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么一瞬间，魏容湘脸色“唰——”地白了下去。

她看着长宴，“你以前……”

长宴抬头，“怎么了？”

魏容湘摇头，“没事，我有点累了，你先回去吧。”

长宴点点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魏容湘点头。

有点失魂落魄。

谢寅好久没来紫宸宫，晚上趁著魏容湘睡着，悄悄来。

被坐在外殿的魏容湘吓了一大跳。

他试探开口，“容儿？”

魏容湘没吭声。

谢寅走过去，“怎么了？”

魏容湘没搭理他。

只是琢磨一闪而过的画面。

困极了，“咚——”一声，魏容湘倒下去了。

谢寅忙用手将她接住，看着魏容湘熟睡的样子，心软了下去。

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坐在床边，看着魏容湘睡觉的样子。

*

“娘！”

“娘！”

魏容湘缓缓睁开眼睛，却见自己坐在紫宸宫的院子里面，手里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奶团子。

“娘！你快看，昭仁她耍赖！”

“说好了，我先跑一圈，你才可以抓我的。”

魏容湘转转眼睛，想看清周围，却动弹不了。

“娘！”

“哈哈哈！”

“小心些。”她惊觉自己在说话。“慢些。”

两个扎着小花苞的女娃娃跑累了，凑到她跟前。

魏容湘不受控制，被操纵著给她俩擦额头上的汗珠。

“玩得开心吗？”

“嗯！”

“父皇说，昭仁也要去国子监了。”

“娘，明日我带着昭仁去，昭仁坐在我旁边。”

“好。”

“娘，弟弟什么时候可以去国子监？”

“得过两年，弟弟还小，不能走路。”

“嗷。”

“娘，今日我想吃铜锅涮，二皇兄说，铜锅涮可好吃了。”

“好。”

魏容湘点头，“好，今天就吃铜锅涮。”

“陛下到——”

魏容湘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起身，将怀里的小婴儿交给嬷嬷，叹了口气。

梦里的她似乎很不开心。

“婢妾给陛下请安。”

看不到皇帝的长相，但是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怎么出来了？”

“外面风大，小心生病了。”

熟悉的声音，魏容湘听出来这是谢寅的声音。

梦境在这一刻戛然而止，魏容湘猛地睁开眼睛，天光大亮。

似乎已经上午了。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整个人出了一身冷汗。

好久都没有从梦境中出来。

太真实了，真实得好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一般。

魏容湘有些恍惚，从床上下来，走到铜镜跟前，端详著自己的面孔。

再和墙上的画像仔细对比，竟然发现，一模一样。

她呆住了。

谢寅正兴冲冲提着做好的兔儿灯进来，就看到魏容湘坐在床边，满地的纸屑，是墙上的那幅画像。

被她给撕碎了。

谢寅忙放下兔儿灯，上前，“有没有伤到手？”

“怎么拿下来的？”

“朕当时让人挂的时候，用了钉子，别伤了手。”

魏容湘愣愣地看着谢寅着急拉着自己手检查的样子，心口处闷闷的疼。

她张开干涩的嘴唇，轻轻开口，“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谢寅检查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抬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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