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半个月过去了。这期间官府又发放了一次赈灾粮,陆时煜和顾瑾也抽空来了一次,还特意去探望了严老。天气也渐渐转暖,温度回升到了十来度,厚厚的积雪已经融化了大半。
这天深夜,苏梨被一阵震耳的雷声惊醒。她猛地坐起身,听到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如同瓢泼。推开窗户,只见漆黑的夜幕下,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无数水花。
"不好!"苏梨心头一紧,赶紧披衣下床。刚走到客厅,就发现地上已经渗进来一层积水,正从门缝不断涌入。
"辰辰!果果!快起来!"苏梨连忙叫醒弟弟妹妹。
两个孩子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看到屋里的积水都吓了一跳。苏梨指挥道:"我们一起把水往外舀!"
三人忙活起来,苏辰和苏果用小盆往外泼水,苏梨则从空间取出几袋水泥,快速堵在门缝处。
"阿姐,雨怎么这么大啊?"苏辰一边奋力舀水一边问道,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
苏梨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是啊,这雨来得太突然了。"她看着窗外如瀑布般倾泻的雨幕,眉头紧锁,"希望别引发洪水才好。"
经过半个时辰的忙碌,屋里的积水总算清理干净。苏梨看了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忧心忡忡地说:"你们在家好好待着,我去趟严老家看看。"
"阿姐,我们陪你去!"苏辰和苏果异口同声地说。
"不行!"苏梨斩钉截铁地拒绝,"雨太大了,你们在家等著。"她取出雨衣穿上,又叮嘱道:"把门关好,谁来都别开。"
"阿姐路上小心。"苏辰懂事地点头,小手紧紧拉着妹妹。
苏梨推开门,瞬间被扑面而来的雨水打得睁不开眼。狂风卷著雨点抽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道上的积雪加上积水,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
暴雨中,苏梨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严老家。她用力拍射门板,几乎是用喊的:"严老!严老!"
门很快开了,严老满脸惊讶:"苏梨?雨这么大,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我来看看你们,"苏梨喘着气,雨水顺着她的发梢不断滴落,"家里没事吧?"
严老连忙让她进屋:"问题不大,家里进了些水,我们都清理好了。"他指了指门口,"用木板加固过了,暂时不会再有水进来。"
小君从里屋跑出来,递给她一块干布:"梨姐姐,擦擦脸。"
苏梨接过布巾,心里一暖:"那就好。这雨太大了,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屋顶没漏吧?"
"暂时没有。"严老摇摇头,忧心忡忡地望向窗外,"只是这雨若再下下去,城外的河堤恐怕..."
正说著,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隆声,像是有什么倒塌了。苏梨和严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我得回去了,"苏梨紧了紧雨衣,"明天一早我再来看你们。若是情况有变,立刻来我家找我。"
严老点点头:"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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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冲进雨幕中,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雨水拍打在脸上生疼。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耳边尽是哗啦啦的雨声和远处隐约的轰鸣。
回到家中时,门口的水泥挡住了大部分雨水,屋里总算没再进水。苏果立刻递来干毛巾:"阿姐,快擦擦。"苏辰也关切地问道:"严爷爷家没事吧?"
"还好,他们都醒了,发现得及时,问题不大。"苏梨接过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好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回到房间后,苏梨直接进入空间。她浑身湿透,赶紧洗了个热水澡,又喝了杯灵泉水驱寒。刚躺下没多久,突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苏梨立刻起身,抓起雨伞去开门。门外站着浑身湿透的陆时煜和顾瑾,雨水顺着他们的衣角不断滴落。
"你们怎么来了?"苏梨惊讶地问。
陆时煜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们刚从城门口回来,顺路来看看你们这边情况如何。"顾瑾也关切地问道:"家里都还好吧?"
"先进来说,外面雨太大了。"苏梨连忙让开身子。
两人进屋后,苏梨拿来干毛巾让他们擦拭。陆时煜环顾四周,看到屋里安然无恙,明显松了口气。顾瑾的衣服下摆还在滴水,在地上积了一小滩水渍。
"家里还好,"苏梨给他们倒了热茶,"外面怎么样了?刚才我听到'轰'的一声响..."
陆时煜接过茶杯,眉头紧锁:"情况不太好。城外的护城河有一处决口了,正羽正在那组织人手在抢修。"他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泡在冷水中而微微发白。
顾瑾补充道:"难民营已经全部转移到地势较高的地段了。只是这雨..."他望向窗外,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苏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窗玻璃上雨水如瀑布般流淌:"这雨只怕一时半会停不了。你们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她注意到陆时煜的手在微微发抖,"你没事吧?"
陆时煜摇摇头:"没事。"他放下茶杯,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苏梨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异常苍白,伸手一摸他的额头,顿时变了脸色:"你在发烧!"
顾瑾也紧张起来:"时煜,你..."
"没事,"陆时煜勉强直起身子,"只是淋了雨..."
苏梨不由分说地打断他:"别逞强了!"她转身装模作样从柜子里取出药,把外面壳不要,药粉拿纸包好"把这吃了。"
陆时煜还想推辞,却被顾瑾按住了肩膀:"听她的吧。别像我上次似的..."
一刻钟后,吃下药的陆时煜,脸色总算好了些。苏梨去了房间,没一会回来,又取出两个小瓷瓶,里面都是用纸包好的药:"这是退烧的药,你们一人一瓶。"
陆时煜,顾瑾也不矫情,直接拿了,放到袖子里。
屋外,暴雨依旧肆虐。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三人凝重的面容。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恐怕会带来比严寒更严重的灾难。
送走两人后,苏梨靠在门板上,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雨声中。她低头看着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陆时煜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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