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凛冽,在凌晨将近两点左右的时间段,我为了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子出门,这种事件多半都只会生在关城这种风流成性的男人身上,但对于我而言却极少生,至少在杭州生活的这两年里不曾有过,或许是因为深夜之中的我不愿独自人面对这份不安定的孤独,也或许真的纯粹只是自己不愿违背人性道德的底线吧。Δ 阁n
我租住的房子离西湖风景区不算太远,即便道路上已经被积雪堆满,还是在三十多分钟后安全抵达了电话之中女子对我说过的那个方位,也的确在茫茫白凯的世界中眼现了那辆停靠在道路边缘的杭州牌照a4轿车,只是由于停放时间太久的缘故,车身表面堆满了积雪,但车身侧面隐约中浮现的艳红,似乎是它不安于命运的宣泄。
下车之后,我对外面刺激的冷空气还有些不太适应,本能的打了个冷颤,便从口袋里把口罩戴上,随后又走到a4轿车的驾驶舱门前除去积雪,并从外敲响了车窗玻璃,只是最终也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电话之中的那个女子本人没有在车上,我却不知道此时的她身在何处,但还是忍耐着寒风的冷冽,仍然坚持在她车旁苦蹲,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如果此时有路人经过,指定会把我当做个。
不过我倒会在自己孤独的世界中作乐,在a4轿车引擎盖上画了个笑脸,又将指尖的烟蒂放到它的嘴边,然后无聊到独自乐呵,虽然有些,却也是打时间最无聊的方式。
这苦中作乐的方法,是我跟于叶的妹妹学的,她叫晴雨,目前就读在siva上海视觉艺术学院表演艺术学院,长着张浑然天成跟于叶极其相似的脸蛋儿,她们是对连亲生爹妈都会时常分辨不清的双胞胎姐妹,不过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相比较形同陌路的于叶,我倒挺喜欢跟晴雨那丫头起不带任何思想包袱的扯扯嘴皮。
算着时间,似乎这个时候已经是晴雨放寒假的时候了,以往每年她放假的时候,都会在第时间跑到我所住的地方呆上两天再回大连,只是今年的这个时候呵呵,或许这种画面再也不会出现了,而我,最终也会逐渐的淡出她们的世界,只是每每想到这个画面,心中那难以言喻的情绪便会隐隐作痛惆怅
时间随着风雪中流逝,不知何时我的身边来了位女人,详细点儿说应该是个穿着浅褐色呢子外套,脚下踩着同色毛绒雪地靴,留着黑色垂肩长的女人,撑着把蕾丝花边伞具,在洁白的雪地中,勾勒出无法描述的唯美,唯独的小缺陷,即是她带着口罩的原因,我并看不清她的容貌,也是否跟她的气质相匹合。
我不想让自己无聊时的神经姿态被别人看见,于是赶紧将引擎盖表面上的那个“笑脸”给擦掉,随即有些尴尬的看着她,脸上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你的车吗”
女人修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终于将她的目光从引擎盖上的那个“笑脸”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但却始终沉默不语,似乎是在告示我,她对于我在她车上乱画的行为很不满意。
见女人的手中拿着串带有奥迪车钥匙的钥匙串,我慌忙下意识的再次将车身的那个“笑脸”给胡乱倒腾几下遮掩,这才马上故作镇定的说道:“想必你应该就是这辆车的车主吧大概两个小时之前,你给我打过电话的”
女人的眼神中闪现丝诧异,小片刻之后,明显的带着情绪说道:“你不是说让我跟谁达成共识的事儿,让我找谁去吗干嘛这个时候又过来了”
女人说话的语气让我有些不太爽,但还是懒得跟她计较,半开玩笑的撇了撇嘴说道:“我本来的确没有过来的打算,那我现在还用走的吗”
“想走就走,没人拦你”
女人带着怨恨瞪了我眼,却时间让我显得有些尴尬,不过想来也是,虽然她手中握着有把伞具,但肩上还是避免不了沾上许多碎雪,可见她没少在风雪中吃尽苦头,不过她完全可以选择呆在车厢内等待着,又何必独自人冒着些潜在的危险在外漫步
对于我而言,这些都不是值得让我花心思去揣摩的,而毕竟她也只是个女性而已,所以我犯不着跟她置气
最终,女人还是跟我起上了自己的这辆在二手市场花万多块钱买来的破夏利代步车,关于她的那辆熄火的a4轿车据说到时自然有人过来拖走维修,而经过与她寥寥无几的沟通,我这才知道原来她是关城个朋友介绍来的租客,早在前些天的时候隔壁房东老徐夫妇曾拜托过我把他们家空闲着的套两居室租房信息布到网上,后来我又跟关城提过这个事情,而此时的这个女人,便是关城的朋友介绍来的。
