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点头,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两位女士,谢谢你们能看上本店的衣服,嗯……这样好了,你们二位是光顾本店的第一、二位外国友人,我就给你们打个折,这两套衣服,每件五十块,一共一百块钱!如何?”
边上老妈、二姐、小姨三人,听到价格,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五十一件?!
还打了折,这成本也就是布料花点钱,其它都是自个做的。
疯了吧?
敢要这么贵,别把客人吓走。
俩洋妹子一听这价格,倒还算淡定,那叫安娜的,直接从随身包里取出一小沓钱,都是大团结,递上来,“我们没有布票,多付点钱,可以嘛?”
“没事,没事!”向南摆手道:”国际友人嘛,布票免了,两件就一百,欢迎下次光临!”给点出一百,剩余的还了回去。
那叫安娜的洋妞表情夸张,“Oh!真是帅气又绅士的男人!”然后在老妈、二姐、小姨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安娜掂起脚一把抱住了向南,向南明显能感觉到洋妹子柔软温暖的身躯。
完了松开时,在他脸颊上“吧唧”就是一口,留下个娇艳的红唇,然后俩洋妹子穿上之前的长袍外套,道身,“Googbye handsome!”转身出了店面,身下就露着那雪白的大长腿,眼下可还是在冬天呐,零下好几度呢,真是强悍呐!
“哎,两位慢走啊,下次再来光顾,一定给你们更大的优惠,Googbye.……”向南站在门口,挥手给俩洋妹子道别,那扭动的性感腰肢,加上那俩透亮美白的双腿,分分钟成为吸睛利器,街上行人男同胞居多,瞧得眼睛都要挪不开了。
待把人送走,向南回到店里,手里拿着一沓子的大团结,给拍了拍,来到自个二姐面前,递过去,“二姐,拿着吧,把钱收好。”
向小婉手都有些抖的给接过,看着手里的钱,愣了好一会,才道:“小南,这……这不会有事吧?你怎么把人老外给坑了,别回头人过来找麻烦!”
“就是!”老妈一旁也出声埋怨着,“你这孩子就知道乱来,刚不说这两人是什么大使馆的?回头知道被骗了,咱这店还开不开了?
你现在赶紧追上人家,把钱还她们。”说罢,二姐就要把钱给还回来。
向南翻个白眼,又给推还回去,无奈道:“妈,二姐,您二位就放心好了,能出什么事?咱都明码标价,也没强买强卖,没看到刚人掏钱时,眼睛都没眨一下,还向咱道谢呢。
人老外有钱,在咱眼里一件衣服五十那是讹人,在这些老外眼里就是毛毛雨啦,就跟咱去菜场买颗大白菜差不多。
赶紧把钱收好,别弄丢了!”
王水莲听着还是不大放心,“真的不会有事?两件衣服,就把往常店铺一个月的收入给挣到了?也太吓人了!”
二姐跟着说道:“就是了,那两件旗袍就是布料上花些钱,哪需要这么钱。”
向南摇头挺无奈,给招呼着,“来来,咱先坐下,都坐下,我饭还没吃完呢,边吃边跟你们讲。”
几人又坐回到桌子旁,向南先往嘴里扒拉两口,垫垫肚子,然后道:“妈、二姐,还有小姨,你们呐都学着些,什么叫做就布料花点钱?着钱怎么能这么算呢?
难不成一块布料,就能凭空变出两件旗袍来?还不是你们辛苦赶制,一针一线给缝制出来的,这人工肯定得算里面呐,最关键妈、二姐你俩精湛的手艺,才能做出那么完美,受老外青睐的旗袍,这是最重要的。
物以稀为贵!没看那俩老外这大冬天的就穿着旗袍,光着大腿就出去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对这旗袍人家是喜欢的紧,这不出去等不及的臭美显摆了嘛,对吧!
对女人来讲,只要是自个中意、喜欢的,花再多钱也乐意。我刚要说一百一件,人家怕是也能当场把钱付了,你们信不信?”
老妈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细细品来,还真是这么回事,二姐道:“那……那真没事?”
