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崩漏之症(1 / 1)

宫女承宠日常 坤白 2197 字 10天前

谢寅红了眼眶,“都给朕滚!”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魏容湘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脸色惨白。

只身上的被子,已经被血染了,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

嬷嬷和医女们神色严肃,动作利索。

不断用药包吊著魏容湘的气息。

谢寅慌了,有生之年,第一次觉得这么慌。

他蹒跚著扑到床边,抓着魏容湘冰凉的手,用手心捂著。

“容儿,你睁开眼睛。”

魏容湘丝毫没有反应。

她的生命肉眼可见地在消逝。

谢寅转头,冲著外面的王奚楷和纪时眠大吼,“还不快进来!”

王奚楷和纪时眠顾及男女有别,不敢进去。

谢寅的怒喝声传来,“宸妃若是没了,你们都给朕陪葬!”

吓得王奚楷和纪时眠忙起身进去。

王奚楷忙开口,“三七磨成粉,外敷!快!”

“三七粉来了!”

小宫女端著三七粉过来,嬷嬷们接过来。

好一会儿,嬷嬷看了,“太医,还是没有止住!“

纪时眠开口,“熏蒸艾叶。”

小太监们忙着找艾叶,整个内殿都在熏蒸艾叶。

“少了!少了!”

“蒲黄具有止血、化瘀的作用,去找蒲黄!”

“地榆有凉血止血的?效,你随我一同去找地榆。”

王奚楷和纪时眠拿来针,众人让开,他俩针灸,好一会儿,嬷嬷颤抖的声音传来,“停了!停了!”

谢寅只失魂落魄坐在地上,抱着魏容湘的手,生怕她没了。

“陛下,血止住了,宸妃娘娘的命保住了。”

“为今之计,需要服用汤药,清除娘娘体内残余的藏红花。”

谢寅开口,“朕来喂,快点拿汤药。”

足足三罐的汤药,都是谢寅亲自喂的。

起初,魏容湘的嘴巴紧紧闭合,根本打不开。

就算捏著下巴喂进去,她也没有咽下去。

谢寅亲自喝了,嘴对嘴喂。

一边喂,一边恳求她好好活着。

孩子们并不知道魏容湘的事情,谢寅严防死守。

让陈进忠将孩子们都接到养心殿,甚至派去亲兵,必须要将皇子们都带回来。

太后的计谋得逞了,她知道魏容湘就算活了下来,往后余生怕是要用药吊著命。

她那般沉郁的性子,根本不用动手,也会早死在宫中。

是她自己将自己困死的。

到时候孩子们便都可认在青韵名下,她亲自教导。

青黛和银丹看到送回来的皇子公主,也不敢露出马脚。

只昭华问母妃哪里去了,她俩笑着说,“宸妃娘娘出宫给公主和殿下买零嘴。”

昭华和昭仁趴在书桌跟前,很认真地写字。

“要乖乖的,娘亲回来才高兴。”

青黛和银丹憋不住,躲在院子里面哭成了泪人。

魏容湘的血崩止住了,却落下个崩漏之症。

甚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谁做的。

先帝最爱的宠妃,便是这样香消玉殒的。

谢寅知道,红着眼,拿出剑来到坤宁宫。

宫人们吓坏了,夏疏萤却淡定得很。

“怎么?皇帝是要弑母?”

谢寅冷冷看着夏疏萤,“为什么不放过她?”

夏疏萤放下茶盏,“怪只怪你太过宠爱。”

“皇帝生来孤家寡人,多了软肋,可是要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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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无爱,才最得当。”

谢寅红着眼,“所以你就要置她于死地?”

夏疏萤点头,“魏氏风头过甚,宸妃这个名号,她担不起。”

“性子倔强,不服从管教。”

“勾得皇帝亲疏不分。”

谢寅对她这个母亲,彻底失望。

“父皇不爱您,所以您要杀了她最爱的女人。”

“如今,您也要杀了儿臣最爱的女人,才肯罢休?”

夏疏萤脸色沉了下去,“皇帝!注意你的言辞!”

谢寅转身,离开之前,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青韵,满眼的厌恶。

“您最好护得住她,否则朕一定会杀了她!”

青韵腿软得跪坐在地上。

她从没想害魏容湘,她只想要一个孩子。

夏疏萤瞟了一眼青韵,“起来吧,妇人之?。”

林溪言来到慈宁宫,“母后,那魏氏怕是不好了。”

夏疏萤脸色平淡,“等魏氏一死,四皇子和六皇子都过继到你名下。”

“往后,你有三个皇子傍身,位置稳当。”

林溪言大喜过望,想了想,瞟了一眼青韵,“秦宝林……”

“她性子软弱,身份卑贱,昭华、昭?和昭平放在她身边抚养长大便可。”

“母后圣明。”

魏容湘本就体弱,太后稍微出手,就要了她半条命。

谢寅一直守在魏容湘身边,她却迟迟不愿醒来。

崩漏之症迟迟未好。

谢寅每天来,她都沉睡着。

“陛下……”

陈进忠进来,“青黛姑姑在外面求见。”

谢寅没回头,“不见。”

“青黛姑姑说,她有重要东西要给陛下。”

谢寅开口,“不见。”

“是宸妃娘娘的。”

谢寅终于有了动静,他握著魏容湘的手,“容儿,朕去去就回,你等著朕。”

青黛在外殿跪着,见谢寅出来,呈上平安符。

“这是姑姑给陛下求的平安符,本是要那天送给陛下的。”

“太后娘娘差姑姑给陛下抄写一夜佛经,奴婢见慈宁宫的人将佛经扔了出来。”

“特地捡回来,噷给陛下。”

这几日的坚强轰然倒塌,谢寅挥手,声音沙哑,“出去吧。”

他拿着佛经和平安符走进去,坐在魏容湘身边。

“这是你给朕求的平安符吗?”

“朕会带在身上。”

谢寅打开佛经,魏容湘初入宫,从不识字。

还是谢寅亲手教她写字,认字。

“你自己一夜写的?”

可惜没人回答他。

谢寅抱着佛经和平安符,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朕错了!”

“容儿,我错了!”

“你醒醒!”

“我错了!”

青黛和陈进忠站在门外,听着谢寅的哭声,两个人也红了眼眶。

宫里向来没有不透风的墙。

更何况,林溪言几乎日日来紫宸宫,抱着长宴和长璟哄。

长宴大了,不喜欢林溪言,只要林溪言靠近,就要用自己的小木剑扎她。

长璟不会说话,但林溪言抱他,他哭得声嘶力竭,只是短短几天,哭得嗓子哑了,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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