我有个深夜喜欢听电台的习惯,所以在上车之后,便很快将车内的电台调到了深夜档最喜欢的那个叫做“看不见的灯火”节目调频,然后便静下心来聆听那个叫做“iky米”女主播富有故事性的嗓音,期间也偶尔会不时用余光扫向那个始终戴着口罩将脑袋轻依在车窗沉默寡言的女人,但却因为她的淡漠而找不到任何话题的切入点打破这低沉的气氛,所以路上我都是把半的注意力花在听电台上,另半则是全部放在车子的安全驾驶上
城市被大雪包裹着的倒影与霓虹逐渐被拉远,很快我便载着这个女人来到了自己所住这个有些年头的小区,也用老徐预留在我这边的钥匙带她看了隔壁的房间。
前后折腾到清晨四点多钟的时候,我终于难得休闲了下来,给自己点燃上根提神的香烟依靠在卧室的门框边,问道:“房子还算满意吗”
女人点了点头,依旧来回在房间走动着四处打量,片刻之后才说道:“还好,跟照片上描述的差不多”
我轻轻吸了口烟,说道:“其实这套房子虽然空置了很长段时间,但每隔礼拜老徐都会准时过来打扫房间保持房间的通风,卫生方面绝对没得可挑剔的地方,只是房子里的家具设施等难免有些陈旧,不过老徐的老婆很贴心的准备了崭新的被子等生活用品,基本上根本不需要多带其他的生活用品即可入住而且像你这么晚过来,夜里马上就可以住下了,挺方便温馨的”
“我知道”女人将带来的行李箱打开,开始从里面取出些生活必需品,以及自带的些带着卡通图案的毛毯跟床单,而我却多少嗤之以鼻,因为单从她表面形态来看,绝对属于那种孤傲的类型,却没想到私下也怀揣着颗少女般的心态
我强忍着心中的嘲笑感,看着她床单上的卡通图案,说道:“你这床单上面的图案是灌篮高手里的流川枫吗”
她下意识的朝自己手边看了看,极为冷淡的说道:“不知道,朋友送的”
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又随口说道:“其实我小时候也挺喜欢看灌篮高手的”
“哦”
女人仅仅只是简单回复了我个字便不愿再搭理我的无聊。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人眨眼之间便把房间收拾的有模有样,不过由于不知情的原因,这个夜晚她并没有在此入住,而是把房间收拾到差不多时,便带着钥匙离开了这里,至于她去了哪儿就不得而知,也不是个该值得我担心的问题。
只是临走之时,女人却告诉了我个几乎毁灭性的的消息,她说还在前天的时候就已经把押金与租金的七千块钱通过朋友之手打到了关城的账户上
这个消息无疑对于我而言绝对是足够毁灭的,因为我深知旦这些金钱落到了关城的手中,能够拿的回来分,就得他妈到庙里烧高香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我只是简单休息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便在七点多钟的时候早早起床,毕竟重新找了份还算不错的工作,我并不想因为迟到而给同事留下不好的面。
我目前是在家2模式的团购平台网站上班,平时主要业务就是负责内容体系的运营,开新客户,线下线上为客户策划各种活动营销方案,相对来说时间比较自由,薪资也还算可观。
到达公司,我三两口吃掉了简餐,便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个上午在不知不觉中渡过,而在临近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们营销部总监韩佳找到了我,并约我起午餐,当然平常员工根本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更何况我到这个公司报道还没三天,但谁叫她是我在杭州唯独的位女性闺蜜,也是与我打小生活在同座城市的红颜知己兼初中到高中时期的同桌
利用我们公司“和美约”移动终端在公司附近找了家口碑还算不错的餐馆,吃饭间,韩佳突然间停下手中的碗筷,撇嘴质问我道:“顾小枫,你是不是跟你的那位小女友分手了”
于叶皮肤白皙水嫩,而我又由于经常不剃胡腮看起来很老成,所以每当我们走在起的时候,朋友们总会说我坑蒙拐骗未成年女生,而实际上于叶也不过就比我小两岁而已。
我翻眼看了看韩佳,并不愿意跟她聊起于叶的故事,于是不断在嘴中充填着各种菜品,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中,示意她现在嘴里有未嚼咽下去的食物,还不方便讲话
