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岚清叹了一口气。
“蒋瀚的父亲叫蒋三连，是凤家的人也是我曾经最好的兄弟。”
他看了凤天程一眼。
“当年的地位跟如今的老三差不多。”
“凤家器重他，我也看重他，他加入港城警部后，也一路护送步步高升。”
“原本是挺好的事，他在凤家和警部都游刃有余，没想到他突然说要跟凤家脱离关系，只想在警部好好做。”
讲到这里凤岚清有些激动。
“我跟他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他放于何处了？”
“何况跟凤家的渊源又岂是轻易可以斩断。这个世界一旦踏进来，就没有干干净净出去的，一双手一朝染了黑，就一辈子别想再洗白。”
凤岚清意有所指的看了夜月一眼。
她愣了愣。
他在吓唬她？吓唬她有用吗？
“于是你结果了他？”凤天程道。
“害他的人不是我！”凤岚清惊怒。
“凤家的确有惩戒的条规，但也绝不会杀害他。游走黑白两道这么多年，他总会结下些怨。”
“没有查出来？”
“他是凤家的罪人，凤家不可能去查。”
“蒋瀚认定是凤家下的手，为什么不解释？”
“哼！犯得着跟一个黄毛小儿解释。”
凤天程无声的冷笑了一声：“很可惜黄毛小儿现在成了齐天大圣。”
他一说完便接到大家的眼神，行行好别再刺激老爷子了。
“如果是蒋瀚，他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地形？”
“凤家在帝都的选址、建造，以前机关布置都是蒋三连一手操办的。”
哇喔！
夜月顿时佩服起这位蒋大伯。
原来凤家这么难搞，都是拜他所赐。
“大师兄的爹这么厉害？”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这凤老爷子有点不行嘛。
别人建的屋——他住得挺爽快，爽得被釜底抽薪。
哪天睡到半夜被抬走都不知道。
“找师姐沟通一下，把这里的安保系统全换了。”
凤天程突然对她说，夜月眼前一亮。
来生意了！
受伤算什么，都是浮云。
她义薄云天的道：“别的我们也可以接，你放心，我摇人来。”
“切，大言不惭。”金竹听到她大放厥词，白了她一眼。
夜月不高兴了。
好歹她师兄师姐多啊。
倒是向来沉默寡言的谈凌云冷声开口。
“‘万象归宗台’的黑武堂有一张十人榜，你排第几？”
夜月转而正眼看向他。
看来他了解得还挺多，当初凤老爷子调查她，找的人就是这个凤家老二吧。
“我不在榜上。”
冰人谈凌云难得愣了愣，看夜月的眼神多了一分探究。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金竹的话引来夜月和谈凌云两道看白痴一样的目光。
金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拥有草包美人的特质。
“老爷子，”凤天程将话头接了过去，气焰虽消去大半，但眼神仍旧犀利。
“我为凤家收拾烂摊子，时日已不多，没有空再打哑谜，有什么话还是直说了好。”
他瞟了瞟夜月，停顿了很长时间。
久到大家都觉得他在做一个决定，或者其实已经决定好只等宣布而已。
夜月察觉他的意图时下意识昂了昂首。
被他那双摄魂的眼睛盯着看之后，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咋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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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了她某种只专属于他的压力。
偏偏她还甘之如饴。
“我离开宏泰回港城之后，夜月的事就照办吧。”
言下之意无非是将她扶上主位。
凤天程又拉过她的手轻拍了拍，有点语重心长的交代：“你要好好守住宏泰。”
“我——”
“人这么多，老大、老二、老四都在，谁都可以去守，用得着她？”
凤老爷子果然首当其冲投出反对票。
“我相信她。”
知道夜月在盯着自己，也知道她有一些忐忑不安。
她的掌心都发热了。
但凤天程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何况对手是蒋瀚，以夜月跟他相处多年的了解，总有些弱点是能参透的。”
“比我们这些不清楚状况的人不是要强上很多？”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满眼暖情满心暖意。
“你说呢？”
如果只是一个商业稽查的案子，其实不至于要劳驾他回港城处理。
真实原因是龙腾的根不在国内，要一劳永逸，势必得回去一趟。
更何况他跟凤家，也是时候做个了解。
夜月心神齐跳，哪里还能冷静下来！
她就想完了，这辈子就栽在这死男人手里了。
他怎么就这么会抓她的弱点会抓她的心呢？
他这副模样，这种口气跟她说这番话，她就算抵死想反抗，也抗拒不了啊。
更何况她还一点都不想反抗。
“小姑娘，讲话。”
凤天程见她两眼发直，甚至还放射出一种狠狠的凶光。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夜月回了回神，收了收自己一脸发狠的凶相。
正儿八经、严肃认真的看着他道：“行！”
有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豪气！
凤天程满意的笑起来，握着她的手摇来摇去。
“往后做事心要狠一点。”
“嗯。”夜月小鸡啄米一般重重的点点头。
“对自己要有信心。”
“打架和抗揍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她的笑话好冷，偏偏有人很给面子真笑了。
“我不同意，她绝不能入主宏泰！”
凤老爷子就不能换点说辞吗？
说来说去就是这几句，她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
“我没入主。”
“宏泰是凤家的产业，只有凤家人才有资格。”
“你很冥顽不灵啊，宏泰不是凤家你一人之物。”
“老爷子，既然大家各持己见，那就董事会上决定吧。”
凤天程的唇角浮起一抹夜月熟悉的笑。
好歹宏泰还是他的地盘。
凤岚清知道一旦召开董事会，他的胜算并不大。
宏泰毕竟不是港城，宏泰是凤天程一手创立的，里面不知道多少他的亲信。
最终凤老爷子妥协?意夜月代凤天程拥有执行?。
条件是简柏修和金竹参辅。
夜月忍不住笑了。
简柏修她不了解，但金竹……
她有点怀疑那个“政企联动新宠儿”的称号，是不是买来的。
实际内在是一惊一乍的草包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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