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哭着的楚瑶,先是被秦野的声音吓了一跳,又被司丞冰冷的呵斥吓的缩了缩身子。
楼下的秦野将她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原本只是存了点凑热闹的心思,莫名多了些许热意,嘴上依旧不著调:“要不咱一起?”
“滚。”司丞的声音凌冽。
像是为了宣誓主权一般,司丞抱着人径直下楼,快步走进二楼主卧,嘭的一声关上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秦野,望着紧闭的房门,再看一眼来回仰卧起坐的小秦野。
低啐:“操!老子的小棉被儿……”
……
卧室内。
司丞黑著脸,将怀里的人丢到床上。
楚瑶整个人陷在灰黑色的羽绒被之中。
有些娇气地扭转头,“你干嘛?”突然这么凶!
司丞俯身上前,赤眸暗含火气。
还没跟她计较祁璟和秦野的事,这小东西倒是先娇气上了。
先是经历了抱在怀里的人,满心满眼担心的人是并不在现场的祁璟,又是被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秦野拉走注意力,掌控欲max的司大部长,头一回体验了什么?有气不能出。
他垂著眸,赤瞳里映着楚瑶薄雾未退的小鹿眼。
声音有些低:“这么担心他?”
“啊?”担心谁?
楚瑶完全摸不著头脑。
司丞没回答。
刚刚那句话出口的瞬间,他就下意识阖唇闭嘴。
视线往她耳侧移,仿佛不对上楚瑶的眼睛,就可以抹去他刚才说的话。
拥有超绝感知力的楚瑶,见他目光无意识逃避,冷酷绝情人设摇摇欲坠,小脑瓜突然就闪了一下灵光。
不会吧,不会吧……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就说,这人怎么听完祁璟的消息连会都不开了。
司丞敛著眸,沉沉看她,不说话,也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反驳。
人生二十八年,需要司丞辩驳的事情太少了,尤其是在私人情绪上。
楚瑶歪著头,原本还泛著水光的双眼,微微上扬。
心里吭哧吭哧偷笑,脸上的表情又乖又甜,“之前是有点担心祁璟的,现在不担心了。”
司丞的神色不见转好。
楚瑶也不怕他了,双手撑着床,挺身,在男人冷淡的唇角亲了一下。
“现在比较担心部长大人。”
明明是不怎么走心的亲亲,司丞微抿的唇稍松。
楚瑶多能察言观色一个人。
知道自己把人哄好了,心里小小得意。
双手揽住他的脖颈,亲了亲他下颌。
换来的是,新一轮的狂风暴雨……
……
凌晨。
楚瑶窝在床上玩手机,身旁靠坐着正在加班的司丞。
继上午半场晕过去,听了她不能听的保噸会议之后,她就被狗男人锁在卧室的床上,扎扎实实奋斗到下午。
午饭都是在床上被他抱着喂的,就很变态。
最变态的是,这人好像个永动机。
严重怀疑他是某种特殊畸变者。
再后来,她好像又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
巧的是,她刚醒过来,司丞那边似乎也刚好忙完。
十分难得,两人终于在见面至今,吃上了一顿正常的晚餐。
虽然这个晚餐时间,多少有点不正常。
晚餐期间,自然也少不了楚煜和秦野的参与。
不知道是不是楚瑶的错觉,司丞跟楚煜两人聊天的时候,似乎在有意无意向她透露末世即将到来的讯号。
这是楚瑶完全没想到的。
哪怕是在末世生活了七年,楚瑶从来没想过,他们这些代表官方的人,竟然这么早就意识到人类正在走向灭亡。
实在是……官方在末世之初那两年的控场力,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
大雪灾埋葬了太多太多人,之后的丧尸潮更是将社会秩序完全冲垮。
如果没有游戏系统的存在,没有依据游戏系统出现的基地势力,大部分人连个最起码的避难所都找不到。
但是从今天她偷听到的会议内容来看——
国家,或者说,这个世界有钱有势的存在,很早就开始思考世界末日的问题。
他们也许并不知道,2023年的第一天会有突如其来的大雪灾,也不知道雪灾之后会爆发一波丧尸潮。
但是,这些人确实早普通人一步,知道人类在这些灾难之前,就已经走上穷途末路。
只是……
司丞为什么要将这些保噸信息透露给自己?
试探她的底细?
亦或者,是想从自己身上获得别的信息?
试探,她可以理解。
祁璟那边闹出的动静,哪怕他刻意隐瞒具体情况,以司丞和楚煜的脑子,又怎么可能放过她的那一通电话。
再稍稍花点时间,他们就能把整件事情的经过,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么一想,司丞和楚煜这两人的一系列动作,好像也不难揣测了。
那么问题来了,我一个普普通通的重生人士,该怎么应付这两位浸淫权利游戏多年的狗男人。
楚瑶沉思。
沉思了很久,她决定遵循一贯的原则,打不过就加入,抗争不了就摆烂。
只要司丞不刑讯逼供,只要我嘴够硬,就算你再怀疑我,你也拿我没办法。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的存在不会对司丞,对司丞背后的国家,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
换个角度说。
楚瑶知道自己拿的是好人牌,真走到那一步,她其实是最没有压力的那一个。
哎,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心太软。
从开口提醒祁璟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引发连锁反应带来的各种麻烦。
也正如她预料的那样,确实很麻烦。
可当她听到那群人都活着的消息,楚瑶发现麻烦也仅仅只是麻烦。
那群在幕后世界,努力守卫国家和人民的战士,值得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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