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不会让人冷静,我的冲动最终让我没有经过太多思虑便坐在店内的台灯下开始酝酿着要给诺夕写些什么内容。 n
但当我把稿纸铺好,提起笔来之时,我又不知道自己该要给诺夕表达些什么情绪,因为我们彼此都有相互的联系方式,所以写信就是种很无聊的行为。
我写了个开头:“嗨,夕夕”
接下来我停下了笔来,有些失神的看着这昏黄的灯线下,那落在白纸上的文字,突然间觉得自己得了种叫做矫情的病种,特别是自己在信纸上写下的这几个文字,简直傻逼到极致。
门外我挂着的风铃声响了起来,我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诺夕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要知道此时已经接近十二点的深夜,我甚至怀疑自己已经由于疲劳而出现了幻觉。
她穿着件白色的风衣,系着淡紫色的围巾,在这个孤冷的夜晚显得如此耀眼,我确定我没有看错。
诺夕渐渐走到我的身边来,她下意识的踮着脚尖看向我放在桌面上的信纸,随即露出亲切的笑容,道:“写信呢”
“啊”回过神来的我赶紧将那张上面还写着几行文字的信纸用胳膊盖住,却依旧有些错愕的看着诺夕,道:“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啦”
诺夕双手放在口袋中,仔细打量着我的这家奶茶店,过了许久才解释道:“我刚到丹阳呀,本来说明天再来找你的,刚好住的酒店离这不算远,就想出来走走,看见店里面还亮着灯光,所以就进来了”
看着她穿的衣服是如此的单薄,我赶紧搬过来了张凳子在身旁的煤炉边放着,说道:“先坐下来烤烤火再说”
诺夕带着丝兴奋点了点头,很快便把自己那纤细的双手放在了煤炉上方,她诧异的看着我说道:“顾小枫,你们店里没想到还有这种东西呀”
我看着诺夕,解释道:“平时店里没什么生意,开空调很浪费电,所以就弄了个煤炉凑合下取暖吧,还能烧些热水,很不错的”
“蛮有感觉的,记得小时候奶奶就经常在家里烧煤炉,只是现在已经很少会见到这种东西了呢”
我还沉浸在诺夕带来的惊喜中,所以只是乐呵呵的看着她却不言语。
这时诺夕本能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随即好奇的看着我问道:“顾小枫,我脸上有东西吗你干嘛直盯着我看呀”
我故作认真的道:“还真有东西”
顿了顿,我便将自己那已经沾上煤灰的手放在了她的脸上,继续说道:“好了,弄掉了”
诺夕半信半疑的看着我,随即又朝自己的脸上摸上了几下,她却不知道因为她的触碰,那被我刻意弄上去的煤灰范围面就更广了。
我害怕她看到自己手上沾的煤灰,于是慌忙握住了她的右手,道:“夕夕,你这指甲做的好漂亮呀”
诺夕皱起眉头看着我:“你手上搞那么多脏东西,全弄我手上来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表面道歉,内心却是窃喜,因为我很想看到她晚上回酒店时别人是怎么注意她的目光的。
我从桌面上取出了湿巾,并递给了她张示意让她擦去手上的脏东西,但每次看到她那白皙的脸上沾着带有手印的煤灰,我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当我们处理完手上的脏东西之后,很快我俩又开始围绕着眼前的煤炉坐下认真的取暖,我向她问道:“你不是说今天要去上海看你奶奶吗”
“对呀,我来之前还在咖啡厅唱歌了呢”
“为了赚钱真辛苦呀,明明可以靠脸面生活,却偏要自己靠双手劳动,给你的精神点个赞”我说着便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来。
诺夕并不在意的笑道:“我觉得靠自己的双手劳动最有意义,就像你样,听说你都开始送外卖了呢”
“你听谁说的”
“保密,反正就是听说了”
我充满质疑的表情看着她,道:“你该不会是早都来丹阳了,然后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的看着我吧毕竟我也是那么有魅力的个男人”
“切,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哪里有魅力了”
“操”我刻意挺起胸脯,尽量让自己的身子看起来很伟岸,道:“难道在我身边你没有感受到股来自我体内的王霸之气吗”
“王”
我无语:“霸气的霸,不是王的”
诺夕笑着摇头,道:“好幼稚”
我有些崩溃的看着她:“大姐,能不能不说我幼稚了”
诺夕依旧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道:“可是你就是很幼稚呀”
我彻底拿她无奈的叹息着说道:“说说你这次怎么来丹阳了吧,上次你来丹阳的时候我都没问你原因”
“白痴幼稚”
