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管内的胚胎标本在冷光灯下泛著幽蓝，顾父的白大褂下摆还沾著二十年前的咖啡渍。陆星予的高跟鞋尖碾碎地面玻璃渣，清脆声响中，她突然?开顾明洲的领带蒙住监控探头："顾总家的迎客仪式真隆重。"

"比不上陆总监的回门礼。"顾明洲单手解开实验台密码锁，指尖划过她后腰时故意按下警报键。骤然炸响的警铃里，他含着她的耳垂呢喃："现在心率多少？"

陆星予旋身将他反压在操作台，手术钳抵住他喉结："顾总当年选修解剖学，就为今天？"她屈膝顶开抽屉，泛黄的实验记录本滑落，夹在其中的B超照上，两个胚胎的手部轮廓正与他们的婚戒尺寸吻合。

顾父的脚步声停在防弹玻璃外，顾明洲却低头咬开她衬衫第三颗纽扣。微型摄像头滚落，实时画面?步到陆氏集团董事会的电子屏："现在能解释为什么我的掌纹能开你家保险柜了吗？"

"不如先解释这个。"她?出他藏在腕表里的胶片，显影液泼洒的瞬间，2003年的手术记录浮现——沈清的手术刀轨迹与顾父的签名重叠成心形。

冷冻柜突然弹开，陈年奶糖香混著福尔马林味涌出。顾明洲摸出颗硬化糖块塞进她唇间，自己咬住另一半："试毒服务，收费..."

"用你藏在瑞士银行的私房钱付。"她碾碎糖纸，荧光剂显露出顾氏海外账户的密钥。

顾父的虹膜扫描光束刺破黑暗，陆星予突然拽著顾明洲跌进标本池。防腐液浸透西装时，他腕间的倒计时器开始加速，秒针每跳一格，池底的暗格就弹开一截。

"当年你说要和我玩捉迷藏..."他含着她的唇瓣渡气，指尖摸到池壁的刻痕——七岁时的身高标记旁，刻着歪扭的"新娘练习室"。

陆星予的珍珠项链勾住冷冻管，拽出的密封袋里躺着对迷你婚戒。内圈刻着彼此乳名，戒托的合金比例与当年福利院火灾现场的熔融金属完全一致。她将女戒套上他小指："顾总当年的过家家道具升级了。"

"现在补个正式仪式。"顾明洲突然将她托出液面，湿透的白衬衫紧贴著肌肤，他咬开的领口处，那道与胚胎标本编号相同的疤痕正在渗血。

防弹玻璃炸裂的刹那，顾父的咆哮与二十年前的监控录音重叠。顾明洲用婚戒划破应急箱，?出的止血带缠住两人交握的手："陆总监当年给我包扎的蝴蝶结..."

"现在该换顾总了。"她拽著止血带将他拉近，碘伏棉球擦过心口旧伤时，整面墙的胚胎监护仪突然尖啸——他们的心率曲线在屏幕上交织成DNA链。

沈清的笑声从老式录音机里溢出："请新人交换信物。"顾明洲摸出陆氏传家宝怀表，表盘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当年你说要用这个当聘礼..."

"顾总私藏赃物的本事见长。"她旋开表盖，暗格里的胶卷显影出顾父签署的基因专利文件。

爆炸气浪掀翻标本架时，顾明洲用身体铸成防护罩。陆星予的齿尖咬开他腕间暗扣，抽出的电子密钥插入控制台。整座实验室开始下沉，尘封的儿童画从天花板飘落——画中穿婚纱的小人儿手里攥著的，正是此刻他们戴着的婚戒设计稿。

"现在能回答为什么选我吗？"他舔去她睫毛上的血珠。

"因为你是唯一能接住我商业陷阱的笨蛋。"她笑着按下自毁键，火光中拽着他坠入应急通道。

滑梯尽头是布满蛛网的玩具房，八音盒哼著婚礼进行曲。顾明洲?开玩偶熊，从棉花里掏出带奶渍的婚书："陆总监当年的法律意识很超前。"

"比不上顾总偷藏证物的执著。"她碾碎奶渍，显影出的竟是沈清与顾父的结婚照。

防空洞突然涌入海水，顾明洲将婚戒卡进排水阀。漩涡形成的刹那，他贴着她浸湿的唇线呢喃："现在进行水下宣誓？"

"先清算你修改我基因报告的账。"她咬着他锁骨沉入水底，气泡中浮起的密封罐里，沈清的遗嘱正缓缓展开——受益人处并列着他们的名字，日期却是2023年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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