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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乐的担心，沈城却是并不知道，他的眼睛看着那石桌，上面那几个刻字都是那么的熟悉，包括这个小石屋。

沈城闪身出了那小石屋，“我家在那里？”沈城传音给魔乐，魔乐把沈家的旧址告诉了沈城，主神说过，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他安排的，沈城却是记忆犹新，那些被安排的岁月，还有些真实的东西，为高高在上的神所不能知晓。

“紫蓝星，莫州沈家！”

魔乐传音之后，沈城的身子已然飘远。

魔乐惊讶的发现沈城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一丝的魔气。在沈城进那个小石屋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沈城的魔气完全内敛，根本就不会魔化周围。

“怎么可能？”魔乐惊骇的看着沈城背影，“前辈，我想回黄辰山。”沈翼已经出发去历练，李月蓉一个人想起许久没有见李春秋，便想趁这个机会回去看一下，再说沈城也不在，她留下也没有什么意义。

“去吧。”这个地方也是紫蓝星一隅。只是他不能随意离开，魔乐盘腿坐下。开始了自己的五行之修。

还是从前的沈家，沈小乙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来修缮这个地方，石碑上的两个名字如旧，厚厚的灰土叫他的眼睛一酸，若是这些都是假的话，那这石碑可是承载着他的哀思。

过去以往种种，他记得这里是最疼爱他的人，早就在万年前不在了。沈城不知道自己遗忘了什么，他默默的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两个石碑，眼前是吴瑶和沈放的脸。

“主人！”沈小乙看见院中的身影，恭恭敬敬的行礼。

“我一个人待一会，不用打扰，你们继续加持阵法。”沈城站在院子里，不知道站了多久，沈小乙再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沈城哥哥，这个字怎么写？”一个五六岁的顽童手里拿着一张纸，再问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

“我看看，小文，这个字不是昨天才教过你，沅字。”说话的人是村里新来的教书先生，这个年轻的教书先生肯免费的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

“沈夫子，来喝点麦子茶。”一个模样娇羞可人的少女，手里拎着一个小壶。

“月亮姐姐，我也要喝。”小文叫了起来，麦子茶每年夏末的时候才有，沈夫子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麦子抽穗。

这个是村里能招待夫子最好的东西了，平时就是村民打猎回来才能有肉，改善一下生活，月亮就是村子里一个猎户的女儿，从沈城进入村子的第一天，月亮就相中了他，可是那个年轻的夫子一直若即若离。

“谢谢。”沈城接过月亮端来的麦子茶，轻轻的饮了一口，天气炎热，麦子茶被事先浸在冰凉的井水里，镇的冰凉。

一口冰凉，沁入心脾，沈城微微眯眼，小山村宁静祥和，但是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几年过去，少女月亮已经长成落落大方的美人，之前那些顽童已经可以拿着书册摇头晃脑的诵读，这个年轻的不会变老的夫子早一个夜晚悄悄的离开了山村。

“娘，沈夫子走了。”月亮失落的看着

那个给夫子居住的小屋，那个住了几年的人，悄无声息的走了。

热闹的集市里，不起眼的角落里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卖纸笔的小店，有的时候年轻的店主会把自己写的字画挂出来卖。

“陈老板，你这字越来越有沧桑之感了。”一个看画的老者捻着下巴的胡须。沈城微笑的点头：“黄老板，你真的是眼光独到。”

“陈老板，你这《千山飞鸟》……”黄老板站在那副画前，久久不能言语，沈城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那叫黄仙的老者看着那副只有雪山和飞鸟的图，突然眼泪就流了下来，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黄仙朝那幅画缓缓的跪下。

“受教！”说完，黄仙头也不回的离去。

沈城给他传音说道：“本持我心，一念善恶，不要回头，去吧。”既然有所悟，也是机缘，沈城看着那幅画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阵的恍惚，他不知道自己遗忘了什么，画那幅画的时候，他的心中想着一个僧人的形象，总觉得那僧人与他有莫大的关系，可是那人的面目却是叫他怎么也看不清。

