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跪在桑知蕴面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将青峰带回来的消息一字一句禀告。
“王妃,青峰回来说,王爷被人带走了。
当时他们在城外遇袭,王爷追着一辆疑似您在其中的马车出城,结果中了埋伏……”
桑知蕴听到这话,只觉眼前一黑,脑袋里嗡嗡作响,整个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
她的身体晃了晃,随后直直地向后倒去。
纸鸢在一旁吓得脸色惨白,惊呼著扑过去想要扶住她,却终究慢了一步。
“来人啊!快传御医!”
纸鸢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满脸的惊慌。
留在府里的御医匆匆赶来,一番把脉诊断后,神色稍缓,说道:
“王妃只是情绪过激,又加上近来孕吐反应强烈,身子本就虚弱,才会一时晕厥。
还好并无大碍,只需好生调养,平复情绪便好。”
众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再次醒来时,桑知蕴只觉脑袋昏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但她顾不上这些,焦急地一下子坐起来,声音还有些沙哑:“纸鸢,水。”
接过纸鸢递来的水,她一饮而尽,又匆匆喝了一碗御医备好的安神保胎药。
药汤下肚,她稍稍定了定神,便立刻叫来夜鸣。
夜鸣一进门,便单膝跪地,等候吩咐。
桑知蕴看着他,目光坚定且急切:
“夜鸣,你速去查探康王府最近的一举一动,任何细微的异常都不要放过。
我要知道裴司泽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夜鸣领命,迅速退下,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动作干净利落。
接着,她又看向暗影,语气冷静却不容置疑:
“暗影,你即刻传信给宫中。王爷失踪的消息,务必压下来。
对外只宣称因我身子不适,王爷要在家照看陪伴,暂不会客。
此事关乎重大,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明白吗?”
暗影重重地点头,“属下明白,定不会辜负王妃所托。”
说完,他也快步离去,去宫中传信。
桑知蕴坐在床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眼中满是愤怒。
她心里清楚,这次裴司聿被带走,绝对是裴司泽做的手脚。
“裴司泽,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这次真的惹到我了。
好好的公平争斗你不走,非要来这些阴狠的手段是吧?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也不再讲什么?义道德。”
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声音里透著从未有过的决绝。
她回想起以往自己的顾虑,真的是多余,面对这毒蛇一样的存在,她就该直接炸死他。
桑知蕴深知,裴司泽不死是不行了,只要裴司聿的下落找到,她立刻弄死裴司泽。
她不会坐以待毙,她要主动出击,把裴司聿平安带回来,让裴司泽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风吹进来,拂过她的发丝。
月光洒在庭院里,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桑知蕴知道,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实则暗流涌动。
她在心里默默盘算著,如今要做的,首先是要尽快找到裴司聿的下落。
裴司泽既然把他带走,肯定不会藏在康王府,说不定已经转移到了别处。
夜鸣去查探康王府,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最近有哪些可疑的人员进出,或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物资被运出。
而对外宣称裴司聿在家陪伴自己,是为了争取时间。
不让裴司泽察觉他们已经发现王爷失踪,从而打乱他的计划。
同时,也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猜测,尤其是在朝堂之上。
一旦消息泄露,各方势力难免会蠢蠢欲动,局面将会更加难以控制。
桑知蕴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她虽为女子,但也并非毫无能力。
她精通医术,这在某些时候或许能派上用场。
而且,她在京城中也有自己的人脉和关系网,虽然比不上裴司聿,但如今也能成为她寻找丈夫的助力。
她想起曾经与一些世家夫人的往来,其中不乏有心善且消息灵通之人。
或许,她可以从这些人入手,旁敲侧击地打听消息。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引起裴司泽的警觉,但如今形势危急,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桑知蕴还考虑到,裴司聿身边的暗卫和侍卫们,都是忠心耿耿之人。
他们必定也在四处寻找王爷的下落,自己要尽快与他们取得联系,整合各方力量,形成一个有效的搜寻网路。
她回到桌前,坐下,摊开一张纸,拿起笔,开始写下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线索和计划。
每一笔都写得坚定有力,仿佛在向裴司泽宣告,她绝不会退缩,也绝不会放弃。
写着写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那里,是她和裴司聿爱情的结晶,是他们未来的希望。
为了她的伴侣,她的三个孩子,她必须快速再快速。
“裴司聿,你一定要平安无事,我一定会找到你,带你回家。”
桑知蕴轻声呢喃,眼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
此时的她,不再只是那个顾虑人道主义的现代人,她是一个只要自己夫君和孩子的父亲回来的小女人。
在这个看似平静却暗藏危机的夜晚,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裴司泽的阴谋彻底失败,让一切恢复平静。
而康王府的裴司泽,也正在大发雷霆,他看着流云说:
“你说什么?萨拉玛带着裴司聿出城了?那些暗卫全死了?”
流云跪在地上说:“是王爷,回来的一个暗卫说,萨拉玛带着寒王向乌城那边去了。”
裴司泽简直气笑了,他咬著牙说:“这个贱人到底要干什么。
赶紧派人给本王把人带回来,若是可以,将两人都杀了。”
流云领命下去,带着康王府的多半暗卫出城,直奔乌城方向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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