面对我明显性的回避行为,韩佳有些生气的瞪了我眼:“打小你撅屁股我都知道你拉的是什么现在少在我面前跟我装神弄鬼,我在杭州呆了少说有三四年的时间,而自你毕业到杭州也有差不多两年了吧,平时除非过年回老家能见上面之外,这两年的时间可几乎没怎么见过你的踪影这怎么突然想起我这个老朋友,并且还让我帮忙把你引荐进我们公司上班,我可是听说是你在外不安分”
我有些反感的打断了韩佳继续说下去的,并擦了擦嘴角的残余物,说道:“韩小屁,我说你这么多年过去了,屁话怎么还是说起没完没了的我的确现在是恢复了单身狗的生活,但这并不代表我是只有在寂寞的时候才想起你呀,只是有时候每到深更半夜之时都会突然想像往常样给你打个电话诉说心事儿,可谁让你后来谈了个小肚鸡肠的男朋友,这要不是冒着被捉奸的风险到你们公司楼下等你,指不定要等过年回家才能见到你了”
“是嘛你现在还跟我起上下班呢,难道就不怕我那小肚鸡肠的男朋友吃醋”韩佳没好气的放下碗筷,随即又轻叹口气说道:“小枫,其实南方本质上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小气,他真正在意的是当年你跟关城合伙把他揍了顿的事情,所以后来才负气用我手机把你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进黑名单删除了”
“呵呵”我冷笑了两声,当年如若不是南方背着韩佳在外跟人暧昧被我撞见,我又怎么可能会平原无故的揍他,只是碍于这件事情没法跟韩佳挑明,所以在警告他几句后便不了了之,可谁知后来那货竟反指我与韩佳走的亲近,以此逼迫她与我断绝来往关系
阵沉默之后,这时韩佳又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些年你直在气我当年没有站在你的立场跟他吵闹,可是有些事情吵闹起来反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矛盾更加的复杂化”
我用指尖敲打着桌面,过去的过去有着太多我不愿意去提及的回忆,也没必要为了件小事儿纠缠不清,于是又次伸手打断了韩佳的话题,说道:“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没有必要再提了反正我现在是没办法回老家了,你必须得为我此时的生活负责”
韩佳皱起了眉头:“又不是我把你生活害成这个样子的,更何况我都已经想办法把你弄到我们公司来上班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你帮我找到了份工作是不错,可是我现在就已经没有生活费花了啊,你总不能让我吃过这顿饭,晚上就去上大街上拉个二胡要饭吧”
韩佳终于被我的无耻有些激怒,道:“顾小枫,咱做人要点儿脸皮行吗你见过哪个男人问女人要钱花,还要的这么天经地义,我又不是你老婆,更不是你老妈”
“女人我可没问女人要钱花哈”
韩佳紧紧握着拳头,从她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她此时恨不得拳把我的五脏六腑全给打出来解气,不过我正是了解她的性格,所以才会如此不要脸的跟她耍赖,直到最终她不但买了眼前这笔账单,还把钱包中剩余的两千多元现金都留给了我。
下午的工作主要是在外维护客户关系,然后时刻了解客户的反馈意见并及时整理反馈,好便于日后更深入的合作,时间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晚间,但由于工作中还有些未处理的细节,所以今晚必定要在“和美约”渡过个加班之夜。
不过在临近晚上点钟的时候,当我还在为工作的焦虑而不断掐灭手头上根根香烟之时,我那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却提示了阵短信铃声,让我意外的是这个短信竟然是我家隔壁,折腾到凌晨才搬来的那个女人来的,她短信内容大概就是告诉我说卫生间里的下水道堵了,问我有没有时间找人去修理下。
其实这个女人给我的第感觉是比较模糊的,因为夜间从始至终她都戴着口罩的原因,所以我也直没有看清这个女人的长相,并不会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影响,但如果此时过去的话,说不定就能睹她容颜的丑与美了,不可能此时还戴着口罩就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或许拥有着张与她身材成正比,仙女般的脸蛋儿,但隐约中又仿佛觉得她似乎是个背影杀手,这让我在期盼与胆怯中间纠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