在自个做的恶事暴露了，跟疯狗一样乱咬人，这种话怎么能信呢。”已经是一口咬定打死不认，反正也没有什么证据，能把他怎么着。

“你特么胡扯！”

王政叫嚷着，怒火攻心，他没想到程度这混蛋会这么狠，直接将自个撇的一干二净，脏水全泼他身上来了，怒吼道：“程度，这事儿明明是你让我干的。

你说了，现在南馨服装厂发展的越来越好，你和廖厂长，万佳这边的处境却是越来越困难，安排进厂里的人员都被南馨这边给辞退了，再这样下去，万佳就要被排挤出核心管理层，廖厂长，你程助理就是只有一空名头罢了。

所以，你要我去造谣、污蔑模特队，让南馨服装厂对外订单下滑，这样万佳才有机会重新管控整个服装厂，事实就是如此！”

王政这都是一字一句喊着说出来的，下面人群听得清楚，“哗……”顿时一片哗然，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层深意。

程度保持不住这良好涵养了，破口大骂，“你胡扯，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话，王政！我告诉你，你这是赤果果的污蔑，我……我要告你，让你坐牢！”

“哈哈哈……”

王政大笑起，见这混蛋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这个舒坦啊，道：“程度，你以为我吓大的，当真我王政是傻子不成？

我告诉你，当初你让我干这些破事儿，我也是怕真到今儿这情况，你反咬我一口，所以呢，我是早有准备。”

“你……你什么意思？！”程度感觉到事情不对，声音有些哆嗦。

“什么意思，呵呵！”

王政道：“本来我不想用的，不过你程度这么不讲情面，那就怪不得我了，当初咱一起喝酒谈事时，我可是都把它给录音下来了，你怕了吧？哼！”

程度脸一下就白了，他不确定这混蛋是诈他呢还是真的，但事已至此，都这节骨眼上了，哪里还有退路。

硬着头皮道：“王政，你吓唬我是没用的，没有的事儿，你就是说出花来也顶不了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