“慕容诺夕”我愤怒的盯着她看,试图想让自己做出副凶神恶煞的嘴脸,却又次拜倒在她无辜的眼神下,她眨动着修长的睫毛,不解的看着我:“叫我干嘛呀,幼稚鬼”
“我”
我颤抖着身子,却再说不出句话来,我还从来没被哪个女人给气到这种地步,平常只有我调戏别人的份,今天却莫名奇妙的在斗嘴上输给了介女流之辈。
诺夕就是那种让你想生气时,旦看到她那张无辜而美丽的脸蛋儿时,马上就会忘记切烦恼的那种女人,因为我相信绝大多数的男人都会沉迷在她的美艳中不能自已。
我趴在煤炉旁借着煤火给自己点燃了根香烟,半天才憋出了几个字,道:“真是个妖精”
诺夕瞪大了双眼质问我:“顾小枫,你说谁是妖精”
“谁说我是幼稚鬼,谁就是妖精”
“你”诺夕紧紧咬着嘴唇,眼眶中逐渐也开始隐隐泛起了泪光,这让我好像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话,于是赶紧解释道:“诺夕,我我其实就是时嘴快,瞎扯的,夸你长的好看来着呢”
诺夕哽咽的看着我,而我由于并不清楚实情,所以只能膛目结舌的看着她。
这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很久段时间,诺夕终于不再抽泣,但在炉火的映衬下,她眼中的泪光依旧闪烁。诺夕理了理鬓角处的丝,失神的看着煤炉中的火焰,说到:“你知道吗顾小枫,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当时我的爸爸是位影视公司的高层,而母亲则是位影视明星,本来生活相对和睦,但忽然有天,妈妈告诉我爸爸走了,去了个很远的地方后来妈妈改嫁了,嫁给了我现在的养父,很多人都说我的妈妈是个狐狸精,甩了爸爸跟了别的男人”
说到此处诺夕再也克制不住的痛哭出了声来,我知道她此时需要个宽敞的臂膀,所以下意识便挪动凳子来到她的身边,并用手搂住了她的肩膀让她依靠在我的身上。
诺夕没有反抗,而实际上我也并没有存有邪念,只是觉得在此时这是身为个男人需要做的事情。
很快,诺夕依靠在我的胸膛又继抽泣道:“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实情,当时的爸爸染上了毒瘾,他私自卖掉了我们家里的房子,妈妈劝过他很多次让他戒毒,他每次都说定会戒,即便我们住在个三十多平米的出租房内,他还偷老妈幸苦拍戏的钱用来赌博吸毒,老妈实在没有办法才跟他提出的离婚”
我为诺夕的遭遇感到同情,但脑海中潜意识的便想起还在杭州时,我有几次在个酒店的门口遇上与诺夕生争执的中年男人,难道说那个男人就是诺夕的生父可是看他的姿态也并不像是个落魄之人。
我将自己内心存在的疑问向诺夕问,她好似有些意外我为什么会看到那天的幕,于是我又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诺夕也很快点头说道:“那个男人叫慕容松,他现在自己开了家规模比较大的影视公司”
“那他为什么现在会来找你呢是不是想让你以后跟着他生活呀”我不解的问道。
诺夕紧紧闭上了眼睛摇头道:“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他起生活的,是他毁了我的家,我不会原谅他的”
顿了顿,诺夕又说道:“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好心,他是想签我进他的影视公司,然后动用切资源把我包装成国内线的影视明星替他赚钱,我很不喜欢那种生活,那不是我想要的,也很讨厌他这个人”
我皱起了眉道:“这个人真可恶,简直比我还要幼稚”
诺夕抬头看着我,终于没好气的破涕为笑白了我眼,道:“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我笑着拍了拍诺夕的肩膀,道:“行啦,你看你都笑了,所以就别在为了不值得的事情而伤心了,以后美好的日子还在前面嘛,人要往远处看,不能活在过去与当下”
“什么道理”诺夕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面带痛苦的看着我道:“顾小枫,你抱我能放轻点力度嘛,搂的我肩膀好痛啊”
“呃”我慌张的松开了诺夕,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只是刚才你哭的太伤心了,所以我很想给你些安全感”
“我知道”诺夕低下头去,随即又轻声道:“其实过去的这些年我都挺感激你的,如果那个时候没有你的陪伴,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度过那段最黑暗的岁月,谢谢你,顾小枫”
诺夕的话让我莫名奇妙,于是赶紧问道:“什么叫我陪你度过了那段最黑暗的岁月,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我俩认识挺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