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引擎在巷口熄灭的刹那，陆星予的耳垂还残留着顾明洲唇齿间的奶糖香。儿童医院废弃的喷泉池隐在梧桐阴影里，池底铺着的鹅卵石在月光下泛著诡异的荧光。

"监控系统每三分钟扫描东南角。"顾明洲扯开领带缠住掌心渗血的伤口，腕表表盘折射出的激光红线正勾勒出安保系统的警戒范围。陆星予已经蹲在排水口旁，发间的珍珠发夹卡进生锈的栅栏螺丝，"咔嗒"一声轻响，整片铁丝网应声脱落。

她回头时，顾明洲的西装外套正兜头罩下。带着体温的布料裹住她露在短裙外的双腿，他贴着她耳后嗤笑："陆总监是打算用美色?扰红外感应？"

"比不上顾总用血渍当导航。"她反手将沾着他血迹的手帕塞进他胸袋，弯腰钻进管道的瞬间，后腰忽然被温热掌心托住。霉变的潮气里，他的呼吸掠过她后颈："当年你钻通风管偷糖盒的时候..."

"可没想过二十年后要带总裁重游故地。"她突然向后撞进他怀里，指尖捏著枚刚从池壁抠下的鹅卵石。石头上黏着的半透明结晶在黑暗中泛著微蓝，正是沈清手稿里提到的糖蛋白。

顾明洲突然咬住那枚石头，舌尖卷走她指腹沾著的晶体。应急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他滚动的喉结，陆星予感觉耳尖发烫："检测仪在..."

"比不过人体实验精准。"他将她抵在渗水的管壁上，沾著糖蛋白的拇指按上她唇瓣。远处突然传来保安的呵斥声，震得头顶的输水管簌簌落灰。陆星予趁机旋开他腕表暗格，抽出的金属探针精准刺进池底暗格锁眼。

生锈的齿轮开始转动时，顾明洲突然掐着她的腰凌空翻转。两枚麻醉针擦着她飞扬的发梢钉进墙面，他风衣下肌肉绷紧的弧度硌得她脊背发麻："陆家祖传的开锁手艺，是不是该申报非遗？"

"顾氏特供的人肉盾牌，倒是能申请专利。"她借着惯性蹬向池壁，两人齐齐跌进突然开启的暗道。浑浊的积水瞬间漫到胸口，顾明洲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从水里捞起个密封袋。

泡发的奶糖包装纸在防水袋里泛黄，缺失的齿痕与爆炸现场残留的半枚完美契合。陆星予正要摸出紫外线笔，忽然被他攥住手腕按在头顶。幽蓝的荧光里，沈清的字迹在糖纸背面浮现：【LX对照组终止于2003.9.15，因顾氏样本出现不可控情感变数】。

"原来我才是那个实验误差。"顾明洲的鼻尖蹭过她湿透的衬衫领口，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红绳铃铛。暗道的应急灯忽然开始闪烁，倒数计时的机械女声惊起成群蝙蝠。

陆星予突然咬住他喉结下的纽扣，金属卡扣弹开的脆响混着她含混的威胁："误差值超过临界点的时候..."她屈膝顶开他逼近的身躯，攥著密封袋鱼跃出水面的动作却被拽着脚踝拉回。

咸涩的积水呛进气管的瞬间，他的唇舌堵住她所有呜咽。漂白剂与铁锈味交织的混沌里，那颗在口腔化开的陈年奶糖，甜得像是要把二十年时光都黏成琥珀。

"误差才是科学进步的阶梯。"顾明洲喘息著将激活剂试管卡进她内衣暗扣，湿透的白衬衫透出黑色蕾丝边沿。追兵的强光手电筒刺破水面时，他突然按下腕表侧键，提前布置在池底的爆破装置炸开冲天水柱。

纷纷扬扬的水雾中，陆星予看见他背光的轮廓举起那枚齿痕奶糖。霓虹穿透晶莹的糖体，在斑驳的池壁上投出扭曲的字母——那分明是沈清笔记里反复出现的坐标代码，此刻却重叠成她幼时在顾明洲课本扉页涂鸦的歪扭爱心。

摩托车的轰鸣由远及近，顾明洲裹着她滚进接应的车斗。疾驰带来的气流掀开他浸湿的衬衫下摆，陆星予的指尖触到他腹肌上陈旧的烫伤疤痕："九岁那年周三的福利院火灾..."

"是你把我推出着火的档案室。"他忽然将她的手按在心脏位置，掌下搏动混著引擎震颤。后视镜里，燃烧的喷泉池渐渐缩成暗红光点，而仪表盘上突然亮起的定位信号，正指向陆氏集团地下三层的机密档案库。

陆星予抽回手的动作顿在半空——他心口皮肤上赫然印着道新鲜齿痕，形状与她九岁时在实验编号牌上咬出的印记分毫不差。顾明洲低笑着扣紧她五指："现在轮到陆总监来解释，为什么我的基因图谱会出现在令堂的绝密档案里？"

轮胎摩擦地面的刺响吞没了未尽的话语，摩托车急刹在陆氏集团后巷。二十四层总裁办公室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落地窗前的身影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是两人在喷泉池底接吻的热成像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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