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腹中的孩子倒是命大,这么冷的天掉进冷水折腾了一番,竟都安然无恙。”
凌翊尘意味深长的开口,话里话外的讥讽都隐藏不住。
吴才人倏然抬头看他,眼中满是惊诧。
她没想到凌翊尘会说出这种话。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
他都能不为所动的堕了宋贵妃腹中的胎儿,更不用说她了。
皇后听完他的话,总觉得有些好笑。
她又问道:“陛下,既然吴才人已经有了身孕,那这惩处……”
凌翊尘若无其事的模样,嘴角噙著一抹邪笑:“惩处还是不变。吴才人与婧妃各执一词,朕看她生龙活虎,纵使是有了身孕落了水也没什么影响,可婧妃却是病得不轻。既然如此,那朕便偏心一次婧妃吧。”
皇后嘴角抽了抽。
差点没绷住脸色。
双方各执一词,不好定夺究竟是谁的错,所以就依著谁的身子好来定罪么?
吴才人也没想到,凌翊尘竟会如此偏袒的说出这番话来。
她双眸瞪大,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凌翊尘顶着她们各异的眼神,又继续开口:“吴才人有了身孕,刚好禁足一月在寝宫好好养胎。”
他眼眸幽深如潭,威胁似的看向吴才人。
语气加重:“吴才人可有异议?”
吴才人被他那眼神看得后背窜起凉意。
她还能说什么?
只能强压下所有的苦楚。
“……臣妾遵旨。”
凌翊尘不再多看她一眼,起身出了惠仪宫。
皇后追在他的身后。
出了宫门后,才在凌翊尘的身边说道:“陛下膝下如今还没有子嗣,这时候吴才人怀孕是件好事。”
凌翊尘要往紫宸殿的方向走,随口回应:“嗯,皇后说的在理。”
抛下这话后,他便迈著大步从皇后身边走了过去。
等他走远了,怡月才敢开口:“娘娘,吴才人这一胎倒是来的甚是时候。”
皇后意味深长:“谁说不是呢。不过也太?了些,?的让人生疑。”
*
凌翊尘到了紫宸殿后,还未坐下,便对着郭正祥命?道:“吴才人禁足的这一个月,派人噸切的盯着她。”
“是,奴才遵旨。”
他想了想,又吩咐道:“还有贵妃那边,也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有异常的地方立刻来跟朕说。”
吴才人这个节骨眼上怀孕,可信度太低。
既然她想演,那就陪着她演下去,看看她最后怎么圆回来。
*
沈宝林听说孟卿宜落水了后,第一个赶到了玉粹宫来看她。
孟卿宜的烧已经退了下去,不过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
听见她来了后,便让人将她迎了进来。
沈宝林的眼眶看着有些发红,像是刚哭过一样。
她坐下后,没提自己的伤心事。
先关切起了孟卿宜的身体:“臣妾听说娘娘落了水,便赶了过来。这天寒地冻的,人若是掉进了水中,恐怕是受不住。现下可好些了吗?”
孟卿宜冲她轻笑:“就是刚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时候发了高烧,如今退了烧,也没什么大碍了,劳烦你还记得来看看我。”
沈宝林说话直来直去的:“消寒会上多亏娘娘替我解围,您落了水,臣妾理应来看看您。”
孟卿宜想了想。
其实她落水,确实和沈宝林脱不了?系。
吴才人既然是选择了宋贵妃,那应当是受了宋贵妃的指使,才推她入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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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消寒会上,她为了沈宝林和宋贵妃针锋相对,让宋贵妃受了不少的气。
吴才人又一向和孟卿宜走得近,让她来害自己,是最佳选择。
沈宝林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的低声道:“娘娘可知道吴才人有了身孕的事情?”
孟卿宜眼眸一凉,“她怀孕了?”
“臣妾也是刚刚来的路上听夏美人说的,听说是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她生病后便没有出过玉粹宫,还不知道吴才人有孕的事情。
可上一世时,她没有怀过孕啊?
这一世怎么会如此突然便有了身孕?
孟卿宜回想着,她重生后,吴才人应当是没有侍寝过的,那怎么会有孕的?
她敛起思绪,没执著于吴才人怀孕的事情。
而是转换了关注点。
她主动问沈宝林:“刚刚夏美人是不是又跟你说了什么?”
沈宝林低下了头,苦笑着点点头。
“你以后可以多来玉粹宫走动走动。”她停顿了下,又极为难的才说了出来,“本宫这里也能常常遇到陛下。”
这话说出口,似乎有些难度。
可她需要拉拢自己的人。
凌翊尘是皇帝。
前世他对自己也好,可也宠幸了不少人。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在他未来会宠幸的人中,安排一个自己的人。
沈宝林愕然的抬眸看她,“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孟卿宜笑容生硬:“就是字面的意思。你难不成要一辈子在后宫受人欺负?”
她迷惑不解:“可娘娘为何要选择我?”
她没有家世,也没什么智慧。
能帮孟卿宜什么呢?
“可能是看你合眼缘吧。”孟卿宜说。
杏雨进了殿中通传:“娘娘,陛下过来了。”
孟卿宜看向沈宝林:“你来的倒是凑巧,陛下正好来了。”
沈宝林揪着手中的帕子,心跳加快了不少,难以控制的紧张感袭来。
凌翊尘进了殿中后,便瞧见了与他而言十分眼生的沈宝林。
她和孟卿宜一起跪地行礼。
他扶起了孟卿宜,自动忽略了一旁也跪着的沈宝林。
“身子可好了?”
沈宝林面露尴尬,却还是安分的跪在地上。
孟卿宜起身后,便用眼神示意他,还没让沈宝林免礼。
凌翊尘脸色稍沉。
不耐的对着地上跪着的人道:“你也起来吧。”
“谢陛下。”沈宝林起了身,却是将头压的极低,根本不敢去看凌翊尘。
孟卿宜这才回答:“臣妾已经没事了。”
她将沈宝林拉到了他的面前:“陛下,这是沈宝林。”
凌翊尘看着她故意而为的表现,脸色又是阴沉了几分。
他没理会孟卿宜的介绍,语气稍冷:“沈宝林先退下吧,朕有话要单独与婧妃说。”
“是。”沈宝林察觉出男人的不悦,不敢多待下去,匆忙出了寝殿。
殿中只剩下了两人。
孟卿宜咬著唇,还没开口,便听到凌翊尘的质问:
“卿卿这是什么意思?”
“昨日抱着朕委屈的时候,怎么没瞧出来你这么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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