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军统内部的风波(1 / 1)

夌燃,这位刚从枪林弹雨中拚死突围归来的战士,此刻仿若一个从废墟中蹒跚走出的孤勇者,带着满身刺鼻的硝烟味与深入骨髓的疲惫,拖着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的步伐,领着幸存的那寥寥几名队员,缓缓踏入军统上海站的大门。

一进大门,那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办公区域气息扑面而来,可往日里若有若无的紧张忙碌此刻却全然被一股异样的冰冷与压抑所取代。墙壁上悬挂的地图、张贴的情报简报,似乎都在这诡异的氛围下失去了原本的生气,变得阴森而沉闷。

率先打破这死寂般沉闷的,是方若梅那尖锐得如同利刃出鞘般的声音,直直地刺向夌燃:“夌燃,这次任务为什么会失败?是不是你泄露了行动机密?”她身姿笔挺地站在那儿,双手抱在胸前,那姿态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审判官。眼神里满是审视与敌意,仿若要将夌燃看穿,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却又让人心寒的得意,好似终于抓住了夌燃的把柄,正迫不及待地要将他置于死地。

夌燃只觉一阵晕眩,身上各处伤口在这一瞬间仿若被重新撕裂,钻心地疼,每一道口子都在声嘶力竭地提醒着他刚刚经历的那场九死一生的恶战。他紧咬牙关,强忍着这剧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混沌的大脑迅速冷静下来。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方若梅,声音虽因疲惫和伤痛略显沙哑,却掷地有声:“方特派员,行动之前,我们整个小队花了大量精力做了周密至极的部署,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核对、确认过无数次。可日军就像是提前钻进了我们的脑袋里,知晓了我们的全盘计划,早早设下了那要命的埋伏。我夌燃今天就把话撂这儿,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担保,我没有泄露任何机密,要是有,我甘愿受军法处置!”

然而,那些平日里就因嫉妒夌燃的功绩、风头而心怀不满的特工们,此刻却像是一群嗅到了血腥味、饿红了眼的鲨鱼,纷纷从各个角落围拢过来,在一旁七嘴八舌地附和著。

“哼,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他通敌。平日里就他最能出风头,这时候出了事,嫌疑最大的肯定是他。”一个瘦高个特工扯著嗓子喊道,眼睛里闪烁著阴狠的光,还故意提高音量,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那副嘴脸仿佛在说他已经掌握了夌燃通敌的铁证。

夌燃怒目而视,喝道:“你血口喷人!说话要有证据,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紧接着,一个矮胖的特工也跟着添油加醋,晃着他那圆滚滚的脑袋,满脸横肉都跟着抖动:“就是,这次任务失败得这么蹊跷,咱们可都跟着遭殃,肯定是他在背后搞鬼,想拿兄弟们的命去换他的荣华富贵。”

夌燃气得浑身发抖,向前跨了一步,质问道:“你说我拿兄弟们的命换荣华富贵?那在战场上拚死突围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敢不敢像我们一样冲锋陷阵?”

矮胖特工被夌燃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但仍嘴硬道:“你……你别狡辩,大家都看在眼里,这次任务肯定有问题。”

夌燃只觉心中的气愤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翻涌而上,直冲脑门。他的拳头不自觉地紧紧攥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惨白的颜色,咯咯作响。这些无端的指责,就像一把把蘸了盐的利刃,狠狠地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反复切割、揉搓。他真想冲上去,揪住这些小人的衣领,与他们理论个清楚,把他们的丑恶嘴脸狠狠揭露。可理智如同一根紧绷的缰绳,死死地拽住了他。他清楚地知道,此刻要是冲动行事,只会让这原本就糟糕透顶的情况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他强压着心头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怒火,将目光缓缓投向站长。那目光中,饱含着渴望得到支持的期待,仿若一个在黑暗中迷路的孩子,急切地盼望着大人能为他指引方向。

站长坐在那张宽大得有些夸张的办公桌后面,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那乌云密布、黑沉沉的天空,让人望而生畏。他沉默了许久,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良久,才缓缓开口:“夌燃,这次任务的失败确实疑点重重。你先去养伤,待调查清楚后,再做定论。”站长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平淡得如同在机械地陈述一件与己无关、遥远而陌生的事情,听不出一丝关切,更没有半分信任。

