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安国公的嫡次女,从小便含着金汤匙长大。
偏偏只喜欢镇远侯的庶子谢淮安。
祝兰英一个妾室,能攀附上安国公,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搁往常,她做梦都要笑醒。
偏偏,来了个温棠,扰得她夜不能寐。
温棠过去行礼,“姨母,您叫我。”
“嗯,”祝兰英面色不佳,只随意应了两声。
“过来见过娇娇,她可是安国公的女儿,身份无比尊贵。”
再怎么尊贵,也不过是个官宦的女眷,没有职位傍身。
温棠只走过去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陈小姐,你好。”
“大胆!见到本小姐竟然这般敷衍了事,不知道给本小姐下跪吗?”
陈娇娇颐指气使惯了,对待身份不如她的人,都是当做下人一样使唤。
更何况温棠这种身份卑微的女子。
温棠背脊依然挺直,“陈小姐,您是府中贵客,我尊敬您。但是按照辈分,我俩是?辈,望您谅解。”
“嘁,您算什么东西,也配这般站着和本小姐说话?”
“姨娘,我倒是不知,你们镇远侯府上竟然还有这般有骨气的穷亲戚?”
“哦,对了,她是你的亲戚,姨娘你就是这么教导的,简直就是在丢镇远侯府的脸!”
祝兰英连忙赔不是,“娇娇你别生气啊,我这就来给你出气。”
说罢,她冷著脸,对上温棠的。
“温棠,不是姨母说你,你给娇娇下跪怎么了?”
“她可是安国公的女儿,身份不知道要比你高贵多少倍,你就是给她下跪,你也不会吃亏。”
温棠捏著掌心,她知道自己不算是好人,但是下跪这事,她不是什么人都跪的。
“姨娘,恕温棠难以从命。陈小姐是府中贵客,我尊敬她。但是我不能跪,也不该跪,我虽然是您的远亲,但是到底是住在镇远侯府里中,不能做有损镇远侯府的事情。”
听她把镇远侯府搬出来,祝兰英和陈娇娇两人的面色皆是一变。
陈娇娇率先发难,“贱人,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在这给本小姐叫嚣!”
“不跪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大能耐?”
说罢,朝着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两个嬷嬷当即走到温棠旁边,便制住了她。
陈娇娇面带微笑,“姨娘,你不会介意,我替你整治一下这没有规矩的亲戚吧?”
祝兰英连忙赔笑,“怎么会呢?我正打算好好治她一番呢,娇娇你帮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娇娇一声冷笑,朝着嬷嬷看了一眼。
两人立刻会意,当即踢了温棠膝盖一下,温棠被按住跪在了地上。
温棠咬牙,“陈小姐,我并未得罪你,你为何要这般为难于我?”
“还有姨母,您真的要任由她这般对我吗?”
“姨母!”
温棠大呼出声。
一旁的翠柳也跟着求情,被祝姨娘让人拉开按在一边。
陈娇娇一声冷嗤,“别叫了,没用的,没人会帮你。”
“你还不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吗?”
她居高临下的一手勾住温棠的下颌,指甲用力,“就凭你这狐媚子相,凭你这下贱的身份,也来勾引三哥哥!”
“啪”的一声,陈娇娇倏然掌掴了温棠一巴掌。
她娇俏的脸上顿时露出五个手掌印。
陈娇娇跃跃欲试,还要继续再扇温棠。
温棠的眼眸一转,一手制住了陈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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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你还敢反抗!看本小姐今日不打死你!”
温棠眼眸身形柔弱,眼神中却是坚毅之光。
“陈小姐,这里毕竟是镇远侯的地盘,你就算再对我不满,也不能在此撒野。”
“你以为你打就是我这个远亲的脸,错了,你打的分明就是镇远侯府的脸。”
她说著,看向祝兰英,眼中带泪,“姨齂,你真的打算袖手旁观吗?”
“我若真的死了,在姨齂的院子里,怕也是说不过去。”
祝兰英眸光一转,眼眸转了转。
陈娇娇还欲大骂,却听祝兰英忽然起身阻止道:“娇娇,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日便饶了她吧。”
她冷冷看向温棠,“她在我眼皮子底下,量她也翻不出什么浪来的。”
“至于淮安,我都已经把人约好了,你明日就能与他见面了。”
提及谢淮安,陈娇娇果然停住手,甚至面上还染上了一抹娇羞。
“真的吗?姨娘可是告诉三哥哥,是我来了?”
“是是是,淮安啊,听到你来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二人说著话,权当温棠不存在。
温棠也不想再自讨没趣,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青兰院。
待走了一会儿,翠柳看着温棠面上带着红印,十分心疼。
“姑娘,您疼吗?那个姨奶奶也真的是太过分了,您到底是她侄女,她怎么能这么对您?”
温棠表情淡淡,眸中却泛著冷意。
“可我与那位陈小姐相比,在姨齂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说话间,温棠忽然顿住,“我的簪子好像不见了。”
那是她阿娘送的,意义非凡。
翠柳咦了一声,“是不是掉落在青兰院了?”
“奴婢这就给你回去找。”
想到祝兰英与陈娇娇二人的样子,温棠打断翠柳,“罢了,我同你一道回去找。”
温棠回去的及时,果不其然,那只簪子掉落在青兰院的门口。
那是她阿娘送给自己的,温棠侥幸的叹了一声。
在刚要离开的时候,忽而听到祝兰英屋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姨娘,你为何要阻止我放过那姓温的,她算什么东西,死了也就是死了。”
祝兰英耐住性子安慰陈娇娇,“娇娇你放心,温棠她有她的去处,一定不会干扰到你与淮安的亲事的。”
听到此处,陈娇娇来了性子,“哦?姨娘打算怎么做?”
祝兰英低笑一声,俯身在陈娇娇耳朵旁说了些什么。
陈娇娇面露愉悦,已经等不及要看了。
她又有些好奇,“我倒是奇怪,那毕竟是你的远亲,姨娘为何要这般对她?”
“嗤,”祝兰英嗤笑出声。
“什么远亲,还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
“当年,她那个死鬼娘什么都比我好,我样样比不过。”
“可那又怎样,还不是被我用计嫁给了那个姓温的。”
“我在她死鬼娘的吃食里下了药,让生米煮成熟饭,哈哈……”
“姨娘真是好本事。”
“娇娇,你放心,等你进门,淮安一定会一心一意对你的,我一定会在此之前就让那贱丫头去死!”
她们的话全部都落在了温棠的耳中。
温棠握住簪子的手,满是鲜血。
她眼尾泛著冷意,冷笑一声。
“谁死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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