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几人到了位于半山腰的一土坯房前,边上就他一家,跟村里其它土坯房隔着有段距离,格格不入,显得有些另类。
老汉指了指前面,低声道:“同志,这就是老吴家三崽子的家,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呐还是小心些。”
“哎,好!”
向南点头,“谢谢啊,大爷!”
待老汉离去,向南对刘春根两人又叮嘱遍,“春根、牛生大哥,一会见机行事听我指挥啊。”
两人点头!
向南率先朝前面走去,刘春根两人跟在后头,来到门口,房门紧闭,向南朝里头喊一声,“哎,有人吗?”没有回应。
接连朝里面喊了数遍,这才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扯着粗嗓子骂咧道:“谁啊,烦不烦,让不让人睡了觉?
别打扰劳资睡觉,滚!”
还真是嚣张!
向南这边也没藏掖着,直接喊道:“警察,赶紧给我出来,找你们有事。”
里头安静了一阵,过了会,“嘎吱!”门打开了,一个男子,样子三十来岁,长得挺膀,有个一米七五六,肤色黝黑,长个圆脑袋,光秃秃的是个光头,眼下已经入冬,这家伙却是穿个单衣,大咧咧倚靠在门框上。
瞧了他们三人一眼,没有一丝诧异,打个哈欠道:“警察同志,什么事啊?”
向南道:“吴袍江在吧,让他出来,我们找他问点事。”
光头男不以为然,睡眼惺忪的,“警察同志,我弟弟犯什么事了?最近这段时间他可是挺稳当的,你们不会找错人了吧?”靠在门口,没一点叫人的意思。
向南声一沉,“废什么话,警察办案还要跟你报告是吧?赶紧把人给我叫出来。”
这时屋里又一道声音传来,“大哥,谁啊?吵吵的,赶紧哄走,昨儿打一夜牌困死了,娘的……”骂咧着从里面出来一人,同样的大光头,也是三十来岁样子,上身披件脏兮兮的袄子,里头什么也没有穿,就是光膀子,看到门外三人。
怔下道:“哎,警察同志,你们烦不烦,三天两头到我家,我们可没犯事啊。”
向南看着两人这造型、德行,跟之前那大爷说的无异,更甚之,娘的,这年头,普通老百姓见警察过来,先不管有事没事,不得颤三颤,这两位倒好,压根没把他们放眼里。
向南自然不会给好脸色,带着几分怒气,斥道:“我再说一遍,把吴袍江给我叫出来,我们找他有事。”
第一个出来的光头,是三兄弟的大哥,吴袍海,眉头皱了皱,对边上老二道:“大河,去把你弟叫出来。”
吴袍河嘴里骂咧咧着,转身进屋喊人了,过了会,便带着人出来了,向南看着这出来的第三人,虽然跟照片上有些出入,但面相轮廓应该就是这吴袍江了,也是一个大光头,这哥仨长得还挺像,不仔细分辨,还真容易搞错。
吴袍江到了门口,见面前三人,道:“警察同志,什么事啊?我可没犯什么法,前两天才刚从外地回来,可是一直在外打工呢。”
向南冷哼声,“吴袍江,你知道我们是哪里来的嘛?”
吴袍江不以为意,随口道:“哪里啊?”
“京城!”
“嗯?”吴袍江闻言,却是陡然一个激灵,那困顿的睡眼一下子就醒了,重新打量向南三人一遍,说话有些磕巴,“京……京城?你……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向南见状,继续施压,言语冰冷道:“找你什么事,你心里最清楚,荣飞建筑施工项目……”
他这边还没说完,吴袍江却是自个抖落出来了,面色煞白,惊慌道:“我……我没有杀人,是……是他们自个掉下来的,不……不光我事。”
向南追问道:“我有说人是你杀的嘛?啊!看来你是真的有问题,不打自招了!”
“我……”
吴袍江嘴唇惨白,自知说漏了嘴,哑口无言,见情势不对,拔脚就往外逃去,向南看在眼里,早有防备,也是拔脚追上,这吴袍江脚下就一老布鞋,这会后脚跟都没穿上,当拖鞋使了,哪跑得快,没出两步,就被他一脸踹地上,直接来了个狗吃屎。
不待这货要踉跄着爬起来,向南直接双膝顶人后背,让这家伙动弹不得,喝道:“给我老实点,别动!”
吴袍江就一地痞、无赖,哪里肯乖乖就范,跟条蛆一样,浑身扭动挣扎,嘴里大喊着,“大哥,二哥,快来帮忙啊,还愣着干啥?”
吴袍海、吴袍河见状,没一点怵警察的意思,就要冲上来,刘春根、王牛生是一直提防着,右手迅速从枪套里拔枪,对准就要冲上来的两人,刘春根怒喝道:“别动,给我老实待着,不然毙了你们。”
吴家的老大、老二一下给镇住了,看着指着自个面门那黑洞洞的枪口,再不敢挪一步,以前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顶多是被手铐铐走,这……这警察什么时候都带枪了?
刚听人讲,好像是京城来的,这京城警察这么厉害嘛,都随身配枪的。
两人也没见过这种‘真家伙’,也就是去县城电影院看电影,里面的枪战片看到过,那可是一枪就要死人的,自己可还没活够,两人都是不自觉的咽口口水,往后退了退。
刘春根两人见此,心里也是大大舒口气,生怕这两人真不怕死冲上来可怎么办,这是玩具枪,当不得真的。
这头给制住,向南喊道:“来个人,帮忙压住!”王牛生忙过去,把枪放回枪套里,帮着把地上还再死死挣扎的家伙给摁住,向南这边才算腾出手来,从后屁股兜里取出一卷塑料胶带,手铐他是买不着,只能用这将就下了。
把人双手束住,“嗤拉!嗤拉……”绑了一道又一道,用了小半卷,别说人了,就是野猪也挣脱不得。
费番力,总算把这家伙给制住了,真他娘跟一疯牛似的,出一身的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