夌燃只觉心中一阵悲凉,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他心里明白,这所谓的“调查”,不过是方若梅等人精心策划、借机打压他的一块遮羞布罢了。而站长此刻模棱两可的态度,无疑是在默许这场针对他的阴谋,任由他在这权力斗争的漩涡中挣扎。可他又能怎样呢?在这错综复杂、充满明争暗斗的军统内部,他此刻显得如此渺小、如此无力。无奈之下,他只能微微点头,拖着愈发沉重的脚步,缓缓退下。

夌燃回到自己那狭小而昏暗的房间,仿若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重重地坐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声都透著疲惫与不甘。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那些质疑和污蔑的话语,仿若一群嗡嗡叫的苍蝇,挥之不去。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仿若要将他整个人都烧成灰烬。他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冤枉,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都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找出真相,证明自己的清白,绝不能让这些小人得逞!”

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夌燃猛地回过神来,仿若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他费力地站起身,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步挪到门口,打开门。只见白雨棠俏生生地站在门外,眼神中透著满满的担忧与关切,仿若春日里的暖阳,瞬间驱散了些许夌燃心头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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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棠轻轻走进房间,又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她走近夌燃,压低声音,轻柔却又坚定地说:“你别太担心,我相信你。”那声音如同黑暗无边的夜里,燃起的一丝温暖烛光,微弱却又给人以希望,让夌燃心中一暖。

夌燃感激地看着白雨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欣慰,更有在困境中寻得一丝慰藉后的坚定:“谢谢你,雨棠。这次他们这么针对我,明显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我不会坐以待毙的,哪怕前方荆棘满布,我也要把真相揪出来。”

白雨棠微微点头,神情严肃得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我会帮你留意站内的动静,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方若梅他们最近动作频繁,肯定在策划著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自己也要小心,千万别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现在可是巴不得你出错,好找借口彻底扳倒你。”

夌燃紧紧握住白雨棠的手,那双手仿若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踏实多了。我一定会反击的,让那些陷害我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还我一个清白,也给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接下来的日子里,夌燃表面上谨遵站长命?,在房间里安心养伤,实则如同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暗中悄然展开了调查。他凭借著自己平日里在军统内部积攒下的人脉,低声下气地四处打听消息。每一个可能知晓内情的人,他都不放过;每一条细微的线索,他都视若珍宝。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发现方若梅与一个神秘人频繁接触,而这个神秘人行踪诡秘,每次出现都仿若一阵风,稍纵即逝。更可疑的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神秘人似乎与日军有着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夌燃心中一惊,难道这次任务的失败真的与方若梅有关?这个想法仿若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

夌燃找到一个曾经无意间看到方若梅与神秘人接触的同事,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你上次看到方若梅和那个神秘人,他们当时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同事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当时离得远,没太听清,就听到好像提到了‘行动计划’和‘日军接应’什么的,具体真不太清楚。”

夌燃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你确定听到了这些?这可关系重大。”

同事点点头:“我确定,当时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有点印象。”

与此同时,方若梅等人也丝毫没有停止对夌燃的陷害。他们像一群忙碌的老鼠,四处奔走,散布谣言。在他们的口中,夌燃已然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通敌叛国的罪人,是军统的耻辱。站内那些不明真相的特工,受了这些谣言的蛊惑,也开始对夌燃避而远之,仿若他身上带着致命的瘟疫。

但夌燃并没有被这些困难打倒,仿若一棵在狂风暴雨中依然挺立的青松,他反而更加坚定了找出真相的决心。他开始没日没夜地收集方若梅与神秘人接触的证据,每一次碰面的时间、地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表情,他都不放过,用他那敏锐的洞察力,一点点拼凑出真相的轮廓。而白雨棠也在暗中为他提供帮助,凭借著女性特有的细心与机智,将站内的一些重要消息及时传递给他,成为他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最坚实的后盾。

白雨棠趁著没人注意,悄悄塞给夌燃一张纸条,低声说:“这是方若梅最近的行动安排,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线索。”

夌燃接过纸条,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雨棠,多亏有你,这些信息太重要了。”

在这场暗流涌动、波谲云诡的军统内部斗争中,夌燃的处境愈发艰难,仿若陷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他心中的信念却如同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穿透重重黑暗,照亮着他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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