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认输，”孙清容的音调忽然提高，随后又放低，重复了一遍，“我没有认输。”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认输，”徐知序说道：“你愿意和我低头的原因只有一个……”

徐知序看向孙清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正因为你付出了代价，所以你今天才向我道歉，而孙润凡并没有付出多少代价，换句话说，那些代价在他的可承受范围内，所以他不会向我低头。”徐知序说道：“我说得对吗？”

孙清容沉默了。

徐知序忽然扯著嘴角讥讽地笑了一下，“孙清容，我有的时候真觉得你傻的可以。被人卖了还在心甘情愿地替他说话。”

“你什么意思？”孙清容拧著眉说道。

“我是说，你够傻的。打压孙氏，沈氏才是主力军，你们不去找沈决明，反而舍本逐末，去找其他人，难道不是傻吗？”

“你都说了这一切是沈决明做的，那我们去找他还有什么用？”

“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这句话你不懂吗？遇到问题要对症下药你不明白吗？”

孙清容嗫喏道：“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我已经惹了沈决明，那沈决明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孙润凡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孙清容陡然睁大了眼睛，尽管她很快便极力掩藏着自己的震惊。

“孙清容，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荒唐吗？明明这件事是孙润凡闹出来的，但最后却是你，付出了最大的代价去解决这件事。”

徐知序的手指摩擦著杯口，玻璃杯和手指之间发出呲溜呲溜的声音。

“而且是让你去找江慕白解决的。”

“江慕白才刚刚回国，他在江氏都站不稳脚跟，你真的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徐知序笑了一下，说道：“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我觉得以前我真是看错你了。”

她把声音放缓，继续游说道：“我以前觉得我们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但现在恐怕不是。”

“我当然不觉得江慕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孙清容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促，“只是……”

“只是什么？”徐知序歪过头，看向孙清容。

孙清容紧紧抿著唇。

“只是……”徐知序拉长语调，“只是孙润凡是这么说的，他摆出公司，摆出大义，甚至摆出我。而你说不过他。”

孙清容的呼吸沉重起来。

“还是说……”

徐知序的手指从玻璃杯上移开，转而用指甲敲著玻璃杯壁，玻璃杯发出清脆响声。

一下一下的，孙清容忍不住看向她的手指。

一直不爱做指甲的徐知序罕见地做了长指甲，红色的，猫眼，像十颗红宝石。

敲击玻璃杯的声音骤然停止，“你有点喜欢上了江慕白。”

孙清容猛地起身，椅子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

徐知序好整以暇地看向孙清容，她的面容有一丝被戳穿的窘迫和不可言说被撕开的恼羞成怒，“徐知序，我今天和你见面是想和你达成合作的，不是让你羞辱和编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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