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官兵似乎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带上了惯有的倨傲,在北冥国,摄?王是比皇帝更可怕的存在。
“小人相信沈小姐能理解我们的难处,既然如此,还请沈小姐让你的下人退让一旁。”
“嗯,安安。”沈娇娇吩咐,身后男人的身体骤然紧绷,匕首收紧,如蓄势待发的猛兽。
“拿我的玉佩去海中城去请城主来一趟宗营城,我一个弱女子被摄?王的人闯入闺房,脸面被踩在地上,这生意不做也罢。”她轻嗤一声,语气却仍不急不徐,任谁都无法想像得出她正被一把匕首挟持着。
“海中城!”那官兵失声喊了出来,“您是海中城的贵人!”
瞿安安抛出一个玉佩,“阿磊,你拿玉佩去找城主,就说小姐在北冥国受辱,请他务必来一趟。”
为首的官兵眼尖看到那玉佩浪涛纹,瞳孔骤缩,他侧身一挡,拦住了转身就要走的阿磊,“这位兄台留步!”
阿磊冷冷看着他,不发一语,官兵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是小人有眼无珠,惊扰了贵客!”
摄?王可是明令过,不准随意得罪海中城的商人。
更何况这位沈小姐后面站着的是海中城城主!要号令海中城军队的城主!
他能想象到,他若是在里面找不到刺客,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他惹了海中城的人,为了平息他们的怒火,他只能死!
更何况他们只是看到刺客往古绿街跑,那身影快如闪电,他根本看不清是不是往这个方向跑了。
为首的官兵很快在心中权衡了利弊,当即陪笑道:“既然沈小姐没见到刺客,小人自然是信沈小姐的。小人现在就告退!”
一群官兵正要灰溜溜离开,却听一声轻笑,“惊扰了本小姐,竟然还想就这么离开。”
官兵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沈小姐是何意?”
“踩了本小姐颜面,本小姐大发慈悲,奉上一百两黄金,此事就这么算了。”
官兵脸色又青又白,摄?王手段暴戾,向来只有他们强取豪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对他们强取豪夺了!
他很想给这个嚣张的沈小姐一刀,但最后却只敢谄媚道:“还请沈小姐体谅,就算是把小的们都卖了,也不值一百两黄金啊!”
沈娇娇仍旧不紧不慢,“你没有,有的是人有。”
既然扯了大皮,那就必须得嚣张,嚣张到当权者忌惮,猜疑她的身份,当然,当摄?王的目光盯着她时,身后这个男人也不敢杀她。
官兵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这女人莫不是要摄?王赔钱!!!她不想活了吗!
虽然摄?王忌惮海中城,但敢在生性残忍的摄?王头上动土,她莫不是觉得自己有九条命!
官兵眼珠子一转,突然阴森一笑,“沈小姐的话,小人一定如实禀报,只是能不能得偿所愿,小人不能做主。”
他不敢动她,但摄?王敢啊!
官兵喜气洋洋带着人走了,却不知他即将面临一场飓风级别的狂风暴雨。
“小姐,需要安安进去伺候吗?”瞿安安拽住要冲进房的乌乌云,知道这个主子有多么地与众不同。
她可以平等地对待你,甚至尊重你,但是她的领地意识非常强,随意触碰,必会引起她的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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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给我退下。”
她的话一出,没有人敢不听,这一路上,跟着她的人都知道她的脾气。
如狂风巨浪渐渐恢复平静,沈娇娇正要开口,却被后背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往前踉跄两步,被擒住的手被松开,一件衣服罩住了她。
男人虚弱的声音响起,“给我止血药,我不杀你。”
沈娇娇扒拉下来头上的里衣,捂住胸前的波涛汹涌,“药在妆匣里。”
男人的手掌很大,一只手便握住她的细腰,轻轻推着她往前走,沈娇娇眼珠子急速转动。
得罪了她,看光了她,还想要她的止血药,这是想屁吃!
沈娇娇伸手进妆匣,掏出一个玉瓶,卷翘的睫羽如蝶翼轻轻颤抖,惹人怜惜,更别说她此时浑身赤/乀,肌肤细腻白皙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轻薄微透的白色里衣只能掩住身体的重要部分,仿佛一只任人宰割簌簌发抖的小白兔。
“你说的,不能杀我,不能反悔。”她娇弱的声音一软,自带天然的糯意,仿佛在撒娇,轻易便酥了骨头。
面对这等尤物,男人却仿佛眼盲耳聋,拿着匕首的手纹丝不动,仿佛那个一直在流血的人不是他。
大掌取过玉瓶,倒出些许粉末,匕首挪开少许,带茧的手指沾了些许粉末,轻轻抹上她的流血的脖颈。
粗糙的指尖仿佛带了电,沈娇娇颤了颤,眼底闪了闪。
这个男人太谨慎了,还好她没有轻举妄动,沈娇娇默默把这个男人的危险指数提高两个度。
武力高强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武力高强还心思缜噸的男人。
不能随便动手,只能一击必中。
沈娇娇周身的气息更加柔和,力图把无害的形象巩固巩固再巩固,模糊掉之前她凌厉出手的印象。
“你可以松开我了吗?我想穿衣服。”
该死的男人,还不快放开老娘,她屁/股/缝都是他的血,啊——她被弄脏了!
等了好一会,后腰传来一股力道,男人坚硬的胸膛终于离开了,脖子的匕首也收了回去。
沈娇娇第一时间不是穿衣服,而是冲入浴桶里洗去那一身的血迹。
红色的玫瑰瓣遮住了凝脂白玉的耸起,强烈的色彩对比,反而有种半遮半掩的魅惑。
男人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反而轻车熟路地倚靠在床榻上。
沈娇娇脸都黑了,心里尖?,竟然敢坐她的床!!!啊——她的床脏了!
沈娇娇破防了,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又剜了眼他止血又包扎好的伤口,怎么血没流干他!
“这位兄弟,你是不是该走了!”
报仇固然重要,但她是理智的人,这男人武力值太高,流了那么久的血都没流干他,保全自己最重要。
“起来穿好衣服。”他背过身,却淡漠地下了一个命?,仿佛在他眼前的不是美人出浴,而是一个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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