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了,前方依旧没有传回最新的战报,有的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道消息。上京城还是笼罩在战争的压抑氛围之中。
在行人如织的大街上,一位面目清秀的少年身着朴素的蓝色长衫。朴实而不失儒雅。他缓慢的行走在喧哗的大街上。路人不停的往返穿梭于,热闹非凡的街巷中耸立着大大小小的商家酒楼、茶楼,街边小贩的拉扯着嗓子的叫卖声。
清秀的少年不为所动,气度从容的走向韩武侯府,清秀少年赫然是寻踪觅迹一个月之久的张一凡。
他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在路上也曾见到流民失所,听那些流民提及到大夏帝国和大罗、大离帝国的联盟,举兵百万,试图要打破北方边陲重地居庸关的屏障,一举覆灭大夏帝国,整个帝国人心惶惶,民心浮动。后又一仔细打听,这一次统领全军的居然是他父亲韩武侯。
一路上,他也不敢多作耽搁,第一时间回来上京城。
到了。
张一凡抬起头,看着巨大的匾额。朱红色的大门,傲立的两侧的雄狮。衣衫鲜亮的护卫。这一切在此时是那么的熟悉和欣慰。好似一只漂泊的船找到了温馨的岸。
此情此景,张一凡顿时鼻子一酸,抬起袖袍装作擦汗的样子,轻轻的拭去眼角打转的泪水。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感处罢了。有情有义才是男儿。
张一凡袖袍一甩,起身踏进府邸。
“小侯爷。”
“小侯爷回来。”
“快去通报啊。”
“...........”
总侍卫眼前一亮,居然见到了小侯爷回来了,顿时都高兴的手足舞蹈,不知所措。
张一凡摆了摆手,好似风起闲云,淡淡一笑,随身他踏了进去。
整个府邸依旧从前,树木茂盛,花儿鲜艳,小桥流水。假山高耸,院落静悠,没有一丝的改变。但却添加了浓浓家的温馨。
“什么?少爷回来了。”
青袍管家闻言,一惊,面露喜悦之色,急忙从太师椅上猛地站立起来,丢下手中的账本,连账本也不收拾了,连忙起身出门相迎。
青袍老管家刚没走出几步路,正好与张一凡迎面相触、
“少爷!”
青袍老管家面带微笑,躬身行礼道。
“是孙管家啊。无须多礼,无须多礼。”
张一凡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孙老管家。
“少爷,我们走,进去在相谈吧。”
话音一落,随即,孙老管家带着张一凡进了会客厅。
张一凡衣袍一撩,端坐在大堂上,孙老管家随即也坐大堂下方的太师椅上。
孙老管家随即挥退了身旁守卫,待确定了边上无人便从袖袍里取出一张黄色的密函和一枚精致的铜制印章,这正是任命书和淮河城城主印章。起身双手捧着密函和印章郑重的交到张一凡手里。
张一凡连忙起身,接过手中的密函和印章,疑问道:“这是何物,.......?”
“这是淮河城主的任命书和印
章。”
孙老管家郑重的说道。
“任命书。”
张一凡闻言,随即便收起了密函和印章。
眉头一挑,眉宇之中布满了阴霾,眼眸深处闪过一缕缕杀机。
那一幕幕刻骨铭心的画面怎么能忘怀。
那赵嫣然把他打的死去活来,更令他杀机密布的是永庆公主。
一场阴谋,差点葬送了他一生的修为,失去了遗失的尊严。
此仇,比海深。
此恨,比山高。
一幅幅画面如挥之不去的梦魇,缭绕在心间,同时无时不再提醒着他,莫忘耻辱。
此恨如一把利刃无时不刻不再鞭策着他。
对以大夏帝国皇室,张一凡早已心生厌恶。
若不是通盘考虑,顾虑着整个家族的兴衰存亡,抑制着心间的滔天仇恨。恐怕早已一人独闯皇宫报仇雪耻。
而当前需要什么?
