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出京,只匆忙留下陈进忠,让他看顾好魏容湘。
魏容湘被打得剩下半条命都没了。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夏疏萤累了,回了慈宁宫。
林溪言临走,还是有些不忍心,让人唤太医。
被屈嬷嬷拦了下来。
陈进忠自谢寅走后,已经被软禁了起来。
他去不了承干宫,无法得知魏容湘的消息。
也出不了宫,没办法通知谢寅。
只能眼睁睁看着时间一天天流逝。
昭华和昭仁每天哭闹着要母妃,夏疏萤起先还能有些耐心,看她们冥顽不灵,冷了脸色,孩子们都不敢闹腾了。
只敢每天躲在被子里面,哭着想娘亲。
青黛和银?从一等宫女,被贬为末等宫女,罚入辛者库为奴。
好在平日里她们与人为善,就算是在辛者库,也没有受了委屈。
苗喜行动自由,是一等太监,平日里照看着,青黛和银?除了脸上伤口愈合缓慢之外,日子还好过。
魏容湘一个人被扔在了紫宸宫。
她讨厌这个噩梦一样的地方。
自己抱着肩膀,躲在偏殿里面。
怀里抱着孩子们的衣服。
她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被夏疏萤处罚那一晚之后,也没有太医来诊治。
青黛和银?也不在了,之前的药也停了。
每日小太监只送一顿饭,有的时候连着好几天都不送。
不过,送与不送,魏容湘不怎么吃,其实都一样。
她消瘦得可怕。
头发几乎掉光。
耳朵也有些听不到了。
眼睛模糊得厉害,必须凑得很近,才能勉强看清楚一些。
紫宸宫本就是冷宫一般的存在,这里死一个人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嘎吱——”
殿门被轻轻推开,魏容湘听不到,她只抱着长宴小时候的衣服,躲在角落里面。
隐约有细碎树枝踩在鞋底的声音。
黑暗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
沈临熙一身夜行衣,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女人,形色狼狈。
“啧。”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中满是嫌弃。
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人,“这便是大燕皇帝最爱的女人?”
“怕不是胡闹!”
他起身。
赵云廷走过来,蹲在地上,凑近看了看魏容湘,“应当是吧?”
“怎么瞧着快要死了?”
沈临熙扫了扫桌子上的尘土,从袖子里面拿出糖果,扔进嘴巴里面。
“不是瞧着,是马上就死了。”
“明日或后日?”
他嗤笑一声,“走吧,大燕皇宫的杂事,朕还没心思关心!”
赵云廷了然,看来当真是找错地方了。
他刚起身,衣角却被魏容湘抓住。
魏容湘嘴唇抖了抖,却没能发出声音。
只脖颈处的挂坠,掉了出来。
赵云廷眼神一顿,提着她的肩膀,将魏容湘举了起来。
“快过来看,序临!”
沈临熙走进来,“何事?”
他随意扫了一眼,整个人顿住了一般。
走到跟前,掐著魏容湘的脖子,眼神死死盯着她的脸,打量了好久。
然后闷闷笑了起来。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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