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压水柱冲开的安全通道尽头，顾明洲的战术匕首卡在生锈的消防栓阀门里。陆星予的后背抵著渗水的混凝土墙，防弹背心外侧的沈清实验记录本正被水流浸透边角。追兵的橡胶艇引擎声刺破雾气，螺旋桨搅起泛著油污的工业废水。

"你当年在防汛演练..."顾明洲扯断缠住匕首的消防水带，金属接头砸中追兵探照灯，"偷改的水压参数。"他突然拽着陆星予扑进排水管弯道，橡胶艇撞上暗礁的震动让头顶的铸铁管簌簌落灰。

陆星予摸到管壁的检修工具箱，扳手砸开锈死的格栅："不如你偷接的监控线路害我淋了三小时雨。"追兵的强光手电筒刺入管道时，她突然咬住顾明洲渗血的袖口，将人推进岔路口的沉淀池。

浑浊的污水漫过腰际，顾明洲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池壁藤壶，突然照见沈清当年用防水漆写的检修记录。陆星予的指甲抠进剥落的漆皮："你伪造的防汛检查表..."

"比某些人篡改的沉降数据真实。"他笑着咳出呛进的污水，战术腰带勾住她武装带上的D型环。追兵的橡胶艇探入管道的刹那，两人?时沉入水下，陆星予拧开二十年前预埋的排水阀。

湍急的水流卷走追兵，顾明洲的后背撞上池底检修梯。陆星予拽着他浮出水面时，突然摸到他侧腰别的老式防水盒——里面装着两人实训时被没收的联络器。

"防盗课补考费还没交。"她扯出泡胀的电路板甩向追兵，顾明洲趁机攀上悬垂的起重机吊钩。生锈的钢缆突然断裂，两人跌进堆满化学原料桶的装卸区。

陆星予的战术靴后跟卡在桶缝，顾明洲撕开黏连的包装袋缠住她脚踝："你危化品操作课..."

"比你偷换的防护面具合规。"她拽着他滚到货堆背面，追兵的钢珠弹击穿铁桶，泄漏的化学液体在水泥地面腐蚀出焦痕。

顾明洲突然摸到装卸区的老式轨道车，生锈的制动杆需要双人协?操作。陆星予的手掌覆上他染血的指节，合力扳动时二十年前的润滑油脂从齿轮缝溢出："密码是你改过的运输代码。"

轨道车启动的惯性让两人撞进驾驶座，陆星予的后脑勺磕在他锁骨旧伤处。追兵的橡胶艇在后方河道加速，顾明洲突然扯开她领口，染血的绷带缠住方向盘："你当年在这条河道..."

"埋的定位浮标还在工作。"她猛打方向避开塌方的护坡，车轮碾碎的混凝土块坠入河道，溅起的浪花暂时阻滞追兵。

生锈的轨道突然出现四十五度爬坡，顾明洲翻身压住失控的刹车杆。金属摩擦迸发的火星溅到陆星予手背，她反手将灼伤按在他渗血的肩头："你高温作业防护..."

"比你偷改的熔炉温度计规范。"他笑着撕开急救包，烧焦的止血棉味道混著河风灌进鼻腔。轨道车冲上高架卸货台时，追兵的无人机群从左右两侧包抄。

陆星予踹开车载工具箱，飞出的管钳砸碎两架无人机光学镜头。顾明洲突然拽过她的左手按在操纵杆底部，染血的指纹解锁了隐藏武器舱。老式信号弹发射器弹出时，他咬开她战术腰带的卡扣："你消防演练..."

"比你偷藏的燃烧瓶正经。"她射出的信号弹引燃追兵橡胶艇的油箱，爆炸气浪掀得轨道车偏离轨道。

失控的车轮擦著卸货台边缘疾驰，顾明洲突然将陆星予推进驾驶座底部的检修舱。他后背抵著震颤的车体，染血的掌心护住她后颈："当年你说要在这装..."

"现在实现了。"她扯出他藏在舱内的老式录音笔，二十年前两人在防汛演练中的争吵录音正在电流杂音中循环播放。

轨道车撞破铁丝网冲进露天堆场时，沈清当年手绘的货场平面图从顾明洲破碎的口袋飘出。泛黄的图纸上，用红色记号笔圈出的锚点坐标正在晨光中渗出血迹。

追兵的直升机旋翼声从云层压下，陆星予突然咬住顾明洲渗血的虎口："你偷装的定位器..."

"比心跳快两拍。"他笑着按下她锁骨下的电子烙印，生锈的轨道车在剧烈震颤中冲进半开的化学罐车装卸口。

当车体被卡在罐体缝隙的瞬间，两人交握的手?时摸到操作台下的手动闸——二十年前沈清用红漆标注的【协?制动点】正在闸柄处微微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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