需要隐忍。
等。等到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可以与整个大夏帝国相对抗的时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张一凡不得不慎重的考虑,毕竟不是面对一个人抑或者是一群人。而是面对一个庞然大物的大夏帝国,包涵着千千万万的武者。
这不是畏惧,而是先谋后动,仅凭一腔热血是一个孤胆英雄,为江湖之人所敬仰。但如此举动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作为一位优秀的将领,不但要有勇还有有谋。
在力量弱小的时候懂得借势而上。
这就是势,皇室送与自己的势。
张一凡心中为之淡然,开始谋划着颠覆着大夏帝国的第一步。或许在旁人眼里,一个势单力薄,就连自身都难保的士子想要颠覆一个屹立在崇武大陆巅峰的势力。那无疑是在痴人做梦、疯人说笑。
能够屹立在这世界巅峰的国家每一个都有着古老的传承和深厚的底蕴。
既然皇室没有把自己扼杀在萌芽状态。反倒给自己一线生机。自己岂能放弃如此良机。
心中打定了主意,仰起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皇宫,张一凡的嘴角泛着一丝睿智的冷笑。
张一凡目光落在了孙老管家身上,端起了茶杯,嗅留下茶叶的芳香,说道:“孙老,您对此有何看法呢?”
张一凡话音一落,孙老管家连连摇头,一脸悲愤说道:“这皇室是明升暗贬,想置于少爷您于死地啊!”
张一凡小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说道:“这淮河城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您跟我说说。”
“少爷英明,这淮河城的确有问题,很大的问题。去不得,去不得啊。”顿了顿,孙老管家又道。
“我早年的时候伺候武侯时,就曾经听武侯提及过这淮河城的事,据说那里是幽州的一个小城,但集中了很多亡命之徒,这些人有的是曾经被朝廷通缉,有的是大贼寇,遭人追杀,还有许许多多的势力,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更有一些超级世家的人,这些人都是杀人如麻,做任何事情全
凭个人喜好,一眼不合,立即血溅五步。”
“而这些还不止,朝廷的号令在那里根本就行不通,规矩和法令基本上由超级世家和大的门派制订,他们在维护那里的秩序,每任城主和驻扎的军队都需要亲自前去拜会,而朝廷名义上是这城池的主人,但实际上都是由一些超级世家和门派掌控,好几任城主刚上任的第二天人头就挂在了城门口,每当有人谈及这淮河城都是闻着变色。”
“还有如此之事!朝廷也不管吗?”张一凡面色一变,惊讶道。
孙管家摇了摇头:“这淮河城虽然是对朝廷势力极为排斥,但对那些过往的商旅却不排斥,完全是买卖自由公正,甚至那些超级世家和大的门派会派人保护这些商旅。这淮河城的经济贸易十分的繁荣昌盛,甚至比起幽州还有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些强势的城主和驻扎城池的将军不愿向那些势力低头,试图剿灭他们,结果第二天就身首异处,十分凄凉。”
张一凡眼神眯了眯,没想到这超级世家和大宗派都搅合在这淮河城里,心中不得又慎重了几分。
“少爷,那个地方去不得啊,我们大夏帝国每年四处交战,一些要灭国的余孽都是隐藏在淮河城,更何况您还是武侯的幼子,那些人更不会放过你。对以王公子弟来说,那里就是最危险的地方,随时都会丧命的。这皇室处心积虑想要置于我们于死地啊。”
“哼,超级世家宗派。”张一凡目中寒光一闪:“想让一个区区的淮河城把我弄死,皇室想借刀杀人,置我与死地,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孙老管家一听,顿时打了个激灵,连忙起身抱拳道:“少爷,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武侯正与大罗、大离帝国联盟大战,大少爷和二少爷都驻守边陲,您可千万不可冒险啊,据说那里高手多如狗,强者满地走。十分危险啊。”
孙老管家极力劝阻,平心而论,这武侯的三个孩子都是他从小看着长大,如同自己的亲人一般。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张一凡去送死呢,更何况韩武侯早年对他有知遇之恩,救命之恩,无论从那一点出发,他做不到看着张一凡眼睁睁的去送死。
张一凡冷哼着:“宝剑锋字磨砺来,梅花想自苦寒来,没有坎坷崎岖的征途,哪来豪迈的英雄情怀,我正想借此机会去见识一番。”
“少爷,你可要先三思而后行啊,不能意气用事。”
孙老管家苦劝道。
“孙老总管,您不必在劝了,我心中只有定数。”
张一凡摆了摆手,一副不容置疑的威严。
又说道:“这是皇宫指令军机处下的密函,抗令不遵,那可是要杀头的。”
“这个,这个......。”
孙老管家一听,急的满头大汗。
张一凡猛地站立起来:“我们武者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要有一股百折不弯,宁折不屈的意志,也是武者的精髓所在。如果因此而畏惧,道心必然出现破绽,那还谈什么呢?”
张一凡句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