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怜的民兵小分队长立即明白了,张口欲喊。
但张剑哪里会给他喊出声的机会?他宽大的手掌早已经卡住民兵的脖子,低声道:“亲爱的越南民兵同志,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特战队。这次真是谢谢你,为了感谢你带路,我不但介绍了我们的真实身份,而且还让你死得毫无痛苦。谢谢哦,你一路好走!”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民兵小分队队长立即瘫了下去。
只是旁边的柳援朝怎么看也怎么觉得这个热心的民兵死的时候不是那么轻松,因为他倒在地上后,四肢还在颤抖,显然一时没有死绝。
郭拙诚则瞪了张剑一眼,眼神分明在说:大块头,别假惺惺了,有必要这么麻烦吗?真是耽误时间。
张剑嘿嘿笑了笑,用手语回了一句:下不为例。
除了外面的两个哨兵,哨楼上还有两个士兵,旁边的掩体里也有五个士兵。郭拙诚用手语做了简单分工,很快柳援朝、张剑直接上哨楼,而郭拙诚则前往旁边的掩体。
看着郭拙诚走向他们,五个越军士兵不解地盯着他。一个士兵问道:“你怎么来了,我们班长呢?”
郭拙诚笑道:“他正在跟你们领导验证我们的番号、命令。我想看看你们的掩体修得怎么样。”
这个士兵笑了,说道:“小崽子,你懂什么掩体不掩体……咦——怎么有这么一股血腥味?”说着,他低头寻找血腥味的来源。
这时,哨楼传来“咔!”的一声轻响,接着一声痛哼。
其他三个越军士兵一愣,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哨楼。
已经悄悄移到五个敌人中间的郭拙诚突然动手了!只见他一脚踹向左边的士兵腹部,右手一掌斩在右边士兵的后颈,左手的匕首飞向远处士兵的胸口,身子则扑向还在寻找血腥味的士兵——
动作很繁杂,但郭拙诚却一气呵成。掩体里的惨叫和哨楼上的惨叫以及外面两个哨兵的惨叫几乎同时发生,也几乎同时消失。
郭拙诚微微喘了一口气,将尚未完全断气的越军脖子上补了一刀后,不急不慢地登上哨楼,心里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他心里很自豪,恨不得长嚎一声以抒发内心的感受:老子真的改变历史了——!
能够到达阮家台,就已经说明这次行动取得了巨大的战果:只要这里战斗打响,正在边境的343高地、水牛寨、驹水关鏖战的越军就会因害怕后路被切断而惊慌失措,士气将大大受影响。相反,我军不但士气大振,而且其正面压力将大大减轻。此长彼消之下,中国军队因开战不利的心理阴影将快速消失。
如果特战队今天能顺利占领阮家台,那就更妙了,战果自然更大。不但能真正切断前线越军的退路,我将他们逐步聚歼,而且还为我军穿插部队打通一条便捷的通道。不必如历史那样在这里与敌人进行惨烈的鏖战。
深知这次行动军事含义的陈垚、柳援朝两人都一样抑制不住兴奋,他们激动地盯着郭拙诚:“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
半会,陈垚才问道:“郭队长,我们是否马上建立防御阵地?先留下一部分人在此阻击越军的增援部队,其余的试探进攻阮家台?”
柳援朝也说道:“我们能守住这里就很好了,就能吓坏无数的越军。班长,你说呢?”
孤军深入到这里就已经到达了目光,只要不被敌人消灭就是大功一件,陈垚和柳援朝这么想自然有道理。
但郭拙诚哪里会就此止步?他冷笑道:“我们兴冲冲地跑过来,有了一点成绩就开始当缩头乌龟?”说着,他转身对陈鹏道,“你带一个班,留下一台步话机守在这里。你必须保证不让一个越军越过这里打我们的屁股,有没有信心?”
陈鹏大声道:“坚决完成任务!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
郭拙诚马上举手道:“别说这些丧气话,压力太大就马上向我报告,得到我的批准后撤退,与我们汇合。先把尸体收拾一下,别搞得太血腥。”
陈鹏胸膛一挺:“是!”
郭拙诚意气风发地说道:“出发!攻占阮家台!”
陈垚、柳援朝、张剑胸脯一挺,立正道:“是!”
