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银白的月光如轻纱般,温柔地洒落在洛萨族的村落。
白日里的热闹与喧嚣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静谧祥和。
村落里的房屋错落有致,在月光下投下一片片暗影,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衬出夜的宁静。
桑知蕴、萨拉玛、白哲吉和裴司聿四人围坐在一起。
篝火已经渐渐微弱,可那跳跃的火苗依旧映照着他们的脸庞。
桑知蕴率先开口,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激动,开始讲述自己在丰南的经历。
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每一个九死一生的时刻,都被她细致地描绘出来。
她讲到在山林中躲避追捕时的紧张,讲到与神秘势力斗智斗勇时的惊险。
眼神中闪烁著光芒,仿佛那些经历又在眼前一一浮现。
萨拉玛接着讲述洛萨族的生活,讲著族人们如何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如何在古老的传统中传承著独特的文化。
说到自己学习蛊术时,她的语气中满是自豪。
讲述著那些复杂而又神奇的蛊术技巧,以及在学习过?中遇到的种种困难和克服困难后的喜悦。
她的讲述让其他人仿佛走进了洛萨族那充满神秘色彩的世界。
白哲吉静静地听着, 她的脸上表情丰富。
时而露出欣慰的笑容,那是为桑知蕴和萨拉玛的成长与勇敢而感到高兴。
时而又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心疼,是在为她们所遭遇的艰难困苦而难过。
她偶尔轻轻点头,仿佛在给予讲述者无声的鼓励。
裴司聿则紧紧地握著桑知蕴的手,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仿佛害怕一松开,就会再次失去她。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桑知蕴的脸上,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对其他人的讲述,他也在认真倾听,但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身边的桑知蕴身上。
他们就这样围坐了一整晚,分享著彼此的故事,感受着彼此的经历。
第二日一大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几人便收拾好行装,准备启?出发。
萨拉玛在临行前,说起了几年前的一件事。
她回忆道,几年前裴司泽在塞北边境,救下了族里一个偷跑出去的孩子。
洛萨族本就人数稀少,如今只剩五十几人,族里的每个人都无比珍贵,尤其是孩子。
所以为了表示感谢,族人们答应了裴司泽一个条件,她这才会去了京城,
回京城的路上,裴司聿一直紧紧地抱着桑知蕴。
他整个人显得蔫蔫的,没有什么精神。桑知蕴睡了一小觉后醒来,就看到他嘴撅得老高,一副明显在生气的模样。
她觉得十分有趣,勾著唇角,眼睛眨巴眨巴的,像一只淘气的小狐狸,轻声问道:“怎么了?谁惹我亲亲夫君生气啦!”
裴司聿轻轻“哼”了一声,神色有些别扭地说:“韵儿都不关心我,都没想想那个女人有没有把我怎么样?”
桑知蕴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捂著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哈,裴司聿,你笑死我了,她能把你怎么样,她不过比我快了几天,难道几天就能和你生出感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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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司聿梗著脖子,一脸认真地说:“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她都能把我掳走,你都没想我会不会被她…怎么样吗?”
桑知蕴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满是爱意。她双手轻轻摸着他的脸颊,温柔地说:
“我只担心你的安危,至于别的,我知道你才不会让她得逞,对不对?”
裴司聿听她这么说,心里十分受用,唇角偷偷勾起,眼尾也带着笑意,轻轻地点点头,整个人的情绪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他们一路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回了京城。
一路上,因为解决了不少麻烦事,大家都感觉轻松了很多。
与此?时,白泗音在周县和滨水努力搜寻,终于把裴司泽自导自演的证据找了出来。
并且,他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
老?姓们得知真相后,纷纷对裴司泽这种枉顾人命的行为表示唾弃。
大家聚婖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对裴司泽的恶行感到愤怒和不齿。
在恶人谷,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恶人谷周遭有附近村民上山打猎时,不幸被猛兽攻击,恰巧被恶人谷里的人相救。
一来二去,村民们发现,这里的人虽相貌丑陋,但是心性单纯,善良淳朴。
渐渐地,大家对恶人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恐惧和厌恶。
而桑知蕴安排的恶人谷招收活动,更是吸引了全国各地人的注意。
消息传开,所有出生异相的人都可以送到恶人谷来,这里不仅不会歧视他们,还会承担他们的衣食住行费用。
这一消息就像一道光照进了那些生活在阴暗中的人的世界,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有的穷苦人家,好不容易盼著有了个孩子,却发现孩子手脚残疾,或是生有异瞳丑相。
但无论孩子长成什么样,那都是自己的心头肉,有人终究是舍不得把孩子怎么样,便在家偷偷养著。
这下好了,他们可以把孩子送到恶人谷去,在那里,孩子们不会受到歧视,他们还可以去看望孩子。
许多的人带着孩子,满怀期待地朝着恶人谷的方向走去。
回到京城的几人,一进王府,就赶紧回到房间洗漱。
这一路上,虽然没有遭遇什么大的风险,但旅途的颠簸还是让他们疲惫不堪。
他们洗漱完毕,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而此时的裴司泽,这几天正被周县滨水的事烦扰得厉害。
流云那边终于查出桑知蕴出自恶人谷的事,可还没等他利用这个消息做些什么,流言蜚语的转向又不在他这边了。
他已经陷入了绝境,只剩下最后一计,那就是直接率兵谋反。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腿,眼中满是愤恨。
他狠狠地瞪着皇宫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他要发起宫变。
无论成败,他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他什么也不做,就这样了此残生,他绝对做不到。
他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决绝的神色,做着最后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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