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也不能,自己处心积虑……也不能算是处心积虑吧,对于自己的样貌,他还是非常有自信的,自己只要稍稍一示好,这女人不就进他怀里了。
这女人是局里一把的千金,家里条件自然是不会差,按理说不该缺钱花的,但再有钱,也架不住这位三天两头的逛街购物吃吃喝喝,照她这般嚯嚯,他老子就是副市也顶不住,就拿昨儿吃饭的酒店,一顿下来,花了足足三十多,他这一月工资就给吃没了。
这般‘忍辱负重’为的什么?不就是想要个正式工的身份,他李白凭什么你们一个个差?自己干得多,懂得也多,能力不会比你们这些正式工差,他不服,凭什么自己要低人一等。
只能忍气吞声道:“楚楚,我今天真的走不了,你看过两天行不……”
“不行!”
刘楚楚自小就给家里惯坏了,到了单位有后面的老子撑腰,别说李白这一临时工了,就是像郝斌这种中高层领导也不放眼里,当既不悦道:“今儿一定得跟我去,快点的,别让我说第三遍!”
李白却是坐着没动,咬牙道:“楚楚,真的不行……”
“你混蛋!”
刘楚楚破口大骂,“姓李的,你还真是长出息了啊,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行!你有种,我找我爸去,让他把你开除,哼!”说罢,也是立马转身“咚咚咚”脚步沉重的离开了,感觉地儿都在颤抖。
李白依旧一动没动,开除?!他不用担心,领导虽然疼爱自个闺女,但还是分得清是非的,他这会这么坚持,不就是为了让领导看到他和郝主任是去悦来酒店商讨债务的问题,是在努力解决的。
能让领导知道有这么回事,这目的就达到了!
只是被这女人这般不留情面的打脸,感受着周边那充满讥讽、嘲笑、幸灾乐祸的眼神,心里这个难受啊,比被扎刀子都要来的痛,放在桌下的双手紧握起,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李白,再忍忍,再忍忍,等得了正式工,那刘楚楚老子明年也就退下了,到时就好了,就不用再陪着笑脸伺候这祖宗了。”
接下来连着三天,候勇、刘福带着一干人员,比人公家上班的还要准时,早上来下午走,你们上班,他们也“上班”。
这会候勇、刘福两人躲在一边,抽空冒根烟,舒爽惬意。
刘福道:“哎,猴子,你看!那位郝主任可是又来了!咱过去吧?”
候勇抽口烟,扫了眼那都是小跑着过来的郝主任,嗤笑一声,“不用管,来就来好了,你没发觉嘛?这位郝主任可是有些头脑,这几天跑进跑出忙乎的,看着是来解决协商的,不过这说的全都是没用的空话、屁话。
这是做给楼上的领导看的,倒是挺有招,呵呵!”
刘福道:“那咱就这么耗着?这姓郝的就搁这磨洋工,他耗的起,咱可耗不起啊,管这么些人,不说每日报酬,就是一日三餐也要不少开销呢。”
“别急,别急!”
候勇倒是挺淡定,道:“只要能把这五十来万拿回来,这点钱算什么?再说了,要说这会火烧眉毛的该是楼上那位刘局才是,说不定啊,这会正往楼下看呢,呵呵!”
候勇还真说对了,大楼四层的一窗户口,刘荣看着大门口景象,举着醒目的横幅,是异常的刺眼,。
夹手里的香烟都快烧到皮肤了都不知知晓,阴沉个脸,这三天过得真是煎熬啊,“叮铃铃!”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刘荣听得这声,浑身打一激灵,真接怕了,因为欠款这事儿,这两天往他这边打来的都是上头的领导,总局那边电话不断,这不接又不行。
都是战战兢兢的过去,给接起,拿电话柄的手都是颤抖的,“喂,哪位!”
“是刘荣嘛?”那头一道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浑厚的男人声响起,颇具威严,“我是王耀庆!”
刘荣一听,先是一怔,然后都是惊得手里的电话柄差点没给抓住,说话都不利索了,“王……王副市,市……您……您好,我是刘荣,您……您有什么指示?”
这可是他顶上上司的顶头上司,往日里都没接触过,也就是以前跟随总局领导去市里开会,见过人一面,他认得这大领导,人家不见得能记得他。
要搁以往,大领导一声刘荣,他得欢天喜地,最起码自个名儿入了领导的眼,算是混了个脸熟。
眼下嘛……这会打来电话,用屁股想想就知道为的什么事。
果然,那头语气沉声,直接道:“你们分局欠这酒店债务的问题,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王……王副市”,刘荣吱唔着,半天也说不出句整话来,只能醒硬着头皮道:“还……还再解决中。”
那头不悦的声音当既响起,“刘荣,你是真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还是跟我在这装糊涂呢?我听说这人都闹到你们局里门口去了,现在这报纸上可是在报道着此事,都这节骨眼了,你还给我推诿扯皮。
你要不想干了,那我就成全你。”
“王……王,王副市”,刘荣给吓得脸瞬间就白了,舌头直打结,忙解释道:“你听我讲,这……这欠款,它……它是四五年前就开始拖欠了,期间都是经三四任一把的手,这……这也一直没解决,所以我这……”
“我不管这债务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那头直接打断,道:“你现在是南城分局的一把,在其位就得谋其职,尽快把这事给我解决了,这事上面领导都是过问了,你自个好好掂量掂量,我再给你一天时间,你要没能力解决,行!那就让有能力的来解决。”
“王副市,我……”
刘荣刚要开口,那头直接挂了电话,“嘟嘟嘟……”听得电话那头的忙音,刘荣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