“没事,没事!”向南真不想多说了,摆手道:“放一万个心,绝对不会有事。”
向小婉这才安下心来,把手里钱给了自个老妈,王水莲给接了过来,就一百块十张大团结,很好数的,却是翻来覆去给点了三四遍,这才给装进自个兜里,脸上笑开了花,这一笔赚的,做梦都能给乐醒。
向南埋头吃着饭,刚都没吃几口,真是饿了,“呼哧!呼哧!”跟吃猪食一样,动静不小。
二姐边上红着脸,吱唔道:“小南,你……你这脸上擦一擦,太显眼了!”
“啊?”向南怔下,“咋了?有脏东西?”用袖子胡乱擦了把,继续埋头吃饭。
二姐面上几分羞意,道:“你脸上都有红……红印,那老外也是真一点不知羞,大白天的,当着这么多人面就……就你了呢,你俩又不是对象。”
向南愣下,然后把碗里剩下的饭菜,几下全给扒拉进了嘴里,大口嚼着便进了肚,筷子放下,随即摇头笑起,“二姐,这你就不知了吧,这是人老外的打招呼方式,国外它就是这么开放的。
你老弟我长得这么帅,没准刚那洋妞……呃,不是,洋姑娘,真就看上我了,妈,回头我给你找个洋媳妇回来,你乐意吧?”
“你敢!”
王水莲很是认真的板起脸,“你小子要敢给我找个老外回来,我……我就没你这儿子。”
“呵呵呵……”
向南干笑两声,“妈,跟你开玩笑呢,这么当真干嘛,呵呵!”
……
过了十五,春节算是真正过完了,这十多天时间里,向南基本就是家里、厂子两点一线,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厂里面,办公室里面都是支了张床,有时晚上也直接睡这,等着王舒曼那前夫来闹事,却是一直没见来,让他颇为扫兴。
昨晚也是在办公室睡的,正睡得迷迷糊糊,外头有人“嘭嘭嘭……”的敲门,把他给吵醒了,向南迷糊喊一声,“谁啊,这一大早的!”
外头门卫许大爷急喊着,“向厂长,快出来,来人了,投……投.机办的来了,说要查咱厂子呢,快……快出来。”
“投机办?”
向南闻言,陡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娘的,真是怕啥来啥,地痞混子没等着,倒是把公家人给招来了。
被子一掀,裤子都来不及穿,跳下床,光着脚跑过去开门,门外许大爷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见人出来,忙道:“向厂长,这……这可怎么办?外头来了好些投机办的。”
向南道:“人有没有放进来?”
“没呢!”许大爷摇头,“我见那穿公家衣服的一行人过来,就先跑来叫你了。”
向南闻言,稍舒口气,宽慰几句,“没事,没事,咱过去看看先。”说罢就要往屋外走。
“向厂长,你这……”许大爷指了指向南身上。
向南一低头,自己这会就穿一裤衩子呢,把这事全然给忘了,回屋穿了衣服鞋子,和许大爷一起跑去了门口。
紧闭的大铁门外,五六个身穿公家制度的男子站立着,面色肃穆,这是来者不善呐。
向南几步来到门口,没急着开门,对着当先一男子,看样子应该是领头的,三十左右的年纪,面上露出笑容,热情道:“这位领导,你们这是……?”
中年男子语气沉声道:“我们是区里投机办的,之前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服装厂压迫、剥削工人,走资本主义道路,雇佣员工人数远远超过了上面政策允许的规定,我们今儿来检查、核实下,还请把门打开,不要抗拒,不然会有什么后果你该清楚的。”
向南听完,心里直骂娘,娘希匹的,劳资每月高工资给供着,这些工人家都不想回,就想天天待厂子里多挣些钱,领钱时哪个不是欢天喜地,问他小向厂长一声好。
屁的压迫、剥削!
心里恼火,面上还得陪笑着,“这位领导,你这是不是搞错了?我这厂子可是街道办下面的企业,手续都是齐全的,你看边上都挂着街道办的牌子呢。”
这边说着,那王舒曼也匆匆赶了过来,到他身边,向南低声道:“车间里现在有多少人?”
王舒曼见门外这一行人,身着公家制服,立马知道了什么,面色有些发白,给低声回道:“小向厂长,大……大家都在呢。”
向南头有些大,之前为了赶工,能多做些裤子出来,都是加班加点的干,有时干得累了,直接在车间里铺个被褥休息,在这过夜了。
忙道:“让大家从后门离开,留下七个人,快点的!”
“啊?”王舒曼听得迷糊,低声道:“小向厂长,不然让大家一起离开,人家进来查不到工人,这……这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