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一招出手,打斗中的六人登时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
“可以停手了。”李可虚在一边淡淡地说道。
王二见此,恭恭敬敬地向李可虚施了一礼,正要开口询问,却见那五条大汉叩拜于地。大呼神仙饶命。
王二只是摆摆手,让他们离去。四人如蒙大赦,仓皇鼠窜,只有那李鬼依旧叩拜不走,说道:“小神仙请教我仙法!俺,俺给你叩头了。”
一时间,王二不知所措。然后想起了城主父子的谈话,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说道:“我道行不够,不能收徒。这样吧你且回去。只要跟你们帮主…”
“呃,帮主?您说的是扛把子?”
“呃,应该就是了。回去跟你们扛把子说遇到了神仙,说的越厉害越好。然后他说不定就会带你去个地方拜师的。”
“神仙,你可别诓俺!”
“神仙不打诳语。你回去便知道了。不过记得以后若有什么动静,要报给我知道。”
“李鬼晓得了!李鬼谢过小神仙!”李鬼本来将信将疑,忽然看到了那块碎裂的石头。这不就是李可虚刚才指点他保命的地方吗?“原来神仙都是会算的!”想到这心中顿时大定,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李可虚在一边看着,暗暗点头。等李鬼离开,随口说道:“事情处理得不错,还安插了个眼线,不错,不错!你怎么知道南禺帮能教他道术?”
“方才离开城主府,听闻城主父子谈话中,说南禺帮可能是魔道门的暗桩。而且我在世俗中行走了一段时间,神仙传闻都虚无飘渺。有确实知道的凡人,定然都被隐藏起来了。所以我料想…..”
李可虚不等听完,脸色一变,左手再度掐算起来,大呼糟糕!顾不得惊世骇俗,急忙唤出一支如椽巨笔,向南禺山飞驰而去。随后,王二之觉得似有人在耳边低语:“刚才教你那术法名为《金风指》,争斗中可以一用。你有急智,知大局,且与我命学有缘。但囿于世俗,难成大器。日后若有缘再见,我推荐你入我可道门!”
王二转头看向身边的算命先生,见他依旧目瞪口呆地看向李可虚飞去的方向。平日尽在咫尺的懒散算命先生忽然变成了神仙,他似乎需要些许时间清醒。奇怪?想象自己如果忽然碰到了个站在街边柳树大小的2B铅
笔上,飞得比飞机都快的人是什么情况就知道了。
而这时王二脑中却是另一番想法。李可虚,可观,可道门被他联系到了一起。那可观老道真是可恶!早知道在可道门中有这么个长老能帮他恢复记忆,早知道出门时可以在道号前加个姓氏,答应他又如何?大不了以后叫王常二就是了!
却是不知,那个姓氏可不是那么好加的。
“小神仙……小的可以走了吗?”
“恩…嗯?等一下?
“小神仙有何吩咐?”
“呃,这个…”
“小的姓汪。”算命先生的脑袋似乎恢复了灵光,“先考取精卫填海的故事,给小的起名汪精卫……”
听得这个名字,王二一阵无语。随后尴尬地说道:“呃,那个,我今晚没地方去了。可否去你家讨扰一宿?”
汪精卫闻言竟然大喜!道,“神仙驻跸,寒舍蓬荜生辉,何来讨扰的道理?小神仙请随我来!”
“恩,那谢过了。”王二有些不好意思,但又说道,“今天的事别跟别人提起。否则我可保不住你。”
“小的绝不乱说!若泄露了出去,管教小的生儿子没**!”汪精卫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
刚由小厮变成大爷的王二见此情景,忽然想到了这一世的父亲,那个身居高位的纯牌王爷。似乎每次手下来见他都是类似的说辞,权术这个词不由自主地跳到了脑海之中。
“想不到学了十几年的权术没学号,到这竟无意中用上了。”王二摇了摇头,随着汪精卫走开了。
花开….花开多少朵咱都得一枝一枝地表。
却说李鬼回到了南禺帮详述经过。他本是个不会撒谎的憨直性格,也没如王二所讲述得夸大其词。只是由于恐惧,将记忆中的事情不自觉给夸大了。
南禺帮扛把子项雄听了讲述,也不想让这些事传到凡人耳朵里。见李鬼资质也算上佳,便将他送到了魔道门总部所在。李鬼只道神仙不欺他,对王二更是敬佩莫名。
而项雄却叫来军师范思商议。项雄也不以智记见长,还没什么。这范思可是伤透了脑筋。城主遇刺,他们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成屎了。可道门势弱,若自己欺负一下可道门人,让他们不敢动自己,足以自保便达到了目的。可
是这番被人修理了,却还放了回来。
这可道门是什么意思呢?
是要战?还是要战?还是要战?还是……
最后,脑中一片浆糊的范思,只得说道:“还是那句话,可道门不敢同时得罪两派。只有示强,才能让他们去东常道门。今天的事,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可惜,我魔道门没有什么算命的方法。要不算一算不是什么都结了?”
他却不知,城西边的常言堂更伤透了脑筋。
修道人习惯了算命,智计早已生疏。而今天机似乎被高人蒙蔽,不管算什么都是大凶之兆,所能依赖的又只有智计。这可真是让葛闻道伤透了脑筋。
俗话说,明炎有锦衣,神州有乞丐。在东南神州,乞丐在情报中的地位和锦衣卫在名言的地位是一样一样的。
正在葛闻道伤透脑筋的时候,一个小乞丐向他传来了刚才发生在卦街的事。葛闻道也不是傻子,不就是示强自保吗?我们也来,看看谁强!想到这,赶紧召集主事人议事。脑中想着,哼,天机蒙蔽,命学不兴,看你可道门怎么办!
可道门山门口,李可虚不顾下笔,直接飞到了掌门可叹门口,却见可叹已然睡去。不由大怒!“可叹!你身为掌门,怎么在这个时候酣然高卧!你掐指算算,我可道门大祸临头了!
只听得可叹在睡梦中发出一声叹息,迷迷糊糊地说道:“慌什么,我让可悲也蒙蔽了天机。算谁谁有大祸,谁算都有大祸……说罢,一转身,再度睡了过去。门口的李可虚看着已然全黑的天色,一阵无语。
转眼看向山下的南禺城,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下。
城主府内,那个来回报信,赚的盆满钵盈的乞丐来到了最后一站。于白鲤、于跃龙父子听的消息,大喜过望!这不是正要睡觉就有人来送枕头么?
水更深了,更浑了。水至清则无鱼,深了、浑了,鱼也就多了。所以渔人总是想让水再深些,再浑些……
佐水钓坊,一个老者闭目独坐钓鱼台。良久,会心一笑,不等鱼漂动弹,随手拉起钓竿。却见一条一尺长的大鱼跃出水面,咬向鱼钩。老者欣然笑纳,收起鱼篓,转身离去离去。
路途中于两人擦肩而过,一人是住在附近的汪精卫,另一人正是王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