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通!”
山岳般沉重的压迫力,笼罩在包厢中。
茶壶,花木,桌椅,尽数碎裂,像是被巨大石磨碾压而过,一地的狼藉。
杨缚虎,冷燕飞的双腿,传出钻心刺骨的疼痛,俯下身躯,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头颅沉重,根本无法抬起。
仙尊威压之下,六道平等,没有任何存在,能够承受。
这俩人的体质,经受过改造,处在风暴中心,勉强得以活命。
如果只是普通人,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
千人在场,千人暴毙!
万人在场,血流成河!
轰隆!
无情的暴雨,似发疯的凶兽,咆哮着,冲刷着中州的一切,中州上下,一片清明!
陈北扭转身躯,扫一眼地上的俩人,业火摇曳的双瞳,不带一丝一毫的怜悯,冷漠到令人颤抖。
哪怕他们当场死亡,也不过是一件小事。
他是仙,尔等不过凡俗!
死,是凡人永恒的宿命!
盛怒之下的他,无异于天崩地裂,哪里会顾忌,世间的虫蚁。
“冷燕飞。”
陈北轻轻抬起头,不带感情的说:“你去林家一趟,告诉林家,五年前那件事,妄图动我陈北的女儿,是林家自找的浩劫!”
“林家人,全部主动献身,跪在我面前,方可饶他们一死!”
“百人参与,百人砍断双腿,千人参与,千人自裁!”
“是!”
冷燕飞抬起头,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她有些同情林家,恐怕林家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究竟惹怒了什么样的存在。
五年前的那件豪门争端,本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如果不是陈北,林山海一家人,一辈子都将活在地狱中,永生永世没有翻身的机会,哪怕日后林清雪事业有成,有资格跻身豪门之列的时候,也会再次被林家动用人脉,打回原形。
在这种家族争斗中,失败者,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
冷燕飞哀叹一声,有一个情报,她没来得及说,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林家曾经是,江河府的第一世家,资产,人脉,地位,都是龙头级的存在,在这十年间,因为子孙不争气,内斗不断,才导致家族衰退,被沈家稳压一头。
可惜,再大的豪门,也抵不过,陈先生的一根手指啊!
“快,让人收拾干净,把早茶重新上一份。”
冷燕飞从地上爬起来时,冲杨缚虎挥挥手,后者手忙脚乱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两个穿着汉服的美女服务员,低头走进包厢,惊愕的看着,房间里凌乱的一切。
旁边衣着华贵的一男一女,低垂着脑袋,表情十分痛苦。
坐在首座上的,居然一个年龄二十多岁,衣着简朴的年轻人,那人闭着眼睛,老神在在的坐着,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美女服务员压着好奇心,快速将桌椅置换一新,重新上一份早茶。
巧果,马蹄糕,杏仁酥,外加一壶热气腾腾的君山银针,色香味俱全,精巧如同工艺品。
杨缚虎跟随汉服美女出去,守在包厢外。
冷燕飞一个人站在里边。
陈北咬一口杏仁酥,望向冷燕飞,问道:“那个字还在你手心吗?”
“在!”
冷燕飞举起手掌,被刻下的狠字,仍旧银光闪烁,伤口没有一点愈合的意思。
“咦?还有银光,看来你跟这个字,很有缘分,我那个孤独了一辈子的老朋友,后继有人了!”
陈北仿佛想到什么,玩味一笑。
冷燕飞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不过能让陈北认可的存在,一定不是等闲之辈,这也让她对以后的路,充满了信心。
“拿笔墨来,我再助你一臂之力!”
陈北突然开口,冷燕飞一愣,旋即让服务员端上来一份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全部摆在茶桌上。
陈北站起身,手持毛笔,在宣纸上,书写下一篇经文。
不一会,密密麻麻的小篆,跃然纸上。
冷燕飞见此一幕,不由失神,陈北单手持笔,动作行云流水,竟蔚然有大家之风,实在出乎他这个年龄的层次。
再一看纸上,红唇不由张大,美艳的脸庞上,充满震惊!
陈北笔锋浑厚强劲,笔法锋芒毕露,饶有筋骨,行致酣处,更是遒劲有力,真情流露,她再也没有眼力见,也能认出,这书法的不俗之处。
单是这张字,已经够得上收藏级!
冷燕飞有点想象不出来,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
“好了,这篇不老经送给你!”
陈北放下毛笔,满意的扫了一眼。
书法,是他曾经在修行时,打发时间的爱好。
经过数万年的钻研,不谦虚的说,地球上,应该没有人比他写的更好,不止是现代,上下五千年的书法家,都不如他。
而这篇不老经,是他与好友们,一起把酒言欢时,共同磋商出的经文。
可,直证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