画完这《千山飞鸟》他就再也没有画出来第二幅，也是不卖的，他自己看了很多次也没有看出来什么，却是没有想到那黄仙竟然顿悟了。

沈城感觉到了他身上气息的变化，他从修炼伊始就没有顿悟过。却是一个凡人以凡人之躯，从他的画里，看透了玄机。

黄仙回到自己的店铺里，把财物留给了他的妻子和孩子，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就走了，沈城自是知道他去向哪里，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有的事情，他不想去试图改变，那个人的顿悟之高，应该是可以被他收为弟子，只是他的年龄已经偏大，这一生怕是无所成。

黄仙随意的选了行走的方向，那个陈老板的声音就像是响彻在灵魂里，“五十里外的桥洞里有一个男孩，你把你的感悟教授给他。”

黄仙知道说话的人就是神仙，古往今来，神仙都是高山仰止，只有被凡人膜拜的份，当他听见那个陈老板的声音的时候，便知道自己遇到了神仙，神仙不许他回头，他便不回头。

五十里外的桥洞，黄仙看到了一个骨瘦如柴的男童，蜷缩在桥洞里，他的身边是两个已经干瘪了的尸体，看得出来是一男一女。

“跟我走吧。”

“能吃饱么？”那孩童近乎呓语的声音叫黄仙心有不忍，神仙的指示他不会违背。

“当然。”

黄仙牵着那孩子远去的时候，沈城收回了他的神识，他已经有了神力，不再是灵力，市集里的小用品店，一年又一年，突然有一天那个门关上了再也没有打开。

别人偶然进去的时候，发现店铺里就少了一副画，就是那幅《千山飞鸟》那个小店的陈老板又不知道去了别的什么地方，总之那个小店荒废了下来。

天龙寺里的寂塔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人，在其中一个牢房里，那个人住了下来，凡是来巡查的僧人都对那个牢房视而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他记起

这个有这么一座塔，却是不知道为什么。

“师傅，为什么要我们来这个牢房。”一个苍老的僧人，问他身边的一个年轻的僧人。

“师祖之命，为师也是不知。”那年轻的僧人，把手里端着的一个托盘放到了牢房门外。托盘里是一卷《清心咒》

“怪事，这里明明没有人。”

“桐坪，修的胡言乱语。”那年轻的僧人竖掌告礼：“请勿见怪。徒儿顽劣。”

牢房里没有人回应，只是那本《清心咒》突兀的不见了。沈城看见那卷书册的时候，心里就是一震。

手里抚摸着那本书。脑子里却是想起了一段话语。

“道无形，育天地；道无情，运行日月；道无名，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一咒名静心，一曰动，一曰静，身动，心静则身不动……”

沈城在心里默默的诵念了起来。那个经文那么的熟悉。好像他学过……

“……心动……神静……”

“静心……清……”道无形，道无情。沈城的眸子倏地放大，那段经文像是镌刻在他的灵魂里，“此经文，切记不可忘。”

“不可忘！”

那个声音回响在耳朵里，又像是昨日依稀，可是那人的面目却是始终想不起来。

是谁？……

那两个僧人，行礼以后就退了出去，他对这个星球没有一点的印象，更是不知道这个寂塔，入眼明明都是牢房，他很熟悉这里，却是说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冥冥中有的声音在指引他。

那陌生的声音，还有哪些消失的记忆，完全没有办法连续起来。沈城微微叹气，收好那本书，把自己的心神渗进那经文里。

那个声音反反复复的在沈城的耳边吟唱，“不可忘！”

“不可忘！”

沈城的眼底一抹幽深，他的魔念慢慢的平静，从小石屋出来后，原本内敛的魔气，也是消失不见，沈城知道自己的境界得到了一个升华，只是那个叫他背诵清心咒的那人，他却是一丝也记不起，展开手里的那幅画，透过画卷看过了寒风凌冽的山上似乎站着一个僧人，僧人一边走，一边诵念着的正是《清心咒》

只是那个人的面目像是包裹在云雾之中，沈城怎么也看不清，牢房里失去了沈城的踪迹，只有那一幅画挂在那里。那个很年轻的僧人等沈城离去了，才收去那幅画。

“封寂塔！”那僧人的话叫天龙寺上下皆惊，“主持！”

“封寂塔。”僧人把那画挂在寂塔的门上，“此画人人可前来感悟。”他率先盘腿坐在哦沈城留下的画之前，开始了感悟，足足坐了三年。

“原来如此！”那年轻模样的僧人，眼底闪过了沧桑，雪山里那个僧人，万年前已经故去。

现在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只是沈城不知道去了那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