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容湘实在不想说一些煞风景的话,但是她现在的脾气不像以前那么任人欺负,她开口,“陛下,这样的地方,以后还是少来为妙吧。”
谢寅扭头,“你不喜欢?”
魏容湘抿唇,“在这个世界上,臣妾不相信有人,会喜欢待在自己的棺材跟前。”
谢寅哑然,看到身边的墓碑,他开口解释:“朕习惯了,倒是忘记了。”
魏容湘没再吭声,两个人待了一会儿,起身。
魏容湘却开口,“陛下就不好奇,那时候,臣妾在紫宸宫怎么活下来的吗?”
谢寅转身,魏容湘面上平淡,眉眼之间没有狠戾。
似乎,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情。
两个人继续循着山坡,往上走,“您送给臣妾的小兔子花灯也没了。”
谢寅顿了一下。
“那是臣妾曾经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我……很喜欢。”
“满心欢喜,准备和青黛银?分享喜悦。”
“最后,小兔子花灯也被踩烂了。”
风大了。
魏容湘坐在山头,盯着不远处的墓碑看。
“几个月的时间,臣妾每日活在黑暗中。”
“如果没有序临,现在,我确实躺在那个墓穴里。”
魏容湘扭头,对上谢寅青白的脸。
“陛下该不高兴了,但这些话,臣妾要说。”
“也许在陛下看来,臣妾恢复记忆,只要曾经的苦难忘记,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
“陛下,您自己相信吗?”
谢寅抿唇,握著拳头。
“臣妾不相信。”
“更何况,臣妾这颗心……”
魏容湘仰起头,看着谢寅,眼尾闪烁泪光,“除了序临,容不下第二个人。”
那天,两个人不欢而散。
甚至回程都不在一辆马车上。
谢寅本意带着魏容湘散心,企图修复两人之间的隔阂,和好如初。
但魏容湘却戳他的心窝子。
说那颗他从来没走进的心,如今被另外一个男人塞得满满的。
谢寅要绝望而死。
他把自己关在承干宫,看样子是准备喝死。
夏疏萤得到消息,到处砸东西。
“就是她这个灾星!”
“这个扫把星!”
“这个狐狸精!”
“该千刀万剐!”
“当年就该把她碎尸万段!”
魏容湘重回后宫,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死而复生”。
难怪谢寅这几天又有了人样。
林溪言亲自去照看谢寅,被扇了好几个耳光,身上受了伤才出来。
始作俑者魏容湘,正悠哉坐在紫宸宫院子里面看话本子。
青黛和银?伺候左把,端茶倒水。
长宴小跑着进来,满头大汗。
魏容湘放下话本子,用帕子给他擦脸上的汗珠,“青黛,昨日内务府送来的衣裳,给太子换上,看看合不合身。”
长宴把剑放在一旁,凑到魏容湘身边,黏黏糊糊,还如同四岁时候。
魏容湘捏着他的脸蛋,“怎么了?小小少年有了心事?”
长宴点头,他难以启齿,看了一圈,“我……我不想曲柔出宫。”
曲柔,长宴身边的一等宫女。
魏容湘立马警觉起来,基因这个东西说不准,长宴和他亲爹一样,就喜欢吃窝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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