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道：“那我们出去说！”又对自个妹子道：“小婉，你在这看着点阿姨，我和你柳老师出去下。”

“喔！”小姑娘应一声。

走廊外，向南和柳月面对面站着，这么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姑娘面上的皮肤真是好，又白又嫩，脸蛋有些许的婴儿肥，五官很是精致，几绺发丝落下额头，别有一番少女的风味。

柳月开口道：“那个，向南，今天的事谢谢你了，要没有你，真……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那个，那……那钱我一时还不了你，等我找到工作，发了工资，我……我马上还你！”

向南摆下手，“没事，这不急，你宽裕了再还我。”又是问道：“我听小婉讲，你是被学校给开除的，得罪了什么张主任，是怎么一回事？”

柳月闻言，垂下的双手紧握起，柳眉微蹙，表情有些纠结和愤怒，却是没有说话。

“你要不愿说就算了……”

“没有！”柳月打断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小婉说得都是真的，学校那教导主任，就是一老流氓，之前在学校时，就……就一直在骚扰我。

我听说以前也有老师被他给祸害过，我没依这流氓，这人就在学校里污蔑、诬陷、中伤我，全是一些无中生有的东西，伤风败俗，什么跟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混一起，甚至说……说我堕过胎，反正什么难听的都有”。

柳月说的咬牙切齿，“你知道的，流言蜚语传的多了，假的都要变成真的，我实在气不过，找这流氓理论，在他办公室甩了这流氓一耳光。

就被学校开除了，不过我一点不后悔，这种人就是该打，实在太可恨了。”

向南点下头，“你打的太轻了，要换我，这种人渣我非揍的他亲妈都不带认识的。

反正都要被开除，就扇一个耳光，太便宜这孙子了，你啊，还是太善良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柳月脸蛋微红，抿着嘴。

“那你现在找到工作了嘛？”

柳月摇头，“我本来想找找其它学校的，不过又被那流氓给使绊子，我听说他有个亲戚是在上面局里工作，还是个领导，学校这块我怕是没指望了，还在找呢。

那个，向南，你放心，我一找到工作，等发了工资就马上……”

“我不是那意思！”

向南打断，“你要找不到合适的，不行到我那里去做，我自己开了个服装厂，正缺一名财务上的会计，怎么样？”

“服装厂？”

柳月愣了愣，又把向南上下给打量一遍，有些诧异道：“你开服装厂？”

“啊！”

向南点头，“怎么，你觉得我不像个老板？”

柳月摇头，“不是！我就觉得你这么年轻，就……就自己开厂，挺……挺厉害的。”又道：“可……可我没当过什么会计啊，这也不会啊！”

向南道：“你好歹是一名老师，知识分子，我那小厂子，就是一些简单的布料进出对账，对你来说肯定没问题，不过每月我只能给你开个二三十块，你要觉得可以，就去我那上班。”

柳月忙道：“已经够多了！我……我愿意去，我会慢慢学的，那……那我什么时候能去上班？”

“你妈不是还在医院嘛”，向南道：“等她病好了的，不急，一会我给你个地址，到时你直接过来就好！”

柳月点着头！

“还有一个，这事儿别跟我妹妹说。”

柳月怔下，不明所以，不过也没多问，点点头，诚挚道：“向南，真是太谢谢你了，说真的，不去教书，我……我都不知能找到什么工作。”

向南摆下手，没多说，“走吧，咱进去！”

十多分钟后，向南带着小妹离开医院，路上，向小婉道：“三哥，刚才你和小月老师谈什么了啊？要这么久！”

向南看着自个妹子张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好奇的样子，给笑道：“没什么，就说了关于你学习上的事，你小月老师夸你学习好，人要乖，都是表扬你的话呢。”

“骗人！”

小姑娘嘟嘴哼着，“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三哥……你是不是喜欢小月老师啊？”

向南翻个白眼，没搭理！

小姑娘自顾自说道：“我觉得小月老师跟三哥你挺般配的，刚小月老师看你时，脸都红了，肯定对你也有意思。

三哥，要不要我帮你啊？”

向南哭笑不得，揉了揉自家妹子的小脑袋，道：“丫头，多大了！你懂的倒是多，我跟你们柳老师可没什么，你这小媒婆就别掺和了，好好读书才是你的正事，好吧！”