过了越军的第一道岗哨,里面的人一下多了起来。不但有在稻田里忙活的农民,也有巡逻的士兵。农民对郭拙诚他们这支队伍视而不见,或者说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几眼就继续干活。
巡逻的士兵因为没有接到命令拦截,也没有听到第一道岗哨发来的信号,他们也就没有过来骚乱,继续进行他们的巡逻,就是与特战队相遇,也是匆匆而过。
阮家台越来越近,眼睛就能看到远处那座如平台似的山峰,一条斜道直通上面。虽然植被茂盛,但隐约能看到斜道的两边都修筑了工事,在山脚下还挖掘了一条环绕平台的战壕。只是因为眼前的局势很平静,战壕里并没有士兵,只在靠近斜道的入口处有两个士兵相对站立,但看他们的神态,显然不怎么在意,其中一人嘴里还叼着烟卷,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柳援朝、陈垚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既紧张又跃跃欲试。
郭拙诚轻轻地咳嗽了一下,镇定地朝前走去。
就在这时,从通向上面的斜道上走下来六个军人,前面两个都戴着眼睛,一个挎着一个大的黑色人造革包,一个脖子上挂着一台相机。小心翼翼跟在他们后面的四个军人则都背着冲锋枪。
陈垚给郭拙诚快速地打着手语:“前面的两个肯定是记者。他们带有四个警卫人员,来头一定不小。”
就在郭拙诚打量那两个记者的时候,刚下来的两个记者也发现了他们。随即,他们加快了步伐,那个有相机的记者更是迫不及待地举起了相机,朝郭拙诚他们拍摄着。
柳援朝苦笑了一下,说道:“看来我们的队伍太整齐了。这些家伙要采访我们。”
郭拙诚笑道:“应该是说太有精神了,太有杀气了。如果他们把我们的形象登上报纸,不知道等他们明白我们的身份后是什么样子。”
柳援朝也笑道:“你就做梦吧。他们马上就会知道我们的身份,还用等到刊登的那一天?”
郭拙诚又看了记者一眼,然后对身后的孙兴国说道:“语言大师,这次看你的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连的连长。”
孙兴国笑道:“那我就威风一下,呵呵。”
那个挎人造革包的记者拿着一本采访本,走过来大声地问道:“你们好,我是《人民日报》记者。请问你们谁是最高领导,能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走出队伍的孙兴国一愣,问道:“《人民日报》?”尼玛的,越南鬼子怎么这么没创意,中国有《人民日报》,你们怎么也有《人民日报》?
另一个记者则对着孙兴国来了一张特写,郭拙诚暗暗皱了一下眉头,但没有什么表示。
背挎包的记者很自豪地点了点头,显然很得意自己是越南最著名的报社记者。他推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镜,对孙兴国问道:“请问你的姓名、职务。”
这个记者很有保密意识,并没有追问部队番号和他们从哪里来。
孙兴国心里决定作弄对方一下,就说道:“我姓操,叫操尼玛。请问你要采访我什么?”
记者确实没听出孙兴国话外之音,很职业性地问道:“操尼玛同志,现在中国侵略我们越南,我相信你们作为军人肯定义愤填膺。你作为一名指挥官,请问你有没有信心将入侵的中国军人全部消灭在边境线上?你认为我们能在这里阻挡住敌人罪恶的步伐吗?”
孙兴国一听,心里感觉很腻味,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刚才是自己作弄自己。
听到了他们对话的几个战士忍不住想笑。
孙兴国装着思考的样子,说道:“我……操尼玛……很好,我很有信心。我……操尼玛……相信我们的战士会把邪恶的中国人消灭在这里。现在军情很紧急,我……操尼玛……必须马上赶过去,再见!”
记者笑道:“谢谢,你谢谢能接受我们的采访,祝你们胜利,再见!”
孙兴国大声道:“我……操尼玛谢谢你们,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的,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再见!”
摄影记者也举手对孙兴国道:“操尼玛同志,再见!”
孙兴国很郁闷,旁边的战士很欢乐。
郭拙诚则迅速地给盛国忠打着手语:“立即用步话机通知陈鹏好好接待他们。至少保证相机里的相片曝光。情况紧急时可以将他们干掉!”
盛国忠连忙走出队列,站在路边一棵大树下打开步话机低声地说着什么。
这时,又有一小队士兵从那条斜道上走了下来。他们正是越军连长派到第一道岗哨加强那里力量的。
这一小队士兵在班长的带领下与特战队交错而过。就在快要过完的时候,小队中的一个越军突然说道:“班长,他们……他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