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言罢之后,白离回头凝视着我,而我则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做了很大的一个决定,继续对她说道:“或许你现在觉得我所说的有点疯狂,但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有时候兜兜转转,幸福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遥远。”
白离突然间变得十分冷静,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因为疲倦了现在的生活与家庭给你的压力,所以才决定跟我在一起,我不想成为谁的替代品,因为我已经承受过分手时被撕裂伤口的痛苦,永远都不想再有第二次分手!”
我很坚定的回道:“我明白,咱们可以先尝试在一起寻找最初那份懵懂爱情的感觉,如果你觉得到了结婚的节点,咱们就可以结婚!”
“那诺夕呢?”
白离一针见血刺中了我的心脏。
是啊,如果我要是跟白离在一起了,那么就要必须承受起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因为我也不想再跟白离有过第二次分手,但我可以忘记诺夕吗?我所谓的等待又还有什么意义?
此时的我心烦意乱,我不否认自己对于诺夕的爱情是否掺有杂质,但我已经受够了这种没有根的生活,如果不是我的执意,那么就根本不会酿成韩佳的惨剧,如果没有我的自作主张带温欣去成都,那么也不会让关城变成现在这种姿态。
我跟诺夕的爱情终归过于缥缈,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生活依旧,我累了,真的很累
在我的沉默之中,白离轻轻咬着嘴唇,对我说道:“小枫,我能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也承认自己对你有着不能转移的爱,但我更希望你能在清醒的时候给我你肯定的答案。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冷静下来以后反悔,我可以当什么都不曾生过,但如果你是认真的,我愿意为你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所谓的物质,陪你去过你喜欢的平凡生活,前提是你要承担起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
我头脑中陷入了一阵混乱,但不论如何,此时的我很明确自己的思想。
最终,白离留给我一句让我冷静一夜,明天晚上再来听我真实想法后,很快在我下车之后驱车离开了小区;而她带走的,却是我的整个精神支柱。
我很累,于是坐在小区路边的枫叶树下,看着路灯下一片又一片的叶子凋落,像一个没有孤魂野鬼般,在香烟的缭绕中心力交瘁。
我真的明白爱情吗?
这几年来,爱来爱去,也没明白所谓爱情的真谛。
回到这个自己所住的出租屋内,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躺在沙上的我忍不住给诺夕去了最后一条消息,说道:“如果你让我等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可能的答案,我已经撑不下去了。”
香烟在指尖持续的燃烧着,结果毫无疑问,我足足等了一整夜都没有等到诺夕给我的回复消息。
次日,我在疲惫之中睡了大概两三个小时,醒来之后就急忙奔去了上海韩佳所住的那家妇幼医院里。
病房内,除了被韩佳支出去的陈智,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拿了一束百合花插在她床头的瓶子里,此时的韩佳脸上气色好了不少,但这一次的意外,将会是我永远抹不下去的伤痛。
韩佳拿起我刚放下的百合花闻了闻,轻轻笑了笑后,对我说道:“原来你还记得我喜欢百合花呀?”
我轻微的点了点头,道:“白天放会儿,夜里放窗台,不然会影响睡眠质量。”
“想睡的人,永远叫不醒,不想睡的人,吃了安神药也一样失眠。”
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毕竟韩佳肚子中怀着的是两条生命,而就因为我的鲁莽与消极,所以才酿造出了这种惨剧。
见我沉默不语,于是韩佳又带着责备的语气拍了拍我的头,道:“一个大男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我抬头看着窗外,心中更加充满了自责。
这时韩佳继续说道:“别在因为我的事情责任了,这事儿本来就不怪你,当时如果没有你去出面阻止他们,他们也不会本本分分的!”
“但如果我要是不去酒吧喝酒,你也不会找去!”
“如果按照你的逻辑,那是不是要怪就得怪我们当初不该相识?如果从前咱们谁都不要出现在彼此的生活中,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一天的事情了!”
在韩佳的面前,我沉默不语,她越是想不让我过于自责,这份愧疚就越会在我内心深处生根。
许久后,我终于在沉默之中再次开了口,对韩佳说道:“我不想再这么浑浑噩噩的折腾下去了,我想结婚了!”
“结婚?跟谁?”
“白离!”
韩佳似乎有些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也并未询问太多,简单的问道:“你想好了吗?如果到时候诺夕回来怎么办?”
提及诺夕,我的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刺痛,但还是忍着痛苦对韩佳坚定的说道:“爱情本就应该是平平淡淡的不是么,我不想再为了一份没有保障的爱情坚持了,时间终究会改变一切,就像是我跟于叶一样,最初的分手我以为自己无法生存,但最终还不是淡然了所有过去,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如果回来估计我们彼此已经都会忘了那段可笑爱情里的是是非非。”
“时间是治愈痛苦的良药,但同时也是考验一份爱情的根本;跟随你自己的内心去选择吧,只要到时别后悔就行!”
“我知道!”
韩佳点了点头,最终没再多言。
临近晚上时分,我接到了方青青在大理给我打来的电话,告诉我说书店按照计划流程将在明天正式开业并询问我会不会回去,我把书店的一切事宜都交给她打理,并告诉她最近暂时不会回大理。
挂断了电话后,我赶着高铁回到了杭州,然后去了“江湖”餐饮化公司,按照约定我来找白离,然后告诉她我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这是我现在很冷静下来之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