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16岁嫁给表哥温永安,两人琴瑟和鸣,情投意合,一起吟诗作赋,感情非常好。
可是原主的婆婆,温母,也是她的亲姑姑,看不惯儿子儿媳黏糊。
她认为原主才华出众,太过貌美。
小两口过分亲近,这样的儿女情长会影响了儿子的科举。
温母一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儿子的前程,只要影响儿子前途的人和事,她都不喜欢。
于是,她逼迫儿子休妻。
温永安苦苦哀求无果,最终不得不听从母亲的话,写了休书。
不过,他并不舍得放原主离开,而是把她养在外面的别苑,经常过来探望,燕好如初。
可惜纸包不住火。
没多久,精明的温母发现真相,她以性命逼迫儿子,最后温永安只能对不起原主。
原主回到娘家不久,温永安再娶。
之后,原主被父母嫁给了一位宗室子弟,叫刘邺。
两人婚后,刘晔对妻子?般呵护,原主渐渐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中走了出来。
一次踏春,她和表哥再次相遇。
征得丈夫同意,原主给表哥送了一壶酒。
温永安当场写下了一首催人泪下的思念诗词。
原主回家后想起曾经种种,没多久伤心抑郁而死。
……
“表妹,是我对不住你!”
温永安双手颤抖地将休书递给丁萱。
“你的确对不起我,既然保护不了我,什么都给不了我,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虚情假意。”
丁萱拿好休书,让自己带来的丫环将嫁妆收拾好。
她已经提前给家里写了信,很快就有家人上门接她回家。
“表妹,我们之前不是说好,分开是暂时的,你先去别苑住……”
见丁萱脸色不好,温永安着急了,连忙提起从前。
“住别苑?你当我是什么人?”
“我好歹是名门之女,被你休弃,还要自甘下贱,当你的外室吗?”
“这天下就你一个男人?我没人要?这般堕落?”
丁萱一耳光抽在温永安脸上。
“滚!”
“表妹,表妹……”
温永安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柔情似水,暗自垂泪的表妹,一夜间变成这样。
“表妹,你这样说,我心里好难受。莫非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你才能相信我的真心?”
哐当——
丁萱丢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
“你要是有种,就说到做到,把心剖开了给我看!”
如此冷漠无情的表妹是温永安从来没有见过的。
此时,她那双温柔多情,会说话的眼睛里,只有冷冰冰的蔑视和嘲讽,像是在笑话他的无能。
温永安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转身撒腿跑了。
“废物!”
身后传来的两个字,狠狠地刺伤了温永安的心。
这回,丁萱的父母和哥嫂亲自来接她。
丁父脸色很难看,他原本以为把小女儿嫁到妹妹家,不会叫她受委屈。
没想到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对他如珠似宝的女儿?般挑剔,完全不顾情分。
“大哥,这不能怪我,萱儿嫁过来三年没开怀。她不能生,我总不能让温家绝后吧!”
温母的借口说的这样正义凛然,叫丁家人无法反驳。
“姑姑,您可别给我扣帽子。”
丁萱笑吟吟地进门,站在父母身边。
“俗话说,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门,想必孩子也是如此。说不定,是温家连累了我呢!”
“你——”温母被丁萱气得头晕。
“放肆,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姑姑都这般羞辱我了,难道还不许我放肆一回吗?!”丁萱冷笑。
“您啊,好好保重身子!只有活得久,才能知道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丁萱彻底放飞自己,完全不在乎其他。
等离开温家,上了马车,丁萱的亲娘大笑好几声,只觉得女儿刚才怼得太好了。
“萱儿说的对!是温家没福气!”
一路上,她和大儿媳都在宽慰女儿。
不过,丁萱压根儿不在乎温永安,反而安慰她们许久。
回家后,丁萱并没有像原主那样躲在自己的小楼里,天天以泪洗面。
如今民风开放,女子再嫁是很正常的事情。
丁萱经常出去和闺蜜一起赏花赏景,气色一天天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精神越漂亮。
原本看热闹的人见丁萱和离后一改之前的苦涩清瘦,私底下纷纷议论起来。
不少人说温母不愧是寡母养儿,实在厉害,连娘家侄女都使劲磋磨。
于是,温母在给温永安找续弦的时候,被好几家人拒绝。
一打听,这才知道外面对自己的评价,气得温母摔了手里的檀木佛珠。
丁萱可不管温家如何,她已经见到了刘邺。
他是宗室子弟,祖父是高祖皇帝嫡亲的孙子。
这人比她小两岁,还没娶妻,家里只有个老祖母。
“你喜欢我?”
丁萱一句话,刘邺的脸立刻红了,耳尖红得快滴血。
他早几年在赏花会上,对眼前的女子一见钟情。
只可惜那时候丁萱和温永安有婚约,马上就要成婚。
于是,刘邺将这份心动藏在心里。
可他万万没想到,温永安居然这么对自己心中的女神。
所以在丁萱回家后,刘邺故意制造机会,几次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她的眼神也太敏锐了,而且性格也好直率,他好喜欢。
“是的。”刘邺不敢和丁萱对视,但也大胆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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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萱绕着刘邺走了一圈。
这人家底殷实,家里人口简单,自己也是个有文化讲礼貌的好少年。
最最重要的是刘邺长得很帅,还是个弟弟,姐弟恋很不错。
丁萱微微一笑,“找个时间上门提亲!不过,要把你身边的莺莺燕燕打发干净。”
等丁萱走了,刘邺还呆呆地站在那里。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撒腿就向她追了过去。
“我马上去请人来提亲,你等我!我身边只有小厮伺候,没别人,你放心!”