“哼！”小姑娘傲娇一声，看了自己三哥一眼，然后道：“男人啊，都是这么虚伪！”说罢，自顾朝前走去。

“嘿！”他都不知该说啥了，“这丫头……要不要这么早熟？”

……

时间转眼来到四月，天气暖和不少，服装厂里一切都挺顺利的，没出什么投机办检查、混混闹事的麻烦。

办公室里，向南和王大民坐沙发椅上，两人吞云吐雾，王大民道：“向南，厂里的资金可没多少了，顶多能再坚持两个月，不行，咱就先卖一批服装出去吧，这样也能缓解下资金压力啊。”

向南见这位又是老调重弹，挺无奈，道：“王叔，现在卖了太不值当了，还是再等等，到年底的。”

王大民真是想不通，道：“向南，这事儿我一直再琢磨，就是想不通啊，这到年底，它到底有什么东西啊？让你这么执着？现在卖不也一样嘛？”

向南道：“王叔，这话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几遍了，你也别再问了，再相信我一次。

还有就是，王叔，就我们现在这些花花绿绿，造型奇特的服装，你觉得拿到市场上，会有人买嘛？”

王大民滞下，弹了探烟灰，摇头道：“要我，我肯定不会买的。这我还要问你呢，我是真不知道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向南没多解释，耸耸肩道：“所以，咱就是现在把生产出来的服装拿去市场买，就算有商店、供销社、服装店要，估计也卖不出价格，吃了不讨好，太不值当了，再等等。

资金问题，主要还是进布料的成本，到时我跟那位刘科长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先给赊着，这边工人工资先给压着，咱咬咬牙，到了年底，咱就开卖。”

王大民张张嘴，本来还想着劝说两句的，见向南这决然的表情，说了也没用，也随他了。

不再这上多说，换话题道：“你大哥那边，工作转正的事儿有消息了，上面下来几个名额，我给争取到一个，就给你大哥吧。”

“真的！”

向南欣喜，高兴道：“哎呦，那真是太谢谢王叔你了，回头我让我大哥好好请你吃顿饭，要没你，我大哥还在外面拉板车呢，你可是我们家的大贵人，呵呵！”

王大民笑骂，“咱就别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了，你大哥自己也努力，厂里工人、领导都看在眼里的，表现不错，我这把名额给他，别人也说不得闲话。”

向南道：“那主要还是靠王叔你，我大哥性子我了解的，干活肯定不会差，让他去巴结、讨好领导，能说会道，不是他的性子，跟我老爹一样，就是太本分老实了。

这世道，吃亏的往往都是老实人！”

王大民笑起，道：“你啊你，你和大哥明明是两兄弟，这性子还真是天壤之别，你小子滑的跟条泥鳅一样，这要不知情的，绝不会把你俩当亲兄弟看。”

两人办公室谈笑一阵，王大民便离开去机械厂了，这边人刚走，来服装厂上班有段时间的柳月进了办公室，胸前抱份文件来到他面前，道：“向厂长，这是上月的各项支出报表，都统计好了，你给看看。”

向南接过，道：“柳老师，你也别叫我什么向厂长了，直接叫我向南好了，坐坐，别拘束，这报表我晚点看。”随手给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柳月在向南对面坐下，道：“那不行，这是在厂里，得有厂里的规章制度。还有，你……你也别叫我什么柳老师了，我这早就不干了，就叫我名字好了。”

向南点头，给问道：“你多大了？”

柳月道：“23了！”

“跟我一样，你几月？”

“8月的！”

向南笑着道：“那我比你大点，我就叫你小月，好吧？”

柳月脸微红，“嗯”了一声。

向南淡然道：“在这做的怎么样？还适应吧？”

柳月道：“挺好的，就是太清闲了，我都不好意思拿这份工资。”

向南笑着道：“现在厂子呢，嗯……怎么说呢，创业阶段吧，只生产不对外售卖，所以事情相对来说少一些，到了年底可能就要忙起来了，你呢，先慢慢适应起来，做好准备，省得到时手忙脚乱的。”

年底忙起来？

柳月听得迷惑，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不过也没多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