刘邺追到马车,一顿表白。
丁萱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我就等著看你的表现了——”
马车走远,刘邺还站在街中央傻笑。
等丁萱再婚的消息传来,温永安根本不相信这件事情。
温齂还在为儿子精挑细选,没想到丁萱这么快就要嫁出去了,对方并不比温永安差。
“真是个狐媚子!幸亏打发走了,不然还要耽误我儿。”
温齂嘴里嘟囔著,又命人看住温永安。
温永安被困在家里,等他终于找著机会来到丁家,却被告知丁萱已经在昨天出嫁。
“舅舅……”
看到丁父,温永安眼神呆滞,他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你们有缘无分。”
好歹是自己看到大的孩子,丁父只能感叹一句,造化捉弄人。
不过,女儿如今有了好结果,他当然是最高兴的。
三日后丁萱在刘邺的陪同下回门,小两口亲亲热热,更是叫丁家人放下心来。
温永安曾经在街上遇到刘邺和丁萱。
看到别的男人给表妹戴上凤钗,两人站在一起笑语盈盈,郎才女貌,他觉得刺眼极了,回家直接病倒。
这一病,就是三个月,而丁家也送来了好消息,丁萱怀孕了。
丁齂一直忍不下这口气,女儿被婆婆嫌弃,还被造谣说不能生。
这回总算是轮到她扬眉吐气了!
所以丁齂仔细打扮了一番,亲自来温家报喜,还假惺惺地关心温永安的婚事。
被大嫂一顿阴阳怪气,温齂气得要死,却又不得不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于是温永安刚病愈,就被亲娘塞了四个小妾。
刘邺如今得偿所愿。
娶了心爱的女子,家里又要添丁,祖齂的身体也越来越好,整个刘家都喜气洋洋。
让刘邺更加高兴的是,他的事业有了新突破,在朝中不但得到了皇帝的提拔,还被封为郡王。
原来皇帝年过四十,膝下的皇子年幼。
他这两年身体不太好,担心自己死后主少国疑,年幼天子被朝臣胁迫,所以打算扶持宗亲制衡大臣。
家中喜事连连,刘邺的祖齂对丁萱连连夸奖,说她旺夫。
次年春天,丁萱平安生下龙凤胎。
这下,温齂真的急了。
原因是温永安身边的四个小妾至今肚子没动静。
温齂到处拜佛求道,甚至拿道观的丹药逼着温永安服用。
外人看到这两家的事情,纷纷说丁萱是有福之女,之前在温家被埋没了。
如今丁萱成了郡王妃,在王府当家做主,和刘邺日子过得蜜里调油。
为了给老婆孩子争气,刘邺在朝中也死命地给皇帝办事。
终于在丁萱26岁的时候,郡王妃变成了正儿八经的王妃。
丈夫得力,丁萱也不拖后腿。
她手下的铺子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建立的商船也从番邦带回了许多粮食作物和水果。
在献上高产的玉米后,丁萱被皇上赐封号为“忠义”,人称忠义王妃。
当今圣上是明君,他还慧眼识珠,是刘邺的伯乐。
丁萱从来就是个大方的人,主动为皇帝延寿了十年。
日子过得美满幸福,让她完全忘了温家。
直到温齂登门,求丁萱去看看温永安。
下人传话后,丁萱思考了五分钟,才想起来这人是前夫。
原来温齂见丁萱二嫁,不但生龙凤胎还旺夫,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她怀疑儿子身体有问题,求符水求丹药,让他治病。
原本温永安怨恨齂亲拆散自己和表妹,一直没有碰小妾。
他还威胁她们不许说出来。
这就导致温齂误会,以为儿子不能生,这些年逼着他吃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今道士炼制的丹药,里面有许多类似汞这样的有毒物质。
吃多了之后,让身体原本健康没有毛病的温永安变成了病秧子。
丁萱过得越好,他越是后悔怨恨,就越抗拒温齂推荐的女子。
温永安甚至流连青楼,自毁名声,不肯再婚。
这倒是跟前世听从齂亲的话,再娶了娇妻,三年抱俩的那个男人完全不同。
直到病入膏肓,温永安口中喊的还是“表妹”,才叫温齂悔不当初。
她求上门,希望丁萱能发发善心,去劝劝儿子,见他一面。
“不见。”
没等丁萱开口,刘邺急匆匆跑过来,直接拒绝了温齂。
“王府是本王当家,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
刘邺强势将温齂赶走,之后故作可怜拉着丁萱的袖子。
“姐姐,我不喜欢他们……”
“我只喜欢你!”丁萱一句话,让刘邺眉飞色舞,顿时欢喜得不行。
两人相处时,刘邺总是喜欢叫丁萱姐姐。
今天温齂突然冒出来,让他有了危机感。
夜里,他一直缠着丁萱,在她耳边唤著姐姐,直到天蒙蒙亮,两人才睡。
温永安最终都没等到他的表妹。
临死前,他眼前浮现出了前世的一幕幕。
看到哭得撕心裂肺,满头白发的温齂,他笑着留下了人生最后一句话:
“